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我已經老了
歐夜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吧,我答應和你在一起。」
喬安娜一愣,整張臉都展現出了喜色,不過稍縱即逝,隨即冷哼了一聲:「你又耍什麼花招,別告訴我你聽我訴苦了幾分鐘,你就可憐,打算把我給收了。」
「第一,我跟你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歐家不能在我這一輩斷子絕孫。」
她抽動了下嘴角:「你們家小璃呢?」
對方的眼神一陣陣的發寒:「小璃活不了多久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我最近和M國的醫生來往密切嘛,因為我在尋求治療的方法,不過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她也跟著認真起來:「怎麼會這樣?」
「還不都是你們做的好事,當初小璃被推下冰湖的時候,大腦受到了嚴重的刺激,好不容易醒了過來卻徹底地留下了病根,再加上徐啟言的事情你也知道,她受的刺激太大,本身就有傷,腦子內的淤血已經治不了了。」
「這些都是程瀟做的,最起碼這兩件事是。」
喬安娜本來也想要致顧璃於死地,如果這件事是自己做的,不可能不承認。
「我知道,正因為如此我才打算和你聯手,我必須要弄死程瀟,這個樣子我才對得起小璃。我今天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我想和你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你幫我我欠你個人情。
小璃的身體已經活不了兩年了,等到她死後,我就重新迎娶你,我們做真正的夫妻。」
喬安娜眼神中神采奕奕,這個樣子既能嫁給歐夜辰,自己也能在佛爺這邊掌握主動權,徹底的甩開那個傻子。
「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沒有壞處。」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
她點點頭,用手打在了歐夜辰的受傷,迅速地開始計劃:「佛爺去找你的小璃要九龍杯了,等到回來的時候肯定是大獲全勝,我會安排你進入別墅的,先觀察一下再決定怎麼動手,程瀟這個人心思太狠太細了。」
她目光變得有些微妙,試探性的說到:「要不然我直接對你動手?」
「不,你自己動手太危險了,我必須要在旁邊策應。」
忽然間,喬安娜笑顏如花,一下子抱了上去:「看來你這次是真心的,我終於等到你了。」
帝都人民醫院。
方玉寧看著手中的病危通知單有些顫抖:「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女兒不就是吃了點不幹凈的東西嘛,你為什麼要這個樣子!」
「張先生已經進去了,他不是說有把握嘛。」
南無月嘆了口氣:「有把握也不一定能夠成功,我不知道顧小姐到底吃了什麼,但是現在事實證明,顧小姐腦內的淤血已經進行擴散。
剛才您哪位張先生的意思是我們配合他進行手術,現在手術的成功幾率不是太大,還希望您們能夠簽署這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雙眼滿含著淚水的方玉寧點點頭:「好,我簽我簽還不行嘛。」
許洪圖看著走廊裡面烏壓壓的一群人,掉頭又離開了,宗亭和洪妍迅速的圍了上去:「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病危了,這場手術風險很大,可能都出不來了。」
「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洪妍頓時怒了:「你們不是顧璃最信任的夥伴嘛,為什麼當初允許她碰那種東西?」
「拜託,老大要不是救你們顧氏集團,用得著試毒嘛!」沈哲不甘心的回了一句。
阿蘭在裡面當和事老:「夠了,現在這種情況還用得著追究誰對誰錯嘛。」
「許先生,顧氏集團那邊怎麼樣?」
「債務已經還清了,田之煥正在幫忙控制輿論,佛爺拿著三個九龍杯離開了。」
他轉頭對著洪妍說到:「要不然你先回去吧,我害怕田之煥那邊控制不了。」
「可是組長這邊……」
「你不是醫生管不了的。」
雙方正說著呢,樓梯方向的匆匆的跑來一個人,許文泰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哥,不好了,集團裡面出大事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顧漸鴻呆坐在椅子上,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身材,好像退休后在公園裡面遛彎的老大爺。
他望著那塊血紅色的顯示屏:「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
方玉寧就坐在他的身旁:「從這件事上來看,你確實是的。」
「我曾經以為我什麼都可以做到,後來想想我欠了好多人的人情債,恨我的不知道有多少人,出了事情自己的女兒用性命去抵擋。
其實我最對不起的還是小璃,錯把喬安娜認成自己跌親生女兒就算了,還讓自己女兒變得如此的不幸福,這麼大的擔子全部都壓在她的身上了。
我這個父親做的真是不夠合格啊。」
她沉默著沒有說話,許久感嘆道:「咱們女兒確實不容易,從小沒有多少享福的日子,這好不容易長大了,坎坷卻越來越多了。」
『貴千金這一生多災多難,崎嶇坎坷啊。』
多年前的卦言竟然變成了真的,老天爺麻煩你把我女兒換給我吧,我寧願什麼都不要了。
同樣顧漸鴻也望著手術室的方向,轉頭又看了看走廊盡頭的許洪圖等人,老一輩的人走得快要差不多了,雖然一直不承認,但是自己真的老了。
「如此這次女兒真的能夠平安的出來,那麼我就把顧氏集團給她。」
「你說什麼?」
「真的,本來集團就是她給搶回來的,自然是她的,我歲數也大了,以前總是想著這個女孩行不行,到底能不能擔此重任,現在才發現,一直都不合格的其實是我自己,這些我曾經擔憂的小輩,已經開始頂大梁。」
方玉寧雙手攥拳,開口說道:「你回一趟集團吧,那邊應該出事了。」
「額,出什麼事?不是債務已經換上了嘛。」
「不是那件事,方乾回來了。」她好像下定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顧漸鴻雙目瞪圓,明顯的是憤怒,好久之後才嘆了口氣,恍惚間又好像饒了十幾歲的樣子,苦澀的說到:「你呀,到最後還是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