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不得仁慈
慕容睿拂袖而去,柳傾城緊跟著就和慕容羽去了大理寺,美其名曰,證人!平常睿王府死個人不算什麼,可是這回是在酒樓里,還是眾目睽睽之下,這下想要私下裡解決都不可能了,更別說還攤上個鐵面無私的大理寺卿。
慕容睿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配合著大理寺卿將前因後果都交代清楚,慕容睿的眼眸里滿是陰鶩。
「太子殿下,此事若是尋常人家,都是要過審的,如今是王爺,本來下官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過悠悠眾口,下官沒辦法隱瞞,今次只能……」
慕容羽裝作為難地看了一眼慕容睿,沉聲道:「其實這事說起來也不難,畢竟是情事,睿王雖然有逼迫嫌疑,不過人家確實是自殺的,大人應該明白怎麼做。」
大理寺卿點頭,扭頭看了一眼慕容睿,讓他在記錄上簽字蓋章,這才鬆口。
「王爺可以離開了,只要苦主家人不追究,下官會妥善處理。」
「今日,本王會記著,多謝皇兄皇嫂!告辭!」
慕容睿心裡堵得慌,拂袖而去!
柳傾城和慕容羽相視一笑,這個局明日還會放大,就看慕容睿的動作是不是快了。
兩人走後,大理寺卿連聲嘆息,這兩邊都不敢得罪,可是他偏偏被太子逼著得罪了睿王,如今騎虎難下,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慕容睿的動作確實快,沒等回王府就讓人尋找明玉的家人,不過還是遲了一步,明玉只有一個哥哥,因家境貧寒靠著明玉在酒樓賣唱供他讀書考取功名。
可是三個月前明玉被查出患了頑疾,強撐著在酒樓繼續賣唱,被睿王看上,還有了身孕。
原本她是怎麼都捨不得死的,柳傾城也想過給她鴻蒙天的果子讓她痊癒,能做自己的眼線最好,不過明玉一往情深,堅信睿王真心待她,這令柳傾城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心心念念替他著想,為他做事,到頭來一腔柔情化作了斷腸毒藥,還害死了太子,想到這裡,柳傾城就沒再堅持給她葯,而是讓人帶著她看了睿王跟別的女人親熱,還帶她見了睿王,慕容睿自然不記得還有這麼個女人,對於她懷孕一事也看作是貪心的女人妄想高攀的,將她打了出去,當時明玉就出了血,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反正都要死了,柳傾城以她哥哥的前程作為交換,明玉才肯答應。
現如今明玉已死,大理寺正要結案,卻聽得外面鼓聲雷動,喊冤之聲不絕於耳,出去一看,居然是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是明玉的兄長。
大理寺卿早就猜到會有此事,讓人進來,那書生直接拿出狀子,狀告睿王草菅人命。
大理寺卿接到狀子頭大不已,當即給了太子府消息。太子府回話,公正處理。
慕容羽看著柳傾城,有點擔心問道:「慕容睿心狠手辣,如此一來,只怕那書生不得善終!」
「不怕。」柳傾城溫吞吞修剪花枝,不疾不徐道:「隨風已經派人暗中保護了,要是他真的死了,睿王只怕拿到更大,這不是做賊心虛嗎?所以他不敢。他估計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這兩天茶館酒樓里多宣傳宣傳,上頭的人知道了,不會不管的,身為皇子,將來你登基他要輔佐你的,如此草菅人命,只怕皇上會考慮是否讓他留在京城。」
「你的意思是讓他回封地?」
咔嚓一聲!柳傾城將面前的花枝剪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封地?那倒是便宜他了,他若是去了封地還不安分,你當如何?」
慕容羽看著她,柳傾城絕美的臉上滿是清冷,眼眸中迸出一抹寒意,慕容羽搖頭,「我不管他怎麼樣,若是他傷害你,不管他在哪裡我都會討回公道!」
「慕容羽你記住,皇家從來都不是仁慈的,你若心軟,丟掉的不只是皇位,還有性命!」
慕容睿,非死不可!
柳傾城一想到前世的錐心之痛就覺得那人無法原諒。
如今幫助慕容羽,一來是為了彌補自己前世的錯,二來,則是為了除去慕容睿,祭奠她前世逝去的愛情!
見到柳傾城眼裡的一抹傷痛,慕容羽心疼了,輕輕將手覆上她的手背,正要安慰,柳傾城回過神來,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時間不早了,太子歇息吧,明天上朝,太子可要當心,成敗在此一舉。」
慕容羽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默默起身來到前廳,留下柳傾城一人在裡屋。
他走了之後碧兒進來,不免嘆息:「小姐,太子住進這蘭溪苑不好嗎?你為什麼拒絕他?那院子里的好些個美人都在等著太子寵幸呢,您就不擔心?」
柳傾城苦澀一笑,「那是他們,我只想安穩度日,等到完成心愿就會離去,如果跟太子情很深種,今後少不得要痛苦,還是算了。再說,我這個太子妃也做不了多久,何必呢?還是讓她們折騰吧!」
柳傾城的這番話很快就傳到慕容羽耳朵里,後者捏緊了拳頭,吩咐十一拿了好多酒水,一夜未眠,等到第二天早朝時,不可避免頂著兩個烏青的眼圈。
柳傾城見狀無奈搖頭,迅速從空間里掏出個白色的小果子遞到他唇邊,慕容羽看也不看就吞了,果子一入腹中慕容羽就覺得渾身充滿力量,一改之前的疲憊,竟然出奇的精神起來!
「你給我吃的什麼?竟如此神奇?」
慕容羽十分好奇,柳傾城隨手掏出來的果子就有此等功效!
柳傾城笑笑,「就是果子啊,強身健體的,沒有壞處。」
她這一笑,迎著明媚的陽光更顯嬌美,讓慕容羽看花了眼,也讓身邊的翠微害怕不已。
方才柳傾城確實沒有消失,不過早起伺候她的時候可沒見到這果子,要說她不是妖,這也太奇怪了。
這幾天翠微都沒辦法脫身,不然宮裡早就收到消息了。
不知是不是慕容羽有了防備,這幾天府里的人都不準隨意走動,她想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出去,這可把她急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