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針灸大家
唐偉強就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罵道:「你簡直是個瘋子,李教授開刀都救不了,你想出頭想瘋了吧?」
費清猛的扭過頭,盯著那紋身男,沉聲說:「我能治,但是你們大小姐再拖一會兒,我也治不了了,你把這個滿嘴噴糞的人弄開。」
唐偉強臉色漲紅,罵道:「你!」
紋身男直接上前,滿臉抓住唐偉強的胳膊,滿臉陰翳的將他摔翻到地上,一腳踩著他的脖子。
看向費清,他聲音有點兒哆嗦,說:「拜託了。」
費清迅速的走進手術室……
沒有一個護士跟進來,也沒有一個人敢攔他……
手術室內,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血腥味道。
在手術台上,受傷的女人面色都已經沒有多少血色了。
唐偉強做過緊急止血措施,費清深吸了一口氣,他還不算太廢物。
帶上口罩,雙手消毒,來到了手術台前。
脖子的傷口,最為致命。
費清雙目凝神,眼前更加清明,甚至能夠看到割開的血管邊緣。
立即取出脖子上掛著的靈柩,打開之後,最小的那顆玉珠跳入指尖。
經過之前的冥想之後,費清已經了解到,自己體內鑽出的便是元氣。
元氣催使玉珠化針,再以元氣做線,便可縫合傷口。
不敢有絲毫的分心,費清五指飛舞,一根玉針在傷口之上來回穿梭跳動。
第一層,縫合了動脈血管,之後再是脖子上的皮膚。
在縫合傷口的過程中,元氣化作滋養,迅速的讓傷口開始復原!
當脖子處的外傷被縫合后,費清漸漸鬆了口氣。
自己只是略有疲憊,並沒有發生像是第一次打開盒子那種精神脫力的狀態。
可他依舊不敢停頓,剪開了腰腹之間的衣服,開始進行下一步的縫合……
此刻,在病房之外。
唐偉強已經站了起來,他整個人顯得格外狼狽,臉上都是腳印,還有巴掌印,甚至嘴角還在流血。
在他身前,站著一個五十歲出頭的乾瘦老頭,旁邊則是一個年紀更大,起碼超過六十歲,頭髮都已經完全變白,穿著白大褂的老者。
「院長,李教授,我已經做過檢查了,真的很難救了,可費清非要說能治,現在正在急救。」
院長臉色難看,說:「你怎麼能讓一個實*夫進去!就算是概率低!你也要用全力搶救!」
旁邊的李教授,拿著一張單子,這是剛才唐偉強檢查時候,護士做的記錄。
李教授表情很不好看,嘆了口氣說:「如果剛才我在這裡,有一成機會,現在時間過去這麼久,恐怕無力回天,不過陳先生,老朽一定竭盡全力,救治令嬡。」
在三人身前,則是站著足足十幾個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壓抑,死死的盯著院長和教授。
為首的兩人,除了剛才那個紋身男。
一個剃著平頭,穿著一身唐裝的男人。
他年齡最多四十歲出頭,雙眼之中全是銳利。
額頭上鼓起的青筋,以及微微抽動的嘴角,卻彰顯著他的憤怒。
「讓一個實習醫生,搶救我女兒,你們醫院很好,真的很好!」
唐偉強臉色慘白,慌張的說:「是他非要搶救的……」
院長瞪了唐偉強一眼,說閉嘴!
