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顧賜萌站在一旁,一本正經的介紹起了宴閆:「這位是簾國的國師宴閆。」
燁燁打量了宴閆一眼,眼中有光:「長相真是不錯。」
燁燁瞥了顧賜萌一眼,心中道:這小妮子倒是有福氣。
燁燁一看一眼的眼神,就知道那個面容俊美的男人滿心滿眼都是顧賜萌。
不過這也好,顧賜萌從來都沒有過喜歡的人,她有點想看看,她有喜歡的人的時候的樣子。
反正肯定不會是嬌滴滴的。
燁燁笑得有些猥瑣,那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玉貔貅回到自己的鐲子裡面,然後飄在空中:「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宴閆伸手,翠綠的鐲子就躺在宴閆的手心,看上去有些懨懨。
它就知道,這隻妖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看來是真的。
宴閆這一段時間走不成,他還要回一趟京都去復命。
宴閆說風就是雨,立馬啟程回京,那邊關的鬼氣就是來自玉鐲。
現在玉鐲就在他的手中,邊關自然不會再有鬼氣作祟。
宴閆身邊這一次跟著一些人,因為他還帶著顧賜萌的身體。
顧賜萌的魂魄也在馬車中,她看著自己面前的這一具身體,感覺倒也是很新奇。
但是想到皇后,她又有些惋惜,她們母女之間的緣分已盡。
只希望母后不要太過於難過。
這幾年,皇后對她很好,更是由於她自小被調換的愧疚,皇后對她甚至比之前的顧蘭還要好。
經過了十幾天,宴閆一行人回到了京城。
看著京城的繁花似錦,顧賜萌有些恍惚。
只是短短半個月,就已經物是人非。
她也從長公主顧賜萌變成了一隻孤魂。
現在她身邊只有宴閆和燁燁了。
因為只有他們倆能夠看到自己。
燁燁飄在馬車中,看到滿街的人,她有些新奇。
之前待在貔貅玉鐲的肚子裡面,她看到的全都是鬼魂,鮮少能看到其他的東西。
沒有想到她居然看到了這麼多的人!
街上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比如說好吃的。
燁燁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吃過東西了,她很想念吃東西的滋味,當然,那些東西只能是普通人吃的食物。
燁燁看著街頭冒著熱氣的小籠包就有些一不開眼。
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啊!
真是可惜了,她不能吃人類的食物。
顧賜萌安分低垂著頭,越是接近皇宮,她就越發的不安。
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皇后。
馬車到了皇城門下。
守在城外的士兵按例詢問:「來者何人?」
宴閆拿出驗證自己身份的令牌:「國師宴閆。」
士兵接過令牌,仔細的打量一下,隨後還給宴閆,「國師請。」
士兵對著後面的同袍吼道:「放行。」
沒有皇帝恩賜,是不能在宮中坐馬車的。
宴閆便將馬車中顧賜萌的身體放在擔架上。
宴閆打量了一眼閉著眼睛的女子,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彷彿之前的情意都是假的。
他所喜歡的不是那具軀體,而是她有趣的靈魂,不論她變成什麼模樣。
宴閆親手接過侍從遞過來的白布,親手覆蓋住蒼白的面容。
顧賜萌在一旁看著。
這十幾日,屍體早就應該腐爛並散發出惡臭了,但是卻保存完好。
除了面色蒼白,竟然與活著的時候無異。
宴閆知道顧賜萌看到面前的這一幕心裏面或許會有些不舒服,於是他專門找了法子,將屍體保存下來。
這樣可以減緩屍體腐爛的速度。
宴閆身後跟著燁燁和顧賜萌兩隻鬼,但是那些正常人都是看不見這兩隻鬼的。
若是有人看見,估計宮中又會掀起軒然大波。
宴閆一路走來,遇見不少熟人,但是都只是粗略的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因為他們注意到宴閆身後有內侍抬著擔架。
放在擔架上的東西蒙著白布,依稀可以看出人的輪廓。
活人是不可能用白布蒙著的,只有死人才會。
抱著對死者的敬畏之心,他們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
若是他們知道自己身邊有兩隻鬼,不知道會不會被嚇跑。
宴閆走進皇帝所在的地方,望著外面的公公,對公公道:「陛下可在此地?」
公公看到是國師,心中暗道:國師這時候不是還在邊境嗎?他居然回來了。
疑惑歸疑惑,問題還是要回答的。
宦官勾起嘴角,露出一口白牙,聲音尖細:「陛下就在裡面,容老奴進去通報一聲。」
說完,宦官抱著拂塵,去通報了。
皇帝正枕著自己的手臂小憩,沉木桌上擺著很高一摞奏摺,旁邊還散落著一些批好的奏摺。
宦官臉上劃過一絲心疼,但是想到國師大人還等在外面。
宦官蹲下身,輕聲喚道:「陛下……」
皇帝只是淺眠,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有些惱怒。
「你不在外邊兒好好的守著,喚朕作甚?」
宦官起身,他有些惶恐:「國師有要事找陛下商討,奴才怕耽誤了國家大事,方才斗膽擾了陛下聖安。」
皇帝瞥了眼下面惶恐得發抖的宦官,道:「朕不欲怪罪於你,你去宣國師進來。」
宦官出了一身冷汗,聽到皇帝的話,便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有些腿軟。
「多謝陛下寬宥。」
宦官臉色有些蒼白,他對國師道:「國師大人,陛下有請。」
宦官彎下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宴閆邁步跨過門檻,走進宮殿。
皇帝此時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沉木桌前,他手中拿著奏摺,眼下有些青紫。
看來近日未休息好。
「陛下聖安。」
宴閆從容行禮。
皇帝這才從奏摺堆里抬起頭來:「愛卿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宴閆點點頭,「陛下所言甚是,臣也未曾想到臣居然能這麼快就回京。」
皇帝揮手:「行了,你有什麼話就快說。」
宴閆再次行禮道:「陛下節哀。」
皇帝驚詫,最近宮裡風平浪靜,沒有出什麼幺蛾子,而宴閆近日卻在邊關……
難道出事兒的是他那個會鬧事的嫡長女?
皇帝沒有什麼感覺,但到底還是他的嫡長女,他嘆息一口氣:「說清楚,誰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