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斗獸
眾人入席后,斗獸便開始了。
表演場兩側的鐵門緩緩打開。左側,一隻吊睛白額虎邁著緩緩入場,步伐穩健優雅,自帶著王者之氣勢。右側入場的則是一個衣衫破爛,身上還染著血的男奴。這男奴身材嬌小,卻似是經歷過許多戰鬥,一入場便能很快進入狀態。他右手拿著一把普通的匕首,擺出戰鬥的姿態。
「這虎可是快成靈獸了,也有些靈智。這男奴據說也是這斗獸場最厲害的。這一場,可是很有看頭的。」顧涼情撫弄著她的頭髮,帶著笑意說道。
聶傲蝶卻皺起了眉頭,不贊成地說道:「這男奴身材這般嬌小,贏的可能性不大。」
說話間,那虎也大吼了一聲,氣勢之大,讓整個表演場似抖了一抖。吼聲揚起一陣風來,那男奴也似有些站不穩了。
這老虎是餓了好些天的,聞著空氣中來著男奴的血氣,獸性即刻爆發。老虎露出發黃的獠牙,飛速地向男奴撲去。男奴靈活地向左一躲,老虎落地,表演場又震了幾震。
男子趁機一個翻身上了虎背,對著老虎就是幾刀。老虎被激怒,大吼一聲,飛速跑著,企圖要把背上的男奴摔下來。那男奴一匕首扎進老虎後背,企圖穩住身形,卻還是被甩了下來。男奴落地,滾了及滾才穩住身形,爬了起來。
「該死,這身體怎麼這麼弱!」男奴心裡默念道,看著遠處的老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男奴將匕首緊握,同時快速運轉體內僅剩的真氣。霎時間,男子消失在原地,同時表演場上出現男子模糊的身影。
踩、踢、翻轉,男奴快速爬上老虎的頭上,一匕首毫不遲疑地扎進老虎的眼中。「嗷嗚!」老虎悲涼的吼叫聲在斗獸場內響起。它奮力掙扎著,那男奴卻一手蓄滿真氣,扎進老虎的肉內,同時匕首快速拔出,旋轉扎進老虎大動脈,又快速拔出。霎時,血如瀑布般噴出,灑在男奴手上,臉上,淋淋漓漓流了一地。
老虎身形搖搖晃晃了幾番,就要倒地,男奴也靈活地跳下虎背,落在地上。男奴看著老虎的屍體和一地的血,閉上了眼:對不住了,虎兄。
隨後,男奴睜開眼,對著觀眾席行了個禮,便從右側鐵門下場了。
而觀眾席上一眾人卻還未反應過來,只聽見聶傲蝶贊道:「厲害!猛獸入靈獸階段至少是先天七重天境界,肉體不是一般的強悍,而那男子似乎只有先天二重天修為,卻能將其一擊斬殺,著實厲害。」
隨後,老虎的屍體便被拖了下去。接下來的斗獸,出場的都是些稀奇的猛獸,像什麼天斑虎,天元蛇,五寸豹等等。但這些猛獸所對上的奴隸實力都不好,奴隸都不出意外地輸了,還不如第一場來得刺激有趣。而整個斗獸場都瀰漫著一股血腥味,有些公子小姐都受不住了。
聶傲蝶打了個哈欠,對顧涼情說道:「顧二小姐,你這斗獸,貌似無趣了。」
「好戲自然壓軸出場,聶二小姐,再等等。」顧涼情笑著勸道。
接下來,則是一隻聞天豹出場。這聞天豹是靈獸級別的,擁有一個先天靈技。所謂先天靈技,便是一隻獸從小獸開始修鍊,經過猛獸階段,最後成為靈獸時開啟的一項天賦。這天賦因獸而異,因緣而異。這聞天豹的先天靈技便是「聞天」。聞天豹在遭受攻擊時,會鎖定第一個向它攻擊的人(獸)的氣息,能夠時刻感知到那人(獸)的氣息,以探測那人(獸)的位置。而且,到了關鍵時刻,聞天豹還可以被激化,獲得兩倍的攻擊力。
而另一側鐵門緩緩打開,一個男奴似被踢出來的一般,踉蹌了幾步。而此刻,聶傲蝶卻不淡定了。
「這一個奴隸怎麼能在一場比賽中連續上兩次。這不合規矩!」聶傲蝶憤憤地說道。沒錯,這奴隸正是剛開始的那個男奴。
顧涼情則是一臉尷尬地賠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下面的人弄錯了。但是現在也沒辦法了。總沒有上場了還可以下場的規矩。」
聶傲蝶則是一臉不滿。
表演場上,男奴穩住身形后,手握緊了匕首。
「豹兄,要不我們不打。」靈獸皆有靈智,能懂人言,亦能思考。是以,男奴才和聞天豹商量著。
聞天豹卻搖了搖頭,表示拒絕。
