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守護

「長笑。」

漫天的黑雲壓的長笑喘不過氣，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往前走著。

又是這個夢境，耳邊呼嘯的風聲夾雜著哭聲，一襲黑衣的女子筆直的矗立在天地之間，腳下的鮮血慢慢流過鞋底。

「你是誰？」

這是長笑第一次提問。

女子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黑色衣袍被風吹起，髮絲也隨著風飄動，長笑越走越近，她想要知道這個總出現她夢中的人是誰，她的背影明明讓人壓抑的無法呼吸，卻又如此熟悉。

就在她馬上能伸手觸碰到她的衣擺時，一個聲音將她拉了回來。

「長笑。」

她慢慢地睜開眼，睜眼便看到站在一旁的燭九陰，長笑沖他笑了笑，他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燭九陰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雖然他蒙著雙眼，可長笑知道他正看著自己。

長笑從地上慢慢坐起：「怎麼了？」

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說你想要變強，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要變強嗎？」

長笑看著他，卻看不出來他問這話是何用意。

「我想要用我的力量守護我愛的人。」

燭九陰慢慢靠近她，彎下腰湊近她，用十分陰冷的聲音說：「這世間萬物一旦擁有了力量就會變得貪婪，自私，就會用自己的力量為所欲為，你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長笑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著他，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用力，就像是確定了長笑是這樣的人一樣。

「不，我不會！」

「你會！」

「我不會！」長笑沖他大喊道。

「我的需要力量變強，但我並不是為了自己才需要這些力量！以後也絕不會為了自己去使用這個力量！」

燭九陰看著她，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今日你說的話永遠都不要忘記，哪怕今後你迷失了自己，也要記著我給你的力量不要如何使用。」

燭九陰的樣子很奇怪，長笑疑惑的看著他：「燭九陰，到底怎麼了？」

「魔神馬上要被喚醒，這世間萬物都將歸於混沌。」

燭九陰的身影如一縷雲煙飄散，長笑慢慢地睜開眼，看著垂落下來的床幔，她喃喃道：「魔神。」

這個詞她不是第一次聽到，魔神出世，萬物皆歸於混沌，她曾以為這只是傳言，可從燭九陰的嘴裡說出，她就不得不信了。

她急忙起身，也顧不上套一個外套，光著腳就跑了出去，此時還是深夜，凌華殿內所有的小仙童皆以入睡，長笑小跑到光華的房間也忘了敲門，直接推門跑了進去。

光華平日里就睡的淺，門外有腳步聲時他便醒了過來，長笑一推門進來他皺著眉頭滿眼冰冷的看向門口，見到是長笑他愣了一下。

「長笑？」

長笑看見他撲了過去，慌張地說道：「光華，傳言是真的！魔神出世，萬物皆將歸於混沌！」

光華看著她眼裡露出些許恐慌，緊緊的抱住她，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道：「不要害怕，我知道了，這件事是誰和你說的？」

長笑在他的懷裡感到了熟悉的溫暖，剛才還無處著落的心現在慢慢安定下來：「燭九陰，是燭九陰告訴我的。」

「燭九陰？你經常能看到他？」

長笑窩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光華低垂眼眸看著她的發頂，心中有些不安：「之前在學斗會和復原冥書用的招式是他教你的？」

長笑又點了點頭。

光華頓了頓，聲音沉了下來：「以後不要再用他教你的招式了。」

長笑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離開他的懷抱：「為什麼？」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我送你燭陰鏈時並未想到你會喚醒他，他雖為上古神獸，卻正邪不定，沒有人了解他的喜惡，他的招式也從未有人見過，我怕你會被他傷害，如果可以我很想將燭陰鏈收回，可法器一旦認主，除非主人死亡是不會輕易離開的，若回強行這麼做只會傷害你！」

長笑看著光華，眼底確是滿滿的擔憂，長笑柔柔地說：「他沒有傷害我。」

光華嘴角緊閉，對長笑的回答很不滿意，聲音冷了下來：「總之日後不要用他的招式，若你想學法術我可以教你。」

她看著光華微微泛冷的臉龐，輕嘆一口氣，答應了他：「好，日後我不會再用了。」然後緊緊抱住了他。

光華也緊緊將她摟在懷中，想起之前天機老人說的話，眸子沉了下去。

天帝已經對長笑產生了芥蒂，不能再讓她陷入其他危險的事情之中，她不需要變得多強，只要他還在就能一直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