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找尋

江黎驚訝:「哇哦！這地真箇兒是放得開，老來居於此地也不錯。」

少年一路走，一路彎著眉眼，看看這，摸摸那的，手裡的普洱酥用一塊正正方方的油紙托著，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晚鳳歌盯著他，目光深沉，時不時露出些若有所思。

長亭處有花燈，左右吊了一整排，印得人眼中流光四溢，江黎蹦蹦跳跳地閑不住，扯了花燈下的字謎倒退著舉給晚鳳歌看。

晚鳳歌抬起眼，突的輕呼：「當心。」

然而為時已晚，江黎已經撞到了一人身上。

青衣男子本在眺望遠方景色，也沒注意到有個冒失的少年過來，但是他反應很快，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接住了歪倒下去的江黎。

這會兒反倒是江黎愣住了，他原先聽到了晚鳳歌的提醒，卻想著逗個趣，讓晚鳳歌接住他，其實以他的身手，自己就可以避開，只是沒想到被撞的男子反應不慢。

晚鳳歌也是一愣，伸出的手在空中停了片刻，將江黎拉了回來。

「多謝。」晚鳳歌先代江黎道謝，他匆匆檢查了一下江黎，而後才向那青衣男子一抱拳鞠躬。

江黎站的歪歪扭扭的，一副不正經地樣子，被晚鳳歌一瞪，嘻笑著也向男子抱了抱拳：「多謝。」

男子眼光異樣地掃了掃兩人，忽然發覺自己這樣不太禮貌，垂下眼帘，回了個禮，便離開了。

江黎盯著男子的背影看了許久，總覺得那青衣男子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又說不出來。

晚鳳歌見江黎的目光還在剛才的男人身上，於是一邊伸手替江黎理了理撞歪的衣領，一邊問:「怎麼了？」

江黎搖搖頭，要是能召喚出鬼嬰應該能分辨出來什麼，鬼嬰對氣息很敏感，只是晚鳳歌在旁，他哪敢召喚啊，再說也沒什麼必要，一個陌生人而已。

「沒事，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江黎收回目光，恢復笑嘻嘻地樣子，拽著晚鳳歌向回走。

天色不早了，兩人不便過多打擾，便從後門回了客房，各自休息。

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一隻冰冷的小手伸進的江黎衣服里，他猛地睜開眼，卻沒有大動作，只伸手輕輕壓住鬼嬰的小腦袋。

隔壁晚鳳歌的房裡沒什麼動靜，江黎閉眼細細分辨了一下心跳聲，然後翻身下了床，如一隻夜貓般無聲地從窗戶跳了出去。

江黎低聲問:「在哪裡？」

他穿過幾進院子，避開巡邏的丫頭，貼著牆，站在一處屋檐的陰影里。

早些時江黎沒有聽錯，確實有人在哭，只是不全算他聽到的，而是鬼嬰聽到的，他們通感，所以他才聽到了。

本來和晚鳳歌一鬧，他都快忘記了，晚間卻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鬼嬰還帶回來另一種不同的森然之氣：死人，帶著絲絲縷縷活人的靈氣。

細想說不定就是街頭的祈福錄所保的屍體。

江黎剛進柏家時就因為好奇，感受了一下那被保護的屍體，然而卻半天沒有察覺到，說不定是有什麼靈器阻隔也不定，他向來最喜古怪的靈器，於是就暗裡讓鬼嬰去查看，結果還真找到了。

月光灑滿了中庭，沒有看門的人，甚至沒有巡邏的人，然而江黎只一眼就看出院子的陣法，雖然只是擋普通人的，但要是觸發警報可是麻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