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古墓

?彡文斌和老胡摔得是七葷八素的，還好老胡的體型比彡文斌大很多，老胡先掉下去成為彡文斌的人體肉墊，加上地面有厚厚的河沙，他們都沒有摔傷。

「哎呦，我的娘，小彡，這裡是什麼地方」，老胡拖著長長的聲音說道，彷彿立刻就要掛掉一般。

「我也不知道，先起來再說」，等彡文斌和胡海天站起來的時候，除了眼前十米之內還有一點光線，其它的地方他們都無法看清，眼前一片漆黑。

「老胡，有火摺子嗎？彡文斌說道。

「沒有，但是剛才我們烤魚的火堆跟著一起掉下來，等我找幾塊還沒有熄滅的火炭弄一下先生火堆再說」，老胡找出很多沒有熄滅的木炭堆在一起，很快就生了一個火堆。

火光的照射之下，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金屬打造的鳳鳥銅像擺放在地上，造型無比的精美，鳳鳥的口中叼著一盞油燈，除此以外，他們邊上都是石牆，有的地方還有不少的青苔，看到這樣的場景，彡文斌明白這是什麼地方。

因為空氣中有一股霉腐的味道，這味道彡文斌很清楚，他爺爺身上就有這樣的味道，他爺爺經常下墓，久而久之身上也有這種味道，現在彡文斌覺得這樣的味道很情切，他可以確定自己是在古墓之中。

「老胡，我們可能掉進古墓裡面了，先不要急，這裡有燈盞，你別動，我先去看看裡面有沒有燈油，千萬不要亂動，會死人的，這是我給你的警告，等我回來」，彡文斌知道老胡不會善罷甘休，肯定覺得這個地方有很多神奇的東西，會忍耐不住要四處走走，四處看看。

「小彡，你怎麼知道我們掉進古墓裡面了」，老胡摔得暈暈乎乎的，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所以老胡聽到古墓的時候才沒有反應，他現在彷彿電腦死機一樣，一下子無法緩和過來。

「你站在這裡不要動，小心觸發機關，拿一根木棍給我」，但是看見老胡那如同被摔傻的樣子，彡文斌只能親手撿起地上的木棍往前走，同時在心裡默念老胡千萬不要摔傻了。

果然他猜想的沒有錯，在鳳鳥叼著的燈盞中，彡文斌找到了還沒有燃燒完的燈油，他撕下衣服蘸著燈油將木棍裹起來，很快一個火把就出現在彡文斌的手中，彡文斌拿著火把，把所有的油燈都點上。

「小彡，真的是古墓」，所有油燈都被點燃之後，老胡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彡文斌抬頭看了一下，他們掉落在大門口的位置，他們的前面是向上走，用整塊石頭開鑿出來的台階，台階前左右是兩個青銅打造兩米多高的青銅鳳鳥攜燈青銅燈，越過鳥尊上了九級台階后，眼前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中心有一個高台，高台四周都有上去的階梯。

廣場外圍一周都是各種鳥形狀的青銅油燈尊，廣場中間有一條通往廣場中心的道路，道路兩邊都有古代宮女跪在地上手提油燈的青銅造像，一共十二個，一直延伸到高台的前方。

廣場的最後面又是一個平台，也有九級台階能到達這個平台，上平台的台階兩邊放著兩尊巨大翅膀全部張開，金光閃閃的鳳凰，不僅如此，後面每一個台階上都有一個小巧女人舉著油燈的古代女銅像。

上了台階，中間放著一尊三米高的女神像，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打造的，看是金屬表面的光澤與這裡所有的金屬都不一樣，有點透亮透亮的，表面如同鍍了鈦合金一般。

女神像後面就是一睹石牆，石牆上什麼都沒有，整個大殿最顯然的就是高台，因為高台上面有一口很大的棺材，一眼就能把這個地宮看到頭。

彡文斌他們還是站在剛才掉下來的位置，剛才彡文斌能把所有的油燈點燃，就算是冒了天大的風險，沒有觸動機關完全是僥倖，現在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才覺得剛才自己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這裡真的是古墓，小彡，你發現什麼東西沒有，有沒有大黃魚，還有金銀珠寶什麼的」，老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硬是要讓彡文斌打他一巴掌，非要感覺到痛，老胡才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

