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自作孽(一)
??大皇子府,赫連瑜躺在万俟德身上。「殿下,那日妾身還沒說呢,八弟妹就被八弟叫了回去,您說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赫連瑜實在想不明白,八皇子一向對王嫿不上心,為何會專門讓青石過來找她?只能說明應該出事了。
「不過就是一位侍妾有了身孕罷了。」這件事即使他們有心藏也藏不住啊。
「那豈不是沒把陛下的旨意放在心上?還打了國公府的臉。皇姑奶奶就沒去找父皇?」這麼大的事兒,她們怎麼可能會息事寧人。
「不用想都是那群女人搞的鬼,父皇都沒在意,翻不出什麼風浪。如今正是特殊時期,我們可不能觸了父皇的眉頭。」万俟德伸手穿過赫連瑜的腰,把人拉進自己。「瑜兒,你妹妹倒是個好的,竟然入了南疆王的眼。這對我們來說可是利大於弊。」
「殿下,那八弟那裡?他要是真站在太子那邊,這國公可是兩朝元老,開國元勛,不可小覷。」這正是她所擔心的,那日她都還沒說呢王嫿就走了。
「沒事,過幾日本殿親自送幾個舞姬過去。」他還真就不相信這八弟是聖人,不過是喜歡絕色美人而已。他找幾個異域風情的舞姬,就不怕入不了他的眼。這男人嘛,哪個不好色,只怕是還沒嘗到過那蝕骨的銷魂感覺吧。
八皇子府,耿彤面色帶笑的坐在桌案前,今日,她就讓王嫿吃不了兜著走。
百遍她已經抄了八十多遍了,是時候了,起身走到桌案邊,閉著眼睛撞了上去。瞬間她感覺肚子如同刀剿一般,疼的她冷汗直流。強忍著痛走到門口,推開門就這樣倒在門外。
「啊!主子。」丫鬟聽天房內聲音,丫鬟正準備推門,手剛碰到門上還未有動作耿彤就這樣推開門倒在地上。
「肚子,我的孩子……」耿彤用手護住腹部,緩緩的閉上眼睛。
碧霄殿,万俟昱坐在書房跟吳道子談著事情,就被外面的吵鬧聲打斷了。
「青石。」
「殿下,剛才耿侍妾那裡的丫鬟說耿侍妾摔了一跤……」早知道今日就讓青木當值了,怎麼他一當值就這麼多事呢?
「怎麼回事?王氏呢?」万俟昱眼神晦澀,雙手握拳,僅僅一秒又鬆開。
「殿下,聽聞這些日子耿侍妾一直鬧騰,娘娘罰她抄寫經書靜靜心神。」青石並不覺得王嫿這樣做錯了,這耿彤這幾日做的事情簡直都是大逆不道了。
太醫快速趕來把脈,這主子怎麼回事,不是都有補氣花了嗎?怎麼還會出事?
一把脈,太醫嘴角微抽,還真是命薄啊。「娘娘,這主子的胎怕保不住了。」太醫想以後一定不要再來八皇子府了。
「你們怎麼看的主子,她為何會摔倒?」王嫿嚇的後退,她聽到消息趕來之時,耿彤下身已經血流不止了。這胎她已經費勁心思了,她從未打過這嬰兒的主意。她身為人母,知道損了孩子的痛。更何況她還想撫養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她都會記在自己名下。
「娘娘,主子她這幾日並不讓奴婢們近身伺候。」丫鬟們早就六神無主了。主子脾氣再不好,可懷的可是殿下的骨肉,這現在出了事她們肯定會罰的。
万俟昱來時就看見一群鶯鶯燕燕的站在門外。耿氏扶著小小的手,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其實,她早就知道這胎不會保下來的。她也曾勸過耿彤安份養胎,可她自己作孽,自己又有什麼辦法。
「王氏,這胎可是交給你了,你沒什麼想說的?」其實万俟昱知道王嫿不敢有小動作,這胎她可是比耿彤更看重,不管是私心也好,還是自己的命令,她都不會讓它出事。
「殿下,妾身也不知耿妹妹為何會……」王嫿立馬下跪,殿下對自己已經很冷酷了,自己在府中也就只有這管家的權利了。
「殿下,這不關娘娘的事啊,耿主子每日都挑娘娘麻煩,處處與娘娘作對。娘娘迫不得已才讓她抄寫經書的。」桂嬤嬤腦袋一轉,這事應該是那賤蹄子自導自演的,就是故意激起娘娘的怒氣,然後罰她,之後就水到渠成了。這賤人竟然拿皇嗣跟娘娘斗,她怎麼敢?
