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過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過去

雖然中間有一些小波折,但是江黎並沒有放棄尋找零姐。

零姐陪在江黎身邊的時間並不短,江黎找到蛇骨傘的時候,並不知道傘中有靈識,只不過他很喜歡這一把傘,就算晚鳳歌說這把蛇骨傘極凶,江黎也還是覺得它好用又漂亮,所以一直留在身邊。

直到他去到枯骸山上后,才被白王發現,這蛇骨傘中竟然沉睡著一隻傘靈,零姐被喚醒之後,便跟了江黎兩年,這期間的照顧也確實不少。

江黎剛上枯骸山的時候,並不被那些魔族待見。

記得那會兒,北方大魔——雪域主的兒子正巧來中原地區歷練,暫時居住於枯骸山上,裳雪生得白凈妖嬈,完全繼承了雪域主的風姿,只不過雖然他修為還不錯,為人卻有一些小心眼兒,受他母家的影響,非常看中血統的純正,所以完全看不起江黎這一位人與魔生出來的「雜種」。

江黎不是喜歡惹事的主,自不會和這裳雪一般見識,可這大老爺們的,沒有北塞的傲骨風雪,反倒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陰柔邪魅,總難免會被枯骸山上的其他魔詬病。

說來這雪域的小王子,也確實有一些神經質,別人背地裡說他不好,他找不著說話的人,卻是把所有的錯都怪到了江黎這一個臨時上山的人頭上。

江黎那時候還是用的原來的身體,因為靈丹被廢,魔丹受損,身子異常虛弱,不要說什麼修鍊了,就是同普通人一般生活都有些困難。

裳雪便借著探望江黎的名頭,每次去江黎的住處,都是一番冷嘲熱諷,江黎以前也被人說過閑話,自然不會吃他這一套,裳雪見這少年沒什麼反應,又換了一種花樣,捉了江黎身邊的鬼物過去,一番折磨,然後把破碎的魂體再當做禮物送回來。

有一次江黎一個不注意,裳雪就把小鬼給抓走了,等江黎趕過去的時候,小鬼被困在縛靈陣中,三隻最低級的鬼魅正在一點一點的蠶食他。

這一次裳雪的舉動,徹底惹怒了江黎,他不顧身上的傷,強行使用蛇骨傘,和嘗雪扭作一團,那時候蛇骨傘的傘靈還在沉睡之中,它的啟動全靠江黎魔氣的支撐,然而江黎魔丹受損,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很快就被裳雪打趴在了地上。

那少年也是陰毒,見江黎傷的極重,一時半會爬不起來,也不急著對付江黎了,反倒是接著去折磨小鬼。

嬰嬰的魂魄本是極強的,他是怨靈所化,又是人類的幼體,體內所蘊含的是極為純凈的惡,一般的是很少有其他東西可以傷害到他的,然而裳雪用了玄門的陣法壓制住嬰嬰的本體,這樣嬰嬰就沒有辦法反抗。

裳雪當著江黎的面,用包裹著靈氣的匕首扎進了嬰嬰的眼窩,嬰嬰慘叫一聲,本就漆黑的眼窩中流出腥臭的暗紅色血液。

嬰嬰跟著江黎的時間極久,而且他和江黎很是親近,看著嬰嬰被如此折磨,江黎就彷彿是有人用刀子扎他自己的心上。

江黎趴在地上,口中含著血沫,卻是清晰而又帶著怨恨的低吼道:「有什麼就沖我來,你放了他。」

裳雪的一雙狐狸眼微微的挑起,他見江黎想要爬起身來,便踩住江黎的肩頭,一用力,把已經支起半個身子的江黎又踩了回去,順便將江黎的左肩給踩骨折了。

江黎吃痛,死咬著嘴唇才沒有叫出聲來。

裳雪不過癮,將插在嬰嬰眼窩的匕首拔了出來,又重新插了進去,然後等到嬰嬰的慘叫聲低下去后,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沖你去,我怎麼就不沖你去了呢?你別這麼急嘛,一個一個來。」

江黎趴在地上,渾身痛的跟散了架一般,他咬住牙關,忍了又忍才勉強止住嘴唇的顫抖,緩緩地抬起頭來,盯著裳雪問:「我是哪裡得罪你了?」

裳雪搖了搖頭,笑眯眯的道:「沒有啊,你並沒有什麼地方得罪我了。」

江黎不理解:「那你為何這樣對我?」

「好玩!」裳雪回答的理所當然,「難道你不覺得好玩嗎?你聽聽那鬼式的慘叫,動不動聽,你也叫兩聲我聽聽嘛,我要是聽的開心了,說不定就放了你們了。」

江黎低下頭沒有說話。

裳雪走到江黎的身後,踩住江黎的腳,猛得一用力,只聽到啪嗒一聲,那是腿骨碎裂的聲音。

江黎悶哼一聲,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暈過去,或許他暈過去還要好受一些,可惜他沒有。

