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死亡之路
「你除了害人,還會做什麼事情呢?」
「我天生就是害人的,除了害人,我什麼都不會。」羅剎女怒極攻心。
陪伴自己從羽民國到言靈國的子玫,忽而消失了,他得到了降魔杵,卻用降魔杵殺了自己,他變成了輕盈的羽毛消散在了空中,一切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冥錦看到溫子玉,如獲至寶,將溫子玉抱住了,現如今,他們三個人再一次合體,再一次成為了言帝封的左膀右臂。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第一個任務就如此這般的艱難。
原來,事情居然是如此這般,「什麼,小皇子讓一個女鬼給抓走了?」這事情聽起來荒謬到了極點,但卻是鐵打一般的現實,冥錦感覺不可思議。
「現在,那女鬼去了哪裡,乃至於是什麼目的,本王還不知道呢。」蕭子焱看向他們,「在帝京,嚴加防範。」
「是。」施申書連連點頭。
冥媚上路了,儘管依依不捨,儘管一步三回頭,但冥媚知道,自己需要扭轉乾坤,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白澤死於非命,白澤被病魔折磨的這麼一段時間裡,冥媚憔悴了不少。
她朝乾夕惕,唯恐白澤有什麼三長兩短,但她也明白,有的事情,是天註定的,自己不能改變,只能去接受。
面對這些不可言說的事情,她倒是關心則亂,現在,她只想要到羽民國去,找到淺桑,希望淺桑能幫助自己,去尋找那醫中聖手來改變一切。
「馬兒啊馬兒,你怎麼慢吞吞的啊,都說馬無夜草不肥,只怕你是餓肚子了,來來來,快馬一鞭到外面去,我找一片綠草如茵的地方,讓你好好的果腹了。」冥媚感覺無聊,古道西風瘦馬,一邊策馬,一邊和馬兒開腔聊這些話。
馬兒自然是不能回答的,冥媚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觀賞夜色里蠢蠢欲動的植物,她是感覺困頓了,但卻無論如何都不能休息,帝京內憂外患,白澤朝不保夕。
這些事情,讓她的心情如何能舒展呢?
淺桑感覺到危險,也明白,子羽現如今,在準備陰謀,是的,他想要將言靈國據為己有,還想要將白慎國全然都納入麾下,他是那種擁有勃勃野心的政治家,淺桑憑空里生出來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而根據女嫫的觀察,那羅剎女是個非常奇怪的女子,她之奇怪,讓人匪夷所思,首先能斷定,她是一個魔類,雖然和人看起來差不了很多,但那僅僅是皮囊罷了。
雖然,和人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但卻缺乏人人的七情六慾等等。她會毀滅帝京,她原本就帶著一種刁鑽的毀天滅地的感覺。
此刻,她倒是準備離開這裡。
冥媚來找淺桑,到淺桑這裡,她想不到,尋找淺桑,居然那樣容易,那樣順理成章,淺桑在一個別院里見了冥媚,冥媚說了恩多肺腑之言,接著就聊到了那些事情。
「什麼?」淺桑站起身來——「帝京,已經那樣了嗎?」
「是,不過現如今王爺已經回來了,只怕也沒有什麼危險。」
「你的意思是,找一個奇人?」
「是。」冥媚點頭,看向淺桑,淺桑道:「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冥媚。」但是冥媚卻不肯相信這個論調的,什麼死生有命,什麼富貴在天?
「事在人為。」冥媚道。
「也好,那麼,離開這裡。」淺桑答應了他的懇求,兩人在夜半三更離開了羽民國帝京,真正找這樣一個醫道高手卻去哪裡呢?只怕,除了言靈國這樣一個卧虎藏龍的風水寶地,其餘的地方未必能找到這樣一個人。
兩人輾轉來到言靈國,淺桑去找言帝封,現在的言帝封,已經更名改姓,成了冒名頂替的沙平威,淺桑到的時間,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那種溫馨,是他們在一起相處的時間裡沒有的。
淺桑看到一個荊釵布裙的女子,這女子剛剛從江邊淘米歸來,邁著小碎步,面上帶著一抹健康而明媚的微笑,女子旁邊跟著一位粉妝玉琢的小丫頭。
兩人到府上來,一眼就看到了淺桑,女子看到淺桑,也就明白,她的到來,是斷送她富貴榮華好生活的開始,她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淺桑,但從一些畫像里,她卻無數次見到了淺桑。
此刻,老遠的,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來了,雖然,她從來不將她當做對手看待,但這一刻,女子卻明白了什麼是假想敵。
她落落大方的將米的笸籮給了小廚房裡的嬤嬤,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眼前的女子,「這位姑娘是?」
「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從羽民國開,想要見一見你夫君。」
「夫君日理萬機,雖然僅僅是兵馬大元帥,但沒有約定,只怕想要見面也難上加難。」
「我是她一個重要的故友。」
「淺桑,我知道,你來了……」這女子跪在地上,神情變了,淚流滿面,「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如何怎麼快就要帶走他呢,你太自私了,你太自私了,我不允許你帶走她,從我的眼皮子底下。」
「夫人,你醒一醒吧,言帝封可不是沙平威。」
「淺桑,你真的要我家破人亡,才能要你得償所願嗎?」這女子哭泣的斷斷續續,因了這哭泣,旁邊蝟集過來一群侍女與小廝,大家看到主子娘娘這般嚎啕大哭,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想要勸諫兩句,卻也不好貿然過來。
淺桑看到遠處來了一群人,這一群人都虎視眈眈,盯著淺桑看,要將淺桑驅逐出境的意思。
淺桑盯著這麼一群人,只感覺頭暈目眩。
「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我們夫人可是堂堂一品將軍夫人呢,你這是做什麼?」
「出去,出去。」刁奴們看到淺桑沒有說話,知道這是一個很好欺負的女孩,幾乎沒有對她群起而攻之,淺桑呢,就那樣站著。
她實在是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何人,她焉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淺桑呢?那等同於從側面佐證了,其實,沙平威就是言帝封的現實。
「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她聽到這女子說,現在,除了「借一步說話」還能怎麼樣呢?淺桑只能跟著他往前走,兩人進入一個水亭,這裡有涼風,有紅色的蜻蜓在飛舞。
她忽而說道:「我喜歡上了他。」
「他是言帝封,不是沙平威,真正的沙平威已經……已經……」淺桑實在是不忍心告訴她,真正的沙平威早已經死了。
其實,她早已經知道了沙平威命運給的起承轉合,一開始,她覺得,是,是,自己是受害者,他們是加害者。但是,久而久之,她發現,縱然是貌合神離的狀況,但自己……和她在一起卻有什麼不好呢?
他擁有完美輪廓,這完美輪廓,乍一看,和言帝封基本上是很近似的,接著,他的人格魅力與英雄主義,是比沙平威還要高一個段位的,能和他在一起,她其實在麻痹自己。
那麼,既然已經開始了,這段情為什麼就不能善始善終呢?
「我不管他是言帝封還是沙平威,他都是我的夫君啊,而他是你什麼人呢?」
「他是我的丈夫。」淺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