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任務來臨

幾年不見，陳天贊愈發精神了。當初那種頹廢中帶點悲壯的氣息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坦蕩的聲音和真誠的笑容。

正在打掃數學思維活動室的賓子傑和夏清媛仔細打量著陳天贊，感慨萬千。

「物歸原主！」陳天贊將一個盒子遞給夏清媛。

自然是屬於夏清媛的東西，但也意味著二人被喚醒。

賓子傑：「我爸媽還好吧？」

陳天贊笑著說：「叔叔阿姨都挺好的，下個月將以食堂工作人員的身份與你見面！」

「哈哈哈！......你們實在搞笑嗎？」賓子傑沒憋住。

夏清媛憂傷的說：「那我父母怎麼樣了？」

畢竟二人好久沒有回過家，好久沒有聯繫父母了。真是想。

陳天贊認真的說：「夏教授上個月去O洲旅遊未歸，你媽媽還在上課。」

「哦......」夏清媛沒有再問。

賓子傑：「你終於還是出現了，說吧讓我們幹什麼？」

陳天贊：「密切關注新來的兩個教師，下一步行動賓工和黃工會告訴你！」頓了頓，他摟著賓子傑的肩膀笑道「小子，這麼嚴肅？不想跟哥聊聊人生、喝喝啤酒？」

「那必須的！我最近發現一個音樂餐廳不錯哦！」賓子傑打開了話匣子。

二人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越聊越離譜。其結果是——

「你老婆呢？」夏清媛冷冷道。

陳天贊：「天啦，差點忘了。我得去接她和龍鳳胎寶寶了！不聊了！走啦」說完就跑出去了。

就有兩個孩子了？還是龍鳳胎？

賓子傑和夏清媛搖了搖頭，繼續打掃衛生。

需要密切關注的兩個新老師自然是金寶華和王可了。

首先來看看金寶華是怎麼來石方小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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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望浮雲嶺上生，長煙落日路難行。建寧何處覓前程。

月下荷塘花弄影，江中響石水留聲。燭光一盞淚盈盈。

某年某月某日，南方省潭州市月下區石方小學校長關懷在辦公室看著電腦屏幕上這篇前天在網上發表的詞作《浣溪沙》若有所思。良久，他慢慢的仰躺在皮椅上，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呼出來。

突然，關懷從椅子上「嗖」的彈起來，抓起辦公電話，撥通了一個手機號碼。「小金，請儘快趕到我辦公室。嗯，待會見。」語氣平和，吐字清晰。52歲的關懷此時表情顯得還特別高興，翹起二郎腿，放下電話，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面。

在關懷放下電話的同時，那頭的小金從當地號稱「貧民窟」的出租房飛奔而出。他等這個消息很久了，激動，在所難免。路人們看到這個一身廉價運動裝、高高瘦瘦、平頭眼鏡的學生模樣的小夥子往公路方向狂跑而投去詫異的目光也是在所難免的。

到了路口，小金停下來準備攔下一輛的士以便儘快趕到石方小學。他呼吸急促，又累又渴。摸了一把汗，彎下腰，微蹲。左手拿著手機，腕部靠在左膝上。另一隻手往右邊褲袋裡一伸，拿出來一看——悲催啊……只有一張5元人民幣。這是他全部的現金，全部的財產。為了保留它，小金早上連3元一份而且什麼碼子都不加的「光頭粉」都捨不得吃一碗，打的肯定也就免了。只有步行從西區到北區了，小金直起腰，晃晃腦袋，沿公路朝月下區方向一頓猛衝。