耿彤轉醒后就看見王嫿跪在地上,心下激動,殿下是要罰她了嗎?「殿下,婢妾知錯了,您就讓姐姐不要再罰婢妾了。」梨花帶雨的倚在床沿邊。
突然像感覺到什麼似得,她用手摸著腹部,可那裡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反應了。「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的?」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明明沒用多大力度的。孩子、孩子怎麼會……
「主子,孩子沒了,不過主子還年輕,還會有的。」丫鬟在一旁撫慰著。
耿彤腦子裡只剩下孩子沒了、沒了。還會再有的,怎麼還會有,這個孩子怎麼來的她比誰都清楚,可是現在竟然被自己的無知弄沒了……她如何能接受?
「殿下,求您為婢妾做主啊。」像是抓住了最後的稻草,孩子已經沒了,王嫿一定要付出代價。
「王氏,交給你處置吧。」万俟昱望向遠方,這個孩子他其實還是期待的,就這樣被她娘扼殺了。氣氛沉重,万俟昱轉身離開。
「妾身定會處理好的,請殿下放心。」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殿下沒怪罪自己。
耿彤見万俟昱走了,急忙從床上下來。「殿下,殿下……」
「都愣著幹什麼,耿氏保護皇嗣不利,以下犯上,把人拉下去杖責二十。」連日的憋屈終於可以爆發了,今日她就殺雞儆猴,讓她們看看,即使沒了明珠,這府中還是自己說了算的。
「王嫿,你不得好死,你敢。」耿彤豁出去了,孩子已經沒了,王嫿還端端的,她什麼都沒了、沒了。
「啪」王嫿走至她身旁,一把掌扇過去。「耿彤,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啊?其實,這個孩子沒了最好,這樣殿下也不會為難了。你以為你坐收漁翁之利,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跟本宮可不一樣。你懷的這個孩子就連陛下跟母妃都不看好呢?不然他們怎麼會沒有表示呢?」抬起她的下巴,王嫿面露凶色,說著讓耿彤心灰意冷的話。
「你忘記那日殿下嫌棄你的樣子了嗎?本宮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殿下他說把偏房拆了重新修整。」王嫿起身拍拍手,轉身坐上丫鬟準備的椅子上。
「行刑吧。」四位侍妾膽戰心驚的站在一旁,耿氏面無表情,好似這耿彤跟她沒任何關係似得。
「姐姐,她這剛小產,何必趕盡殺絕,不妨等身體養好再另行安排?」耿彮並不想救她,可畢竟是一個府中的,於情於理她都要象徵性的求情。
「這妹妹就說錯了,她犯的可不是小事兒,嬤嬤,還不動手?」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嚴懲這個賤人。
耿彤面如死灰的躺在長凳之上,被兩個婆子壓著,不甘心的看向王嫿。
「住手,都說是姐妹一場了,這妹妹剛失了孩子,想必姐姐深有體會,不會跟她計較不是?」耿彮即使不想參與進來,可這王嫿分明就是打自己的臉,誰不知道這耿彤是自己的嫡妹。
王嫿不怒反笑。「妹妹說的有理,不過,這刑本宮今日是行定了。」
兩個嬤嬤瞬間反應過來,娘娘這是動了大怒。再不動手她們估計也會受罰。
耿彮只斜看了眼王嫿,還真是沉不住氣。站在一旁看著耿彤背後被打的血肉模糊。吃點苦頭也好,讓她明白這裡不是耿府,沒人由著她亂來。
沒打幾下耿彤就暈了過去。其他侍妾早就嚇的渾身發抖,面色蒼白,這沒了郡主,王氏更加心狠手辣了。
刑畢,王嫿面不改色的站起身。「以後各自都給本宮注意點,以下犯上,這就是下場。」
「婢妾謹遵娘娘教誨。」終於完了,四人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讓人忍不住皺眉頭。
「姐姐一向規矩最好,進來府中發生太多事了,妾身想去護國寺為殿下祈福。」耿氏伏著身子,府中太過壓抑,那日殿下跟玉傾城的身影在她腦中久久不能散去。
「既然有心,本宮豈有阻攔之理。」王嫿自然不會在這等小事上為難她。
「謝謝姐姐了。」說完扶著小小的手就離開了。
四名侍妾也匆忙離去,血腥味太過濃重,襲擊著她們的感官。耿彤背部已經沒一處好的了,即使治好也會留疤。這人,怕是廢了。
「嬤嬤,我們也回去吧。」兩人路過那處湖泊,有許多人在那裡動工。「嬤嬤,這是?」怎麼沒人稟報?
「娘娘,這是殿下為玉姑娘擇的一處良棲。」桂嬤嬤也是剛得知的。
「她還真是好命。」扶著嬤嬤的手不斷的用力收緊,她嫉妒的快要發狂了。
「娘娘,不過是一處住所而已,不必太過在意。」這是桂嬤嬤唯一能想到安慰她的話了。
「是啊,只是一處住所就費盡了心思,其他還不知道要怎樣呢?」
「娘娘……」一時間桂嬤嬤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久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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