李教授則是迅速的轉身要進手術室。
咯吱一聲輕響,手術室的門,卻自己打開了……
費清推開門,便看見了外面著一群人,以及院長和教授。
他幾乎耗盡了元氣,還能站著走路,都已經是硬撐。
還沒等他說出來話。
院長就過來,指著鼻子罵道:「誰讓你強行手術的!你只是在實習!病人如果出事兒!就是醫療事故!我們醫院就讓你害死了!」
李教授則是快步進去了手術室。
院長也慌張的走了進去。
緊隨其後的就是唐偉強和陳建龍了。
走在最後的陳建龍,沒有看費清一眼,聲音冷的像是一塊冰,說:「不要讓他走,要是我女兒出事兒,馬上就讓他陪葬!」
費清無力的靠在牆上,扯著嘴角強笑了一下。
那紋身男,哆嗦著嘴巴,聲音很乾啞,說:「救過來了么?」
費清渾身越發疲憊無力,意識中的本能告訴他,必須要馬上冥想,回復元氣。
要是遲了,恐怕對自己有無法挽回的損傷,如果及時,肯定會給他莫大的好處。
晃晃悠悠的往前走,費清沙啞著聲音說了句:「讓……開……」
紋身男的表情變得絕望了,費清的表現,分明就是搶救失敗了。
絕望之餘,就是惶恐自己的下場。
他厲聲說了句:「不準放走他!小姐沒搶救過來,就是他害得!」
他第一個衝到費清身前,要抓住費清。
費清抬起手,雙指很無力的朝著紋身男脖子上一點。
沒有人看見,他雙指之間那一點兒寒芒。
紋身男並沒有去擋,而是直接抓費清的肩膀。
指尖點中了他的脖子,紋身男雙目圓瞪,整個身體卻不能動了。
他驚恐的看著費清從身側走過。
一連串撲騰的聲音,十幾個混子,沒有攔下費清一個照面,全部癱倒在了地上。
費清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著,幾乎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都快要昏迷了。
剛才維持自己清醒的最後一口元氣,用來刺那些混子的穴,死死的咬著牙,費清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昏迷……
這時,一個微微惶恐的女聲響起:「跟我走。」
一雙手攙扶住了費清的胳膊,將他拉到了醫院之外,上了一輛車。
費清沒有來得及管顧是誰救了自己,立刻閉上雙眼,雙腿盤膝,做出了冥想的動作。
整個人一瞬間沉浸了冥想之中。
此刻,在手術室內。
李教授如同痴傻一樣,瞪著手術台上的陳霜兒,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陳霜兒脖子上的傷口,幾乎已經看不見了。
腰腹之間雖然還有一些傷口,不過和之前的貫穿相比,簡直就像是擦傷。
陳霜兒被帶上了呼吸機,此刻也顯示心跳平穩。
唐偉強面色蒼白無比,說:「我看花眼了么?這怎麼可能?這就治好了?肯定是費清!費清只是縫合了外傷!裡面還有內傷!他內心太險惡了!」
李教授罵了句廢物,厲聲說:「你不會看儀器么!心跳正常,血壓正常,呼吸正常!」
院長也呆住了,說:「那這是什麼?神跡么?之前不是重傷么?怎麼現在像是沒有傷口了?」
李教授搖頭,眼中卻都是痴迷之色,他半跪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陳霜兒的脖子。
「這不是神跡,這是針法,費清用的是針!精確的縫合了所有的傷口,不光是皮膚,裡面的血管,甚至是臟腑的傷口,一定也縫合好了,否則會皮下出血。」
「可這怎麼可能呢?線,為什麼看不到線?他用了什麼?」
李教授猛的站起來,聲音沙啞的說:「院長,我們醫院,撿到寶了!這費清,是大家!他絕對是針灸大家,這等手段,恐怕華佗再世也比不上!」
李教授臉上全都是興奮。
院長此刻的表情,也興奮了起來。
陳建龍冷冰冰的說了句:「你們就打算讓我女兒,這樣躺著么?」
李教授面色一僵,立刻就喊唐偉強,說道:「趕緊安排病人進病房,讓護士全部待命!還有,不準碰病人,維持原樣,一點兒都不能碰!」
唐偉強臉上惶惶,心裏面卻驚怒,對他來說,這怎麼可能?剛才那麼重的傷,費清,怎麼可能就治好了?
可他不敢多言,低頭去安排護士做事兒。
院長則是笑著對陳建龍說:「陳先生,移步一下吧,令嬡沒事了。」
幾人走出手術室,陳建龍面色抽動了一下。
李教授和院長,則是表情完全獃滯。
費清不見了,十幾個馬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陳建龍臉色陰沉,低聲說:「給我起來,不嫌丟人么?」
一個人都沒動。
陳建龍一腳踢在一個馬仔身上,那馬仔也是一動不動,不過他眼神之中,卻全都是驚恐。
李教授身前就是那個紋身男,他彎腰下去,焦急的在紋身男身上摸索。
片刻之後,卻失望的起身,說:「應該是被刺了穴,中醫說人體有四百多穴位,死穴足有三四十,這費清,絕對不是一般人。」
就在這時,那紋身男抽搐了一下,突然就動了。
從地上爬起來,他眼中惶恐,對陳建龍說:「老大,那小子,好邪,碰了我脖子一下,我就動不了。」
陳建龍微咪雙眼,沒接話。
就在這時,唐偉強突然跑了出來,驚慌的說:「不……不好了……傷口,傷口裂開了……費清肯定用了什麼方法騙了人,李教授,你趕緊去搶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