小金為什麼落得如斯田地？讓時間回到3個月前，潭州市完全軟體公司。完全軟體公司是2003年開辦的以開發管理軟體和財務軟體等的獨立軟體公司，資金500萬，員工71人。公司坐落在潭州市體育路11號，辦公樓7層倒不高，可車庫、俱樂部、食堂等附屬設施一應俱全。裡面安全措施嚴密，監控設施完善，保安攜犬巡邏。09年五月份，還有一個月就從潭州工業大學數學與計算機科學院畢業的小金——金寶華豐富的項目開發經驗（這得益於他利用寒暑假時間到深圳華為公司技術部表姐家不斷請教有關），高超的網路安全技術和非凡的編程技巧，從容淡定，歷經5輪角逐終於拿到了完全軟體公司技術開發部程序員的職位。月薪6000，買三金，節假日照休。對於年僅24歲，家境貧寒的小金來說無疑是一次「騾」到「馬」的飛躍。雖然金寶華最初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計算機教師，但為了生活他暫時還是選擇在公司裡面呆著。畢竟，有時候生存比發展重要。

可就是在這個金寶華認為可以充分發揮自己才能的企業上班后發生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首先是鄉下的奶奶打電話過來說有兩男一女來村上問小金的情況，兩個男的一個負責提問另一個負責攝像，還有一個女的負責記錄。村裡人以為小金要上電視了，害得家家戶戶逐個頻道的等。其次是公司的安保措施非常嚴密，到處都是電子鎖，主管和經理的辦公室門居然還是帶指紋識別的。尤其是公司附一樓除了主管和經理只有三個技術骨幹龍傑、黃建文、韓星三人進入，據說是公司的核心機密區。小金就納悶了，一個軟體公司只要安裝好硬體防火牆、調整網路安全級別、嚴格加密數據，犯得著搞那麼神秘嗎？何況到處都有監控設備，保安還不定時巡邏，公安局也不見得有這麼嚴格啊。

而直接導致金寶華決定放棄這份工作的原因更令人匪夷所思。有一天，技術骨幹兼美女韓星拿給金寶華一份拷貝。說是主管齊超點名讓小金修改的代碼，時間是兩天。能夠得到公司靈魂人物主管齊超的點派，並能和公司第一美女韓星面對面的交談小金有些飄飄然了。其實韓美女就住在貧民窟對面的別墅區，有時候上班金寶華還能搭上韓星的順風車。兩人也不是那麼生疏，小金才半個月叫「韓姐、韓姐」的叫。「好！我全力以赴！韓姐」說完，小金便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開文件，開始工作。頭幾分鐘小金心跳還有點加速，等自己平靜下來他就開始仔細的分析代碼了。他越看越疑惑，進而越看越緊張甚至敢到了一絲絲涼意。

看不懂？——不是看不清？——更不是四元素與歐拉角的互換、矩陣之間的運算、濾波演算法等這些針對衛星姿態控制中的一些常見運算的源碼全部出現在文件中！金寶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怕自己弄錯，又從頭到尾看了一下代碼。沒錯！

這不正常，公司應該是致力於管理軟體和財務軟體的開發，怎麼會涉及到這些方面？況且衛星的核心數據資料怎麼會到潭州這種二線城市？這是一家什麼樣的公司？小金越想越害怕，覺得問題很嚴重。他將頭髮往後面抹了又抹，咬了咬嘴唇，心生一計。

「對不起，韓姐姐。我家裡有急事，必須馬上回去一趟。這份拷貝您先幫我保管，謝謝了！。。。」金寶華話還沒說完就往公司門外沖，門口和巡邏的保安見狀都圍了上來。小金嚇壞了，因為巡邏保安手上牽了一條德國牧羊犬，而小金從小就怕犬類。

「都讓開！他家裡出了事，必須馬上回去！」韓星及時來解圍。

見是韓星，保安們都各回各位了。金寶華連謝謝都沒來及說就衝出門攔下一輛的士，往貧民窟跑。看著金寶華離去的背影，韓星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她搖了搖頭，走回了辦公區。

回到貧民窟的金寶華再也不願意去上班了，他到處躲避並且開始尋找新的工作。可不管怎麼躲，公司的人總能找到他；不管怎麼找新的工作，都是三五天說拜拜。新老闆總會用一些空泛且極其不符合邏輯的理由辭退自己，why？天知道！