「是真的，除了古墓，沒有人住的地方會是這樣的形態，看家高台上的棺材沒有，也許裡面有黃金，不過慢慢來，不要緊張，這裡十有八九都會有機關」。

「我們是不是發財了，小彡，就我們眼前這個鳳鳥青銅油燈尊能值多少錢」老胡看著比他都還要高的鳳鳥尊，恨不起去咬一口，看看這個東西是不是黃金做的。

價值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換二十根小黃魚是沒有問題，要是給光三爺，買了這個東西能養活一百多人，你說值不值錢，彡文斌雖然對古董的見識是少之又少，但是多多少少比老胡知道的多那麼一小點」。

「這個東西就能值二十條小黃魚，要是把這裡所有的東西拿出去，不知道能不能娶翠花」老胡才不相信這樣看起來雖然造型精美的東西，居然能值二十條小黃魚，這個東西雖然美，但是也不能當飯吃，拼什麼就有人願以用小黃魚來更換。

本來「大黃魚」是通行的規格，富有家庭通常會存幾根金條作為壓箱底錢，但後來金貴銀賤（民國的法幣是銀本位，最早一元法幣就是按一枚銀圓定價的），普通百姓也紛紛想買黃金，而「大黃魚」顯然太貴買不起，所以金店就鑄造了1兩一根的小金條（合今天的31.25克），俗稱小黃魚，中產家庭一般玩這個。

但是到了他們這個時期，通貨膨脹的的驅使下，法幣就開始貶值，這個時候開始用大洋（袁大頭），一根小黃魚可以兌換三十到三十五個袁大頭。

半年前老胡家還沒有遭到土匪頭子廣三爺禍害的時候，他家傭人家屬加起來一共30多人，一個月的開支也就十五個大洋。

二十條小黃魚少說也是六十個大洋，差不多是老胡家三十多口人一年的花銷，說以老胡看到這些鐵疙瘩，當然不會相信這些破玩意其中的一個就價值二十條小黃魚。

「別說娶翠花，換十個翠花都沒有問題」.當時軍閥混戰，國家家底都打空了，平頭百姓食不果腹，康米混合野餐糰子三餐都是難題，一袋小米就能娶一個媳婦，更別說一個大洋。

民國時期一個大洋價值現在700多塊，當時魯迅先生在北京購買四合院的住宅才800大洋，有1000大洋就算是中產階級，老胡娶翠花也就100大洋。

「那還等什麼，趕緊搬走，搬走就能娶十個翠花」，老胡說完在手裡吐了一口唾沫，擼起袖子就要干，那架勢可能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想死嗎？古墓裡面都是機關，要是不小心觸碰了，我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東西雖然好，但是得要有命花才是」，彡文斌一把抓住老胡，他可不想老胡在這裡光榮了。

「小彡，你剛才走也不是沒有問題嗎？怕什麼」老胡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怕死，剛才我是順著人的腳印走，這裡雖然古墓，但是有人來過，他們沒有拿走這裡的東西，這些燈油還有蠟燭都是有人到了一定的時間，就來更換一次，來的應該是守靈人」。

「你是說」。。。。。

「這個墓有人看守的，要不然我怎麼能順著人的腳印把所有的燈都點燃」。

「但是搬走一兩個沒有什麼問題，我們不要貪心」，老胡其實哪裡肯放棄，這裡的東西隨便拿走一個就能換幾百個大洋，是傻子才會拿走一兩個，別人不知道老胡，但是彡文斌還不知道嗎？平時他吃番薯都要藏著幾個，更別說是值錢的東西。

