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好生奇怪
「因為—我不會讓你死!」
這句話對趙宥來說無疑是世間最美最動聽的情話,之前因七兒應承殺他的陰霾全一掃而光。
他定定望著眼前的美人,美人的鵝蛋臉上紅紅的兩團霞雲並未因酒醒而消散,裝滿風光霽月的美眸中此刻透著擔憂,那是為他擔憂的眼神。
他的心霎時變的暖洋洋,對梅七勾唇一笑,竭力用自己的大手握住她的縴手,又將身子緊挨著她,唇貼近她耳邊曖昧道:「娘子,你是在憂心為夫嗎?」
梅七嗖的抽出被緊握的手,眸中略帶驚訝,這趙有義沒中毒嗎,藥效未盡,還能活動自如,甚至還能如此孟浪?
「你!」
她又被他耍了!
「沒有騙你,只是我......」只是他的意志力比一般人強大而已,也可能是藥效散了些,畢竟已過了大半個時辰了。
還未說完,趙宥忽的臉色一變,抱緊她向一側倒去,避過了背對梅七直飛而來滿是怨氣的冷劍。
這一避,讓他又劇烈不適起來,額上冒出不少冷汗,不過他神情依舊淡定。
「噓—」他吹響手哨,門外很快飛進二三十名黑衣蒙面暗衛。一個個身輕如燕,武藝高強,團團將趙宥和梅七護在中間,持劍戒備的望著沈梓喬以及他身後的一眾已從地上爬起的子弟。只待主子一聲令下就結果了那些人。
事情發展到此種地步,誰輸誰贏一目了然。
沈梓喬一個趔趄,向後退了幾步,適才出劍他用盡了內力,此刻他已無力支撐,有弟子趕來扶住了他。他推開了那弟子,他知道自己徹底輸了。
自那次院子里梅七受傷后,妹妹被關禁閉,自己被遣下山去購置酒水糧食,今晚才被允許回山門。
只是沒想到才回來竟會發生這樣的事,妹妹無故弔死,母親被傷,他心中堆積多年的怨恨也一股腦兒被激了出來。
沈連確實不好對付,是他輸了!「啪嗒」一聲,他頹然跌坐在地。
梅七抹去趙有義額上豆大的汗珠,扶他坐正。想到適才那把劍,仍心有餘悸,若不是趙有義,只怕她早已被一劍穿心了。
稍稍緩過來的趙有義面色一沉,他朝著沈梓喬道,「喬師弟,師妹之死不能說與我全無干係,但看今日的情形,只怕師弟你也早就存了殺我之心!」
「沈連,多說無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只求你放過我的母親。」沈梓喬似已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白纖纖在另一頭淚流滿面,「不,喬兒,你不能死,都是母親的錯啊!」
她沒料到沈連的武功比當初的沈括還要厲害,這麼多人仍不是他的對手。
看了看那些暗衛,又似想到什麼,急急向梅七道:「小七,你和沈連談,你要他放過我母子二人,我什麼都答應他。」
梅七和趙宥交換了下眼神,趙宥點點頭,對著白纖纖冷冷開口:「白纖纖,看在七兒和死去師父的面上,我可以饒你一命,但在師父和師妹死因查明前還得委屈你和師弟二人待在地牢一陣子。」
白纖纖急了,巴巴的望著梅七,「小七,你說過要我們和他合作,關在地牢如何合作,我不要去地牢......」
梅七為難道:「舅母,謀害掌門的罪可不是小罪,掌門能不與計較已實屬難得,小七相信,待前掌門和雨晴姑娘之死查清后,舅母和表弟自能平安從地牢出來,難道舅母不想知道真相嗎?」
一旁的沈梓喬不明白為何小七姑娘會稱呼自己的母親為舅母,稱呼自己為表弟,難道他們是表親?
不過一問母親便知,只是想到適才自己還打算一劍刺死她和沈連,不由的有些心虛。
現如今他自是沒有資格談條件,只能道:「我也希望掌門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白纖纖罵罵咧咧:「人就是他害的,他如何會給交代?給的也是假的......」
趙宥示意暗衛將那些叛亂的弟子統統關入地牢。
梅七數了數,這殿內叛亂的弟子也不過才百八十人,並且都是些年紀不大的弟子,元慶曾說過蓮山派弟子上萬,那麼其他那些弟子呢?
今晚不是招待各路江湖好漢呢,為何沒見到呢?
好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