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鬼嬰
晚鳳歌擔心道:「這次可不一樣,文城災情嚴重,我們還沒有幫手。況且邳州這事應該不簡單,要是……」
「啊喲!鳳歌你越來越啰嗦啦,你要是不去我一個人去好了。」江黎揮揮手,又一次打斷晚鳳歌,拿了桌上的信封和任務單開門準備離開。
晚鳳歌一把拉住他,有些生氣地把開了一半的門甩上:「你又這樣,遲早死在任性上。」
江黎笑嘻嘻地轉身,抱住晚鳳歌的胳膊搖晃道:「小哥哥,一起唄。」
晚鳳歌最受不了江黎這種作妖了,抖著一身雞皮疙瘩,扯開了江黎的手,拿過任務單細細又看了一遍,才道:「我需要準備一下,明天早上出發吧。」
江黎乖巧地點點頭,將信封塞入晚鳳歌手裡,轉頭看窗外天色已晚,便跳入內間,往床上一攤。
晚鳳歌跟入了進去,推推他道:「慢點睡,先去洗澡。」
江黎有些不情願地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去到屋后的小靈池。
不一會兒,晚鳳歌又跟了來,將一盤點心放在池子邊,江黎不怎麼喜歡認認真真吃飯,卻偏重於這些甜食,本來還有晚夫人慣著他,來了門裡,便只有晚鳳歌知曉他這習性了。
晚間月色蒙在雲里,鳳源向來安靜,江黎趴在池子邊,神色少了一份飛揚,連嘴角的笑意都淡了不少。
他拿了塊鳳梨酥,咬了一口,卻不急著吃下,反而含在嘴裡,一會兒,彷彿是有些累了,他放下鳳梨酥,扶著石頭,將頭枕在手臂上。
江黎墨色的發披散在肩膀,發尾落入水中,飄飄蕩蕩的,像墨一般染開。
靈氣悠悠然然地從水中透進皮膚,驅走疲倦,注入新生。
江黎半睜著眼睛,迷迷糊糊地見一隻蒼白的小手進入視線,將他咬過的那塊鳳梨酥抓在手裡。
他睜開眼,一個白白的小嬰兒坐在他腦袋邊,吧咂吧咂地吃著鳳梨酥,小嬰兒似乎是發現了他的視線,抬起頭,一雙漆黑的眼睛沒有眼白,江黎抬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嬰兒的小腦袋。
江黎道:「慢點吃,都是你的。」
那小嬰兒似乎是很受用,在江黎手心蹭了蹭,無聲地笑了起來,血紅的大口一直裂到耳根。
過了一會兒,鬼嬰已經吃掉了兩塊鳳梨酥,它又拿了一塊叼在嘴裡,卻突然抬起頭,之後快速將剩餘的鳳梨酥全數抱進懷裡。
想了想,又放下一塊,之後四肢著地,迅速地消失在陰影里。
鬼嬰前腳剛走,晚鳳歌後腳就轉了過來。
「你真是……怎麼又在這睡了,也不怕受涼。」晚鳳歌見江黎趴在池子邊,三兩步走過來,將他撈出水,用大薄巾裹好打橫抱進了屋子。
江黎半眯著眼,悄無聲息地看了看鬼嬰消失的地方,而後心安理得的閉眼縮進了晚鳳歌懷裡。
第二天一大早江黎就被晚鳳歌叫醒,兩人查看了一下東西,出了山門。
邳州算是江南與東北交界之地,不如江南的富饒,卻又比東北漂亮,柔媚的多。
江黎難得有次任務所到地幾乎過了江南,挺興奮的樣子,他道:「我還以為這邳州是什麼窮地方,以前聽人說的好像陰溝溝里似的,其實還可以,雖然比不上我們曲阿,但總得來說也是有大地方的風氣。」
江黎叼著根糖葫蘆,左看右看,只差沒把頭轉掉下來。
晚鳳歌說:「邳州本來地方就挺大的,只不過再怎麼說也是靠近東北了,自是沒有我們江南那麼富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