果然彡文斌還沒有開口，突然就有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

「這是什麼東西」，老胡說完一腳把落在地上的東西踢到一旁，明顯是不想讓彡文斌知道，但是老胡因為緊張，手都在發抖,眼睛不的眼眶裡面亂轉，明顯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什麼你不知道嗎，什麼時候拿走的」，彡文斌還沒有說完準備把被老胡踢飛的古董撿起來，老胡身上又掉下兩個一模一樣的青銅盞。

其實老胡拿走的叫宮燈，燈體為一通體鎏金、雙手執燈跽坐的宮女，神態恬靜優雅，燈體通高15厘米，重15.85公斤，宮燈設計十分巧妙，宮女一手執燈，另一手袖似在擋風，實為虹管，用以吸收油煙，既防止了空氣污染，又有審美價值。

彡文斌斜著眼睛看了老胡一眼，然後撿起落在地上的青銅盞，拿走就拿走，為什麼落在地上還要踢飛，他們下來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因為這些東西拿出去能換不少大黃魚，能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還不撿起來，記得要平分，但是不要輕舉妄動，觸動機關不是開玩笑的」彡文斌也是貪財的主，只不過他比老胡清醒得多，因為到了這裡，稍有不慎就要丟命。

「我知道，平分，一定要平分，沒有你我只能被人忽悠，說不定當廢鐵賣了，這樣的宮燈以前老胡的爺爺說過，放置於竇太后(劉勝祖母)的長信宮內而得名，叫長信宮燈，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那麼多，雖然比不上哪一個值錢，但是也能換取不少的大黃魚」老胡一臉憨厚的說道。

小彡，你覺得這個拿出去能換一百個大洋嗎？其實老胡心裡都沒有底，不知道自己拿出去的是寶貝還是根本就不值錢的破銅爛鐵，既然已經下來，就沒有空手而歸的說法，能拿走的都盡量拿走，管他值不值錢。

「別說話，我要好好看看這裡」，彡文斌冰沒有被這些東西沖昏頭腦，也許這裡不是真的墓室，因為他剛才大致走了一遍，都沒有這裡有什麼值錢的玩意，也許這裡只是前殿，用來騙人的。

彡文斌沒有往前走，而是往後看，他的後面是一堵石牆，要是他猜想的沒有錯，他前面是前殿和甬道之間的墓門，但是他看見的墓門不是門，而是一大塊石板，只能說修好這座墓以後，有人把斷龍石放下，外面的人再也沒有辦法進來，除非炸墓。

對於古時候的人來說，的確無法打開重量上萬的斷龍石，但是火藥發明后，想要炸開石門是很簡單的，只要有足夠的炸藥，把這裡夷為平地都不是難題，關鍵就看有沒有足夠多的炸藥和想不想炸掉這裡而已。

加上這裡沒有一句屍體，更加驗證了彡文斌的判斷，雖然高台上有一口棺材，但是棺材的年代和這裡的時間不對稱，棺材是新做的，時間不到二十年，因為他能聞見新木材的味道，看起來年代久遠那是因為有人會做舊，才會讓棺材看起來是很久的樣子。

因為古代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平頭百姓，都有視死如生的說法，人死了就像人剛剛出生一樣，只是死了不再人世，但是他的一生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接著過以前的生活，所以墓室的規模，當然要修建的如同活著時期的一樣，要把生前所有用過的東西都帶上。

以前王公貴族生前使用的東西，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把這些放在這裡，豈能讓修建墓室的人把這個消息帶出去，所以每當一個墓室最後一道程序完成之後，參與修建墓室的人都要全部被殺死，一是封鎖消息，而是作為陪葬，從古至今，都是這樣。

所以彡文斌才會覺得這裡只是整個墓中的一部分而已，這裡就是前殿，相當於房屋的院子，不足為貴，更值錢的東西還在後面，也就是墓主的槨室中，這些只是部分不算精緻的物品，目的用力迷惑他人。

彡文斌的爺爺曾經告訴過彡文斌，人都會把自己身前最值錢，最精美的東西放在自己的身邊，所有很多好東西都是在墓主人的棺材之中，伸手能及的地方，甚至壓在屍體下面，但是這裡出現的東西都那麼值錢，更別說棺材中的寶貝。