這麼多年,在聖修門被二長老打傷的次數也不少了,江黎的忍耐力也提高了很多,不會這麼輕易就暈過去的。

但是現如今這種情況,暈不過去,反而是一種折磨。

江黎痛的把嘴唇都咬破了,一陣陣的血腥味在口腔之中醞釀開來,刺激的江黎反而清醒了不少。

就在裳雪抬腳的時候,江黎突然抬起半個身子,努力的向嬰嬰的方向爬過去。

裳雪一看這就有意思了,看來這中原附屬地區的魔也沒有都養廢嘛,至少這個雜種還夠他玩不少時候。

江黎剛爬到嬰嬰身邊,裳雪就拉住他的腳踝將他從縛靈陣那邊拖到了門口,江黎沒有放棄,再一次重新開始往嬰嬰旁邊爬。

他傷口處流出來的鮮血,將地板染紅,裳雪彷彿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他反反覆復的把江黎拖回門口,又看著他往那被束縛住的小鬼身邊爬。

裳雪並不知道江黎有何用意,在他看來,一個廢人,一個廢鬼,能做到什麼?最多也不過循環往複,給他增加一些樂趣罷了。

江黎第十四次爬到嬰嬰身邊的時候,裳雪正要把他拖回去,江黎卻是猛的爬起來,用他那剩下的完好的腿踢向裳雪,裳雪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不過兩人之間懸殊實在是太大,裳雪輕而易舉的就躲過了江黎的攻擊。

本想要在嘲諷江黎兩句的裳雪,卻是突然看到江黎反身衝進了那縛靈陣。

要知道,這陣法不管是對魔族,甚至對人族都有約束,進去的人便會靈力或者是魔氣全失。

然後江黎根本就不怕這個,本身他體內也沒有什麼魔氣,他這一具殘破的身體進入到陣法之中,反而受到的壓制小了許多。

江黎衝到嬰嬰的旁邊,猛的拔出他眼睛裡面扎著的匕首,然後將自己滿是鮮血的手送到了嬰嬰的嘴邊。

嬰嬰聞到鮮血的味道,眼睛瞬間紅了起來,他一口咬住江黎的手腕,猛吸了幾口鮮血,在裳雪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嬰嬰身上的傷便癒合完全,並且掙脫了那對人和魔都有壓制的陣法。

旁邊三隻本在啃食嬰嬰的鬼魅,被嬰嬰突然的動作嚇得就要四散逃竄,嬰嬰卻沒有放過它們,他動作迅速的左沖右竄,眨眼之間就把那三隻鬼魅給撕了個粉碎。

裳雪仗著自身修為不差,並沒有把嬰嬰放在眼裡,只不過雖然嬰嬰的修為並不如那裳雪,卻是異常難纏,他又吸收了江黎的血液,爆發力增強了好幾個度,一時倒也讓裳雪有一些措手不及。

趁著嬰嬰纏住裳雪的間隙,江黎摸到蛇骨傘旁邊,將自己身上的鮮血盡數塗到傘面以及傘骨之上。

本來江黎也不過是孤注一擲,想著蛇骨傘畢竟是一把極凶的魔傘,如果他自己以鮮血為引,說不定能激化蛇骨傘中的凶氣,就算和裳雪鬧一個同歸於盡也是不錯的。

不過令江黎沒有想到的是,他運氣極為好,這鮮血一抹,竟然是將蛇骨傘之中的傘靈,給陰差陽錯的喚醒了。

當時的零姐意識還處在混沌之中,並沒有完全清醒,然而這畢竟是上古的魔傘,就算傘靈剛從沉睡之中醒來,威力也是異常驚人。

裳雪根本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直接就被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攻擊打飛出去,落地之後,瞬間吐出一大口鮮血,體內的魔氣急速的枯萎下去。

那時的裳雪才知曉害怕,他終於也是明白了,江黎並不僅僅是一個廢物,就算他現如今身體殘疾,可是他身邊的東西並不容小覷。

蛇骨傘的傘靈一襲白衣翩翩,輕巧的落在了裳雪的面前,她揮動衣袖,抬手扼住了裳雪的脖頸,裳雪感覺自己就彷彿是被閻王掐住了脖子,也許下一瞬間,有可能就要送了命,他想要呼救,然而脖子上的力道卻阻止了他發出聲音。

此時房間門口,江黎拖著一條斷掉的腿搖搖晃晃的靠在門邊,雖然他現在的樣子極為狼狽,但他卻倔強的抬起頭,盯著裳雪道:「好玩是嗎?要是覺得好玩的話,我也和你玩玩。」

那時江黎的身上,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魔氣,然而不知為何,裳雪覺得他周身都在散發著一種王者的氣息,就彷彿是天生就有的那種睥睨眾生的姿態。

裳雪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江黎卻沖著蛇骨傘的傘靈,揮了揮手道:「回來吧,那種膽小的人,不要髒了你的手。」

沒有任何意識的蛇骨傘很聽江黎的話,一下就鬆開了手,重新回到了蛇骨傘之中。

裳雪跪倒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驚訝於江黎對那些器靈的控制,竟然達到了如此自如的境地。

後來江黎被趕來的易敬凡給救走了。

因為江黎傷的太重,原本的那一具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了,白王便趁機給他換了一副身體。

裳雪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被易敬凡帶頭的一眾枯骸山的魔,欺負的生活不下去,便狼狽的逃回了他的北方雪域,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什麼動靜。

要知道,魔族向來是以實力為尊,雪域主不過是一隻大魔,她沒有能力同白王叫板,而且她的兒子還是被人打出來的,這本就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雪域主自然也沒有什麼理由去為她的兒子討什麼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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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就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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