經這麼一出，金寶華三個月沒領過工資。中間家住本地的姨媽給自己送過五百塊錢、厚著臉皮要家裡打了三百塊錢到賬上。其餘的小金只有凌晨兩點出去撿瓶子、翻垃圾，七點鐘回貧民窟，洗漱一下出去或應聘或簡短的工作。下午六點準時到窩，將拾到的垃圾用蛇皮袋裝好送到廢品回收站，以用來開支。期間韓星來看過自己兩次，據她說是代表公司來看望金寶華的。第一次帶了一點水果和蛋糕，第二次買了些熟食還有一箱速食麵。其實韓星兩次偷偷的在禮品里塞錢，但每次都被小金髮現並遞迴了。即便這樣，韓星的兩次到來還是解決了金寶華在生存方面的一個大問題。因為送一次夠吃好幾天。

但凡邏輯思維還正常的人都會問：完全軟體公司沒有找金寶華的麻煩嗎？

一個普通職工為什麼完全軟體公司三番五次的邀請他回去上班？

為什麼金寶華不接受韓星的經濟援助卻接受她送來的食物？

不是雲峰閣不相信您的理解能力，個中緣由，容后再表。

話分兩頭，鏡頭移到了關校長身上。等了近兩個小時還沒看到金寶華那小子過來，關校長索性打開音響，放了首《命運》。一曲過後，噠噠噠。。。有人敲門。

「請進。」關懷調整了一下坐姿，盯著門口。門開了，來人正是金寶華。我們的主人公全身濕透，嘴角泛白而其上氣不接下氣。口渴得實在受不了了，他端起校長辦公桌上的茶缸一氣牛飲，好不壯觀！

人的修養在他人或自己處於尷尬境地的時候最容易看出。關懷沒有以異樣的眼光看待眼前這個略顯狼狽的年輕人，面帶微笑，彷彿在欣賞一首曲子。

「經校委會決定，報教育局批准，決定聘任你為我校信息技術教師，聘期一年。雖然暫時是代課教師，但學校給你提供食宿，相信只要你好好乾不久就會有轉正的機會。」說完關懷打量著金寶華。

我們的寶哥經過一頓牛飲，深吸了一口氣，儀態馬上調整了過來。雙眼炯炯有神，眉宇之間似有几絲英氣。當然，寶哥哥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儀錶的話還算得上是一個大帥哥。他用感激而忠誠的目光看著關校長。「謝謝校長給我這次機會，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搬到學校來？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下午就可以搬過來，宿舍樓102，鑰匙找後勤主任。9月1日8：00上班，準備在全體師生面前發言。」校長回答。

「發言？不是。。。。我講什麼啊？」金寶華摸著後腦勺有些疑惑。

「自我介紹，其實主要目的與學生互動，畢竟以後全校的計算機課都由你教授。」校長笑答，覺得這小子挺可愛的。

「嗯，明白。謝謝校長！我去準備了。」因長期的思維訓練，金寶華的話語也顯得較為精練。得到校長的指示，小金同學，不，應該是小金老師走出了辦公室。

從此金寶華成為了石方小學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代課教師，開始了他轟轟烈烈的教學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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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就更牛了，巾幗不讓鬚眉!

王可，女，漢族，24歲。身高一米七一，血型A。畢業於南方大學，數學、物理雙學士學位。愛好廣泛，尤其善於搏擊。父親王正、母親黎萍都是軍工企業技術人員，王可之所以從事現在的職業是受其父母的影響。現在已經通過考核，成為了一名合格的教師，同時也是技術全面的我特工人員。參加行動十一次，無一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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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越來越複雜，故事根本就不按照正常的邏輯展開了。

賓子傑大掃除過後坐在數學思維活動室的沙發上古往今來、里裡外外想了很多問題，只感覺這一天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