雖然棺材之中的東西最值錢，但是要活著拿出去，要是做好死在這裡的準備，這裡的一切都是沒有任何價值，所以彡文斌現在找墓門，同時也希望找到可以離開這裡的地方。

現在他和老胡手裡的東西，拿出去換二十條大黃魚沒有問題，這次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彡文斌現在的觀念已經改變，他希望能多拿一點值錢的東西，甚至找到黃金，所以他暫時不想離開這裡，而是想冒一次風險。

「怎麼了，小彡，你在擔憂什麼」胡海天看著彡文斌滿臉愁容的樣子，他都猜不透彡文斌在想什麼。

「我在擔心要是守靈人出現，我們怎麼逃出去，這裡距離上面有七八米高，我們沒有繩子，就算有繩子，等守靈的人到了，我們也不一定能有足夠的時間逃出去」彡文斌可是沒有忘記前不久的夢境，不想被守靈人抓住。

「說的也是，這樣有錢的墓，他的後人也不缺錢，這都什麼年代了，土匪都有槍，更別說守靈人，這樣的大幕，至少不下幾十個人輪流守護，他們手裡至少配備的都是歪把子，趕緊找，要被人突突了，我的翠花就是別人的了」。

其實老胡說的歪把子就是當時小日本使用的大正十一式輕機槍，也是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廣泛使用的一種，6.5毫米口徑輕機槍，因於1922年(即日本大正天皇十一年)定型成為制式裝備而得名。其槍托為了便於貼腮瞄準而向右彎曲，所以在中國俗稱"歪把子"機槍。

但是這樣的槍不是1922年才生產的，因為從槍的設計到大批量生產需要一定的時間，一般都是四五年，所以現在只要有錢，想弄到歪把子也不會有困難。

「看來你還沒有被金錢沖昏腦袋，把手裡的東西拿好，先找出口，若是遇到守靈人，跑出去后也不至於空手而歸，這個給你，要是實在來不及，就把手裡的東西丟了，小命要緊，這個也足夠我們吃一輩子」，說完彡文斌丟出一顆珠子給老胡。

「這個是什麼，還賊亮」，老胡看著手裡的珠子說道。

「夜明珠」。

「夜明珠，這麼大當，我的乖乖，發大財了，當年傳說慈溪太后嘴裡的夜明珠也沒有這麼大，但是價值連城，真的是夜明珠嗎？我豈不是發財了」，說完老胡就要用牙齒咬，他咬黃金習慣了，這是老胡他改不掉的毛病。

相傳春秋戰國時代，夜明珠就價值連城，可比和氏璧，當時只有大官家陶朱公(范蠡)和猗頓(戰國時大商人)二人買得起。

秦始皇殉葬夜明珠，在陵墓中"以代膏燭"。漢光武皇后的弟弟郭況"懸明珠與四垂，晝視之如星，夜望之如月"以炫耀其富有。

唐有車時，一顆名為"水珠"的夜明珠，售價億萬，世界上最著名的夜明珠，自然要數慈禧太后口含的那顆「美齡飾鞋」，重四兩二錢七分，1908年估價1080萬兩白銀，占當時清官府三分一的國民生產總值，

后至宣統元年經中外古玩收藏家及珠寶商估計，價值均漲十倍，民國後期又行估價，須漲百倍，今日已無法計價，也就是說現在如果有人出價去買，低於800億法幣，國家是不會考慮的，因此也就屬於無價，若是鑲在鞋子上，據說夜間百步之內可照見頭髮。

1920年，貴州省的總財政收入也就7000萬大洋，夜明珠的價格足足可以換好幾個貴州省，也難怪老胡見到夜明珠，會有想要用牙咬一下是不是真的舉動。

「什麼地方得到的」，老胡看著手裡的夜明珠，笑得嘴巴都裂到了耳朵根。

「不告訴你，要不然你肯定要去找夜明珠，現在趕緊找出口才是要事」，彡文斌可沒有像老胡那樣貪財，可是他們在斷龍石前面找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