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任務完成
望著水靈兒漸漸遠去的背影,雲風的心情有些沮喪、迷惘。根據他的推斷,白狐應該是被人類布置的陷阱所傷,導致雙腿折斷無法行動。火狐首領為幫她報仇便發動獸潮,恰好遭遇南北鏢局眾人,從而導致了雙方一場慘烈的廝殺,雙方損傷無數。
水靈兒尋到山洞后,火狐本能地為了保護家人,想要殺掉她。雲風為了保護水靈兒又必須要殺掉火狐,兩人一獸之間已經不死不休,必須以一方的死亡為代價來結束恩怨。而以小狐狸對他們的怨恨,長大之後必定會找他們復仇,水靈兒為除後患又狠心殺掉了小狐狸。這些恩恩怨怨,到底孰是孰非,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此時一陣刺痛從右臂傳來,整個右臂已經烏黑,屍毒已經開始擴散。他不得已只能拿出葬屍花,用火雷劍將自己的右臂劃開一道口子,一陣黑色腥臭的血液流了出來。
雲風急忙按雪見的指導,把葬屍花根部黑色血管狀的根須放在了傷口處,這葬屍花的根須馬上長進了雲風的血肉開始吸血。幾息之後已經將雲風右臂的毒血吸收殆盡,不過它似乎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吸著雲風的血液,直到雲風感到無比眩暈,就要昏迷時才停止。停止吸血的葬屍花開始將吸收的血液一點點重新返還,再次進入雲風體內的血液充滿了生機、蘊含著澎湃無比的靈力。雲風感覺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毛髮都極為舒爽,體內的雜質也開始一點點地排出,自身的修道資質竟然在飛速的提升著。這葬屍花當真神奇無比,居然有提高資質、洗髓伐毛的功效。
伴隨著血液之力的注入,雲風的修為漸漸有突破的跡象。他藉助葬屍花之力順勢嘗試突破,輕鬆地突破了鍊氣期三層進入到四層。葬屍花給他的血液之力並未停止,他的修為繼續快速提升。眨眼間又突破了鍊氣期四層進入到了鍊氣期五層,一直到到鍊氣期五層巔峰才逐漸穩定了下來。而他體內的傷勢也在趁機迅速地修復,隨著傷勢的好轉,葬屍花也終於逐漸地枯萎,最後化為了一堆灰燼。
此刻的雲風感覺心臟處還有另一顆心臟在跳動,兩個心臟遙相呼應,極為玄妙。難道這葬屍花真如傳言那般有替命之功效?他希望自己永遠也不會有知道的那一天。雲風又繼續打坐調息了片刻,直到徹底穩定了體內的傷勢和修為。他站起身看著已經冰冷的三隻狐狸屍體,心裡一陣哀傷,對著它們深施一禮后,燃起一枚照明符將三具屍體火化:願另一個世界,沒有痛苦,願另一個世界,他們可以一起快樂的生活。一切了卻后,雲風深吸一口氣走出了山洞,見水靈兒正在洞口不遠處盤坐療傷。看著她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痕,猶豫片刻,還是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勢如何了?」水靈兒心裡一暖,柔聲道:「只是皮外傷,現在已無大礙,此地處處暗藏危機,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尋找陳恩和李書峰兩位師兄吧。」雲風自然沒有異議,兩人在離開洞口前用特殊的符文標記了位置,並將今夜的訊息簡要整理後傳回了宗門。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多年以後二人再來火狐山的時候,面臨的確是一場生離死別。
走出懸崖后不久,便在一條山路上發現了昏迷不醒的陳恩、李書峰。幾人將今晚的遭遇和他人講了一遍后,各自暗自傷懷。待四人走下火狐山,回到縱橫商行的時候,天已放亮。忙了一整夜的眾人有些疲憊,各自回去調養休息。午時左右,宗門傳來訊息,通知二人此次的任務已經完成,後續事宜宗門自會派人處理,兩人需立刻回宗門報道。聽到這個消息,幾人都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水靈兒向陳恩、李書峰承諾會舉薦他們成為幻劍宗的外門弟子。
二人又是一陣千恩萬謝,臨行前還送給雲風、水靈兒不少凡間的金銀細軟和實用符篆,幾乎拿出了兩人的全部身家。雲風內心感動,想著落月峰不收男弟子,倒是可以讓兩人前往落劍峰,這樣以後互相也有個照應。因傷勢還未完全恢復,回程時他們仍一起乘坐玄黃鳥。不過和來時不同,兩人已經沒有那種微妙的感覺,他們之間有了一道若有若無的鴻溝。
水靈兒知道二人今後只是同門師兄妹,再無任何其他情愫,不由得一陣黯然。玄黃鳥速度極快,傍晚時分已回到幻劍宗,他們去執事堂將任務的相關信息整理上交。雲風知道水靈兒主修水屬性功法,《詭霧術》很適合她修鍊。他將新學到的兩種秘術各自謄寫拓印了兩分,一份交給水靈兒,一份交給宗門,便各自回所在山峰去了。水靈兒一見上官蝶舞便立刻抱著她哭訴了起來,上官蝶舞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也只有無可奈何一聲嘆息。
雲風回到落劍峰后,發現師父和冷雨師兄均未回山,廖師兄在閉關修鍊,而玲瓏師姐也下山採購鍛器材料去了,其他師兄弟或在執行任務或在修鍊。他一個人默默地來到劍湖,平靜的湖面上倒插著一柄巨大鐵劍。此劍銹跡斑斑地矗立在那裡,是那麼的孤獨,就放佛此刻的雲風,也是那麼的彷徨、無助。默默地在劍湖發獃直到深夜,望著滿天的繁星,他心裡在想:「什麼是仙,什麼是道,尋仙問道是為了自己的永生還是為了解救蒼生世人?不論如何,只有實力強大了才能做想做之事,救想救之人,行自己心中的那份正義。」
一念及此,雲風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要變強大的信念。不管尋仙問道所謂之何,只有實力強大才能做想做之事。他想著想著,多日的疲憊和傷勢讓他漸漸睏倦,終於沉沉的睡去。夢裡,他變成了一個飛天遁地、御劍飛行的仙人,打抱著天下不平之事,解救著天下疾苦之人。夢中的他是那麼的愜意、瀟洒,甚至熟睡的臉上也洋溢起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