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疑點
「時海濤，你什麼意思？」蕭如回到警局之後，砰的一聲把時海濤辦公室的門踹開。
「蕭副隊。」時海濤正在打電話，蕭如闖進來的時候他把話筒遮住，特意重重咬了副隊這兩個字，「身為一個人民警察，當街毆打無辜市民，真是給我們警隊長臉啊。」
「無辜市民，他剛醉駕把一個警員撞成重傷，到現在還沒醒過來。」蕭如指著時海濤的鼻子就開罵了。
雖然說兩人的職銜差著一個級別，但是蕭如向來都是警隊的霸王花，別說是時海濤了，就算局長來了她也敢罵。
「這是鍾局的意思，蕭副隊，局裡給你放了個長假，你來的正好，把手上的案子都移交給我吧。」時海濤雖然內心很不爽，但是暫時還不想跟蕭如撕破臉。
「騎驢看唱本，咱走著瞧。」蕭如冷哼一聲，摔門走了。
「神氣什麼，過不了多久，我讓你哭都哭不出來。」蕭如走後，時海濤對著她的背影吐了幾口唾沫。
然後時海濤撥通了一個電話：「喂，這段時間收斂一點，等風聲過了，我送你離開鎮海。」
蕭如出了警局之後，心中忿忿不已，這段時間以來，她感覺太憋屈了，處處都受到掣肘，就像是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一樣。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小趙的病房外面，她在病房外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夏，這件事情你怎麼看？」蕭如拍了拍年輕男孩的肩膀，問道。
許夏的身體恢復了不少，簡單的行動至少不成問題了，他嘆息一聲說道：「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著你，人民內部也不一定是和諧的。」
「你是說……」蕭如明白了許夏的意思，剛想說出來，卻被許夏阻止了。
「我現在還沒有證據，但是可以給你看一個東西。」
蕭如接過許夏手中的東西，那是一張江津區場的水域圖。
在地圖上面已經用紅色圈出了幾個地點，第一是最早發現浮屍的海灘，還有許夏被發現的那個小島。
除了這兩個地點之外，許夏還用紅筆圈出了三個地點。
「這裡是一個廢棄化工廠，之前因為違規排污被查封。這裡是一個私人海濱浴場，還有這個地方，是一片雜亂的礁石海灘，根據這幾天的潮水判斷，從這三個地方拋屍，都有可能衝到這一片地區。」許夏重重的點了一下最早發現浮屍的地方。
蕭如陷入了深思之中，如果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的話，那麼許夏的推斷是成立的。
「可能我無意間接觸到了什麼證據，所以對方才急於殺人滅口，但是也正因為是這樣，才暴露了自己的蹤跡。」許夏用紅筆在地圖上打了兩個叉，又在最後一個推測地點打了一個勾。
「根據風向和水流的速度，符合拋屍地點的只有一個。」從發現浮屍的海灘，到最後救起許夏的小島，兩根紅線交叉在一起，在紅線交叉的地方，赫然就是許夏之前標示出來的廢棄化工廠。
「我馬上去查。」蕭如臉色微變，站了起來就想要離開，但是被許夏一把拉住。
「如姐，這只是我的推測，不過現在，我們要去的是另外一個地方。」
「周奶奶家。」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許夏點了點頭，浮屍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那麼多時間，所有的證據早就被潮水湮滅，但是另外一個案發現場，即便有人刻意處理過，但是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在許夏的堅持下，蕭如給他辦了出院手續，然後開車載著他往周老太家趕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等兩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不對，有人來過。」看和門上被撕碎的封條，蕭如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咯噔。」門裡傳來低沉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
「誰？」蕭如第一時間拔出了手槍，用腳把門推開，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有可能出現敵人的地方。
許夏也不由屏住了呼吸，兩人慢慢走進房間，裡面被翻的亂七八糟的，各種東西散落了一地。
許夏在門口按了一下電燈開關，燈泡並沒有亮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門后衝出一個黑影來，拿著凳子拍向蕭如。
蕭如猝不及防之下，手槍被拍落在地上。
然後那個人撞開許夏，向著樓下跑掉了。
許夏的身體還沒恢復，這一下被撞的眼冒金星，半晌才緩過氣來。
而蕭如撿起手槍，等她追出去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轉角。
「許夏，你沒事吧？」蕭如追了一段，失去了黑衣人的蹤影，回到房間對許夏問道。
許夏大口的喘著氣，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兩人原本還想找到些線索，但是現場已經被破壞掉了，來的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兩人有些無奈的時候，許夏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號碼，是陳世打來的。
「許夏，我查過了，時海濤的資料太乾淨了，找不到任何馬腳，不過我發現最近他和一個號碼通話挺頻繁的。」
「把那個號碼發給我。」柳暗花明，許夏有一種直覺，這個號碼可能會成為這系列案件的關鍵。
很快，陳世就把號碼發了過來。
「許夏，還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陳世沉默了一陣之後，對許夏說道。
得到了許夏肯定的回答之後，陳世對許夏說出了自己的發現：「前幾天鬧的沸沸揚揚的浮屍案，死者是一個艾滋病人，我也是無意間在論壇發現的，論壇裡面有幾個受害的女孩正在聲討他。」
「兄弟，謝謝你，這個消息對我的幫助真是太大了。」
掛了陳世的電話之後，許夏對蕭如說道：「如姐，召集大家，這次我們可能要干一場大的了。」時海濤冒著暴露的危險，也要把之前的浮屍案草草結案，這本身就處處透露出不正常。
可能這樁命案背後牽扯著更大的陰謀，只是，現在還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時海濤在這件案子中一定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
「我現在已經被撤職了，跟你一樣，放長假。」蕭如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
蕭如當街打人的事情早就被曝光了，只是許夏在醫院沒時間看新聞，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