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易筋
吳子暉聽屬下說祖奶奶己不知去向,知道自己又一次被算計了。
可無奈的是,他不敢去找人。幾次交鋒下來他對這位祖奶奶,不僅是畏,還有敬。
你永遠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她卻對你了如指掌。
「主人,家主正在問話。」
看到吳子暉拿著酒杯獃獃不語,身後的老僕提醒道。
「??」吳子暉笑著舉杯,向坐在主位的吳子成拱手道:「抱歉子暉失禮了一,自罰一杯。」
說完長袖一揮一飲而盡,自有一股洒脫。
吳子成諷刺道:「不愧是子暉公子,這豪氣一般人是學不來的。」
吳子暉笑著說:「過獎過獎,是子暉失禮在先,望兄長寬恕。」
「嗯。」吳子成嘴角抿成一線,面無表情地說:「你們都下去吧,我們兄弟有話要說。」
屋裡的僕人放下手下的工作,退出去了。
吳子暉點點頭,手下也悄悄退了出去。
「說吧,試探的怎麼樣了?」吳子成最討厭故弄玄虛。
「那位祖奶奶的性格真是琢磨不透。我在她手上刃吃了不少虧。如果家主要求見的話,最好坦誠相待。」
吳子暉笑著分析道:「但你要打她主意,最好等著被滅的準備。」
吳子成皺著眉頭:「好,我明白了。」
吳子暉挑挑眉頭,希望他的好兄長真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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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初升,霧氣瀰漫。如同為大地蒙上薄薄得一層紗。
在霧氣中一塊巨石上站著一名女子,身上僅裹一層棉布。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一覽無遺。
她呼吸中舒緩帶著頻率。只微張開小嘴,一絲絲朝陽便吸入體內。
皮膚開始發出金黃色光澤,慢慢流出淡淡的灰色汗水。
此情此景要是被人看到,一定以為自己看到美麗妖嬈的山精。
很快太陽升起來了,霧氣散去。
她又盤坐在巨石上,運功兩周天穩定身體。
「己經到淬體巔峰,只差一步就到易筋了。」
吳瓊走到河邊打量自己的身體,滿意點點頭。身體讓她養得越來越完美。
但她總覺得,這身體不屬於她,她終將失去。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帶著某種絕望的情緒,她似乎聽到了陣陣喊殺聲。
心臟一陣抽痛,讓她一下清醒過來。
「噗嗵」她跳進河裡,讓整個身體泡在冰冷的水,那種急燥的感覺瞬間消失。
看來是練功後遺症,她必須讓身體再次平衡。
「你的心魔出現了,看來雷劫不遠了。」少年有此驚喜的發現。
「心魔?雷劫?」吳瓊此時有些瞭然。願不得這些天她情緒越來越不穩定。
「嘩啦」她將身體擦乾,用布把胸口緊緊束上,換上一身玄色衣服,將頭髮高高束起。
她施展身法,在樹林間穿行。順手抓了一隻兔子和兩隻野雞。
不一會來她到犰狼的巢穴,用靈氣輸入牆壁,進入石洞。
雜草叢生的石洞早己變成,居家小屋。從紅木軟床到石鍋石碗一應俱全。
花花在角落裡邊吃草,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池子,口水直往外淌。
「把你的口水收回去。」吳瓊有些看不下去,摸出一顆丹藥扔給它。
花花一口將丹藥吞了,黑幽幽的閃爍一道紅光。它樂得又撩蹄子又搖尾巴。
不一會,又扒在角落裡,盯著百草湯的池子看。
吳瓊早就習以為常,正燒水收拾野雞和野兔。
最近她越來越吃不飽了。看來一般的食物滿足不了她的胃了。
怪不得這片大陸出不了真正的體修。這裡物產太匱乏了,煉體所用的藥材、吃的靈物幾乎找不到。
吳瓊將所有食材全部放在鍋里一陣亂燉。
燉熟之後,不管好壞一律填進肚子里。整整一大鍋的東西只讓她吃了個半飽。
她拿出一碗事先熬好葯湯,捏著鼻子一口灌進肚子里,這才覺得飽了。
吳瓊想了想,這也不是辦法,乾脆找人商量商量怎麼辦。少年倒是知道怎麼食補,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飲。
還有半個月就是闖仙門的日子,先進入易筋,再想辦法解決吃的問題。
她翻了翻自己的家當,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著進階了。
接下來兩個晚上她開始吸收月華,儲存起來準備進階時平衡身體。
第三天,她將花花放出石洞,以免打擾到她。
她盤坐在百草湯內,一遍一遍用神識引導肌肉內的黃金真氣向內流動。
百草湯內的葯隨著真氣進入體內。體內的靈氣也瘋狂似的運轉,靈氣一下突破到鍊氣五層。
「波」彷彿什麼東西破掉了,真氣很自然的纏繞在筋骨的周圍。
「咯咯」整個人酥酥麻麻。吳瓊有些不敢相信,這就突破了。
大慨原身以前就是易筋期,所以才這麼容易。
身體一突破到易筋,陰陽平衡立刻打破。她急忙運起陰靈珠吸收月華轉為己用。
但是所有的月華都沒有穩定身體。她立刻跑出洞外,正趕上夜幕降臨,月亮己爬上樹梢。
她不顧身上僅穿一件已經濕透的裡衣,盤坐在地上,開始吸收月華。
這時她覺得寒風驟起。一陣陣喊殺聲,讓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知道心魔來了,急忙從懷裡摸出一顆清心丹含在口中。
喊殺聲不見了,但她看見一個美得讓人心靜的少婦,站在高高城牆上哀傷地說:
「阿瓊救救我,我還這麼年輕不想死。」
吳瓊平靜的說:「嫂子,你己經死了,我救不了你。」
「阿瓊,哥哥好痛。」城下的泥坑裡爬出一個腸穿肚爛的泥人。
吳瓊心為之一顫,雖然看不清臉但她知道,那個泥人一定是她哥哥。
「哥哥,妹妹自救尚且不能,自然也救不了你。」
這話一出口,她覺得痛得無法呼吸。
「阿瓊,你幫我照顧好天清了嗎?為什麼你活得好好的他卻死了?」
泥人猙獰地問。
「我……我……」她一時回答不出來。.是呀,我活得好好的天清為什麼死了?
她知道是假的,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死後天清過得怎麼樣?是不是壽終正寢?
她真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