第154章 抵賴
段之堂帶著胥紛等一眾人等從牢房來到了大堂,只見那些個人全都跪了下來。
顏今顧只是發問道:「誰是原告,誰是被告?」
胥紛很是積極的伸手說道:「大人,大人,草民是原告,我要告合勝賭庄出千,騙走我們大家的血汗錢。還...還想要毆打我們,大人,這件事這衙門的人可都是知道的,他們可是親眼看見這啟平聰帶人來圍堵我們幾個人的。」
啟平聰見胥紛這麼說,很是不悅的起身指罵道:「喂,你再敢亂說信不信我打你。」
胥紛被一嚇,躲到了安羌罕的身後去。
段之堂為了維護堂上秩序,指著啟平聰命令道:「跪下,還敢當堂恐嚇是嘛?」
啟平聰知道段之堂素來不滿煞黑幫,但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能公然違抗命令,否則的話,到時候惹出什麼事情,可就真的覆水難收了,這一點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他乖乖的跪了下來,嬉皮笑臉的朝著顏今顧說道:「大人,新來的吧,草民都沒來的及拜訪您。」
「別套近乎了,認識你旁邊那兩位人嘛?」顏今顧絲毫不領情,也毫無笑臉。
啟平聰暗暗起嘴,知道顏今顧不像高展蘊那般好收買,心中有些不悅。他朝著顏今顧看向的方向瞅了一眼,見到是劉三和楊志,很是平淡的說道:「哦,他們兩個人是我們賭庄的,我當然認識。」
此時的啟平聰還不知道劉三和楊志已經將他殺人的事情抖落出來,所以才會這麼鎮定自若的說著。
「他們兩個人現在狀告你殺人。」顏今顧說完,那啟平聰的眼珠子瞬間就瞪了出來,「本官現在一件一件的審。」他看著胥紛說道:「胥紛,你說他們出千,可有人作證?」
「當然有啊,大人,當時有很多人都在賭坊裡面,我揭發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們都可以作證。」胥紛信誓旦旦的說道。
顏今顧覺得這個不難,便看著段之堂說道:「段捕快,把胥紛說的這些人帶來。」
「是。」段捕快下去之後,本以為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找到人,沒成想那些人都聚在門口。
見到段捕快出來,其中一人出來說道:「捕頭大人,我就是證人,我們這些人都是證人。」他朝著周圍一圈人說道。不過,周圍那一圈人明顯有些怕惹事,不敢上前。所以,這個先一步所有人站出來的人說道:「兄弟,他們騙我們的銀子,難道我們還要吃啞巴虧嘛?這些年本來我們可以贏很多錢,可以買幾套房子,娶好幾個老婆,說不定兒女都一大堆了,就是因為他們出老千,害得我們天天輸錢,吃也吃不飽,還連累了家裡人,你說我們該不該討回一個公道。」
此言剛落,那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番。
其中一個人倒是反應快,立馬上前應和道:「對,我要討回公道,讓他們賠我房子,賠我失去的老婆孩子。」說完,他就率先從人群中走了過去。
其餘一些人因為這人壯了膽子,也一併嚷嚷著「走,」「進去。」
等到那些人上堂跪下之後,顏今顧向他們問道:「你們可是看到合勝賭庄的人出老千了?」
「是的大人,我們今天都看到了,多虧了胥二老爺,才讓我們看清了合勝賭庄的真面目,大人,我們要他賠錢....」
「對的,賠錢,賠錢...」
所有人紛紛應和著。
胥紛覺得那些人在誇讚自己,頓時自豪感油然而生。
顏今顧嫌他們吵嚷,拿起驚堂木一拍,驚的那些人不敢再叫喊。他復而嚴肅說道:「本官只問你們,你們是否看到合勝賭庄的人出千?」
「看到了...」
「看到了...」
眾人紛紛應和著。
「那是誰出千,你們可還認得?
那些人全都怯怯的抬著手,指著已經死了的關笛說道:「是他,是他...」
啟平聰冷笑了一聲,說道:「什麼都往死人身上推,大人怎麼可能會信你們呢?」
這話一出,那些人有些驚愕住了,怕自己沒告倒啟平聰,反而日後會遭到啟平聰的報復。
「大人,我可以證明關笛出千,我和劉三也是出千的,都是這個啟平聰叫我們乾的。」楊志突然蹭起說道,嚇到了啟平聰,他又是抬手指著罵道:「你他媽就是我養的一條狗,居然敢反咬主人?」他揚起了下巴,眼神兇狠。
楊志指著啟平聰憤憤說道:「啟平聰,你就是個瘋子,一個惡魔,我們兄弟幫著你們父子,還沒出事呢,你爹就想著把我們都殺了,你看看,看看躺在這兒的人是誰?」
啟平聰看了一眼,只是瞥了眼睛過去。
他這個樣子不像是第一次見到死人,也許就是因為他之前殺過這麼多人,所以此刻才會這麼淡定吧。
「枉我們兄弟一直幫你們做事,你們居然這麼趕盡殺絕。」楊志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一旁的劉三也在抹眼淚,看得出來,他們幾個人關係很好。
「大人,」啟平聰突然抱拳說道:「這幾個人手腳不幹凈,我早就想把他們都趕出去了,他們肯定是懷恨在心,所以想報復我們賭庄。」
「你血口噴人...」劉三和楊志有些急了。
場面上一片混亂,這啟平聰雖然不學無術,但是編故事的能力倒是一流,這麼東一出故事,西一出故事,總是讓人不能貿然下定論。
「都安靜,」顏今顧的語氣並不是很重,但是卻透著一股寒意,讓人不寒而慄,不敢造次。他朝著段之堂看了一眼,那段之堂走上前之後,顏今顧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便立馬離開了。
「大家都休息一會兒,本官已經派人去查證一些事情。」顏今顧說完,就自己從堂前走下來。他走至人群前邊,來到胥華師身邊,說道:「你先進來一下。」
胥華師一直在人群中看著顏今顧,雖然顏今顧斷案看似有章法,但是他始終沒有斷過案,當中是否緊張?
他跟隨著顏今顧的腳步一直來到了後堂,只聽得他說道:「我也是第一次斷案,對於這些事情經驗不足,你可有什麼建議?」
「顏公子,我沒斷過案,所以,說的一些建議可能也不成熟,」胥華師看似自謙,其實是想撇清一下與這件事的關係,她看著顏今顧點了一下頭,便繼續說道:「這啟平聰再殺人如麻,再怎麼喪心病狂,可是說到底,他不過就是一個平凡的人,而且,是一個一直被恭維保護起來的人。這種人恰恰膽子也很小,只要能用什麼方法嚇到他,他肯定就會和盤托出,全都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