男奴卻是一臉無可奈何,卻收起了匕首,隨後躲過聞天豹的第一次攻擊。隨後聞天豹又發起了一連番的進攻,男奴卻沒有攻擊的慾望,只是不停地躲著。
「這躲,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是能躲多久。等這男奴體力真氣盡失,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對於這些議論,聶傲蝶選擇了無視。她此刻頂著一張嚴肅的娃娃臉,認真地看著場上的打鬥。
男奴身形嬌小,十分靈活。可這幾十次的躲避,卻讓男奴耗盡了體力,氣喘吁吁。
「要不是我的真氣被封,你早就該死了!」那聞天豹出聲說道。
觀斗獸享受的是獸與人之間肉體的拼搏的血腥場面,所以會將獸的真氣封住。而那些奴隸也沒什麼修為,封不封也沒什麼大礙。
男奴未說話,心中卻是冷哼道:「若是我巔峰時期,你早就死了上百回了!」
隨後,聞天豹又發起進攻,男奴卻又是那一招移形換影,躲過聞天豹的衝擊,隨後踩、踢,騰上聞天豹的背,又是一蹬,男奴借力踩在圍牆上,一點,男奴向上騰起,雙手瞬間抓著圍著的欄杆,腳一踩圍牆,借力爬出了表演場!
這一舉動驚呆了觀眾席的人。縱觀整個南域,敢這樣從表演場逃走的,能這樣逃走的,也就他獨一份。
而聶傲蝶則是十分激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這人我要了!」聶傲蝶十分高興地說道,又對前去抓男奴的隊伍吼道,「他是我的人,都住手!」隨後,聶傲蝶便去了斗獸場奴隸部辦手續。
而此刻,有一名小廝神色慌亂,急匆匆地來到顧涼情身邊,在顧涼情耳邊小聲嘀咕著。也不知說了什麼,顧涼情臉色大變,收斂了笑意。
「那人在何處?」
「那人未跑,嗯,讓隊伍帶著來了,說是會賠錢的。」
顧涼情一聽,當即大怒,想一拍扶手,看到四周看過來的目光,忍住了。
顧涼情臉上浮現一抹陰狠的笑容,小聲說道:「她既然敢來,就別怪我不客氣。」
而此刻,岳嬌柔也坐不住了,看了看一臉笑容的顧涼情,心中十分不悅,故意大聲說道:「不知顧二小姐你的壓軸戲是什麼。」
顧涼情淺淺一笑,絲毫不顯慌張,淡定地說道:「馬上。」
而這時,兩個女子走進了觀眾台。
其中一個女子率先走到顧涼情面前,對她行了一個禮,說道:「小姐,人到了。」
而另一個女子一襲白衣,頭戴帷帽,白紗款款垂落及腰,掩住了容貌。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塗山憐羽。
那侍女低聲對顧涼情說了一番話,顧涼情便抬起頭來,看向塗山憐羽。
而其他賓客也注意到了塗山憐羽,又看了看顧涼情,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兩人。
唯有聶傲龍,看見塗山憐羽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喜。
「就是你殺了我的三頭眼鏡蛇?」顧涼情率先開口,語氣分外傲慢,似要問罪塗山憐羽。
這三頭眼鏡蛇是顧家本家獵來的,已達元獸級別。顧涼情本打算收到這三頭眼鏡蛇后,將它征服,為自己所用。沒想到,它就這麼被殺了!這叫顧涼情怎能咽下這口氣?顧涼情本還打算在眾人面前炫耀一番,這下好,全沒了!
顧涼情越想越氣,看向塗山憐羽的目光也越發狠厲。
塗山憐羽沉默了一會,明白了這位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便說道:「我在進城的路上遇到了這隻獸發狂,它企圖傷我性命,我只好將它斬殺。」
事實與塗山憐羽所說也相差無幾。那時塗山憐羽走在荒漠中,也確確實實遇到了三頭眼鏡蛇攻擊自己,只是還未咬到塗山憐羽,便被塗山憐羽的血脈之力斬殺了。
只是自身有血脈之力的事塗山憐羽不能讓別人知道,便說是自己斬殺的。
而顧涼情則十分不相信,說道:「顧家運來的獸都是封印了修為的。如何能傷你性命?」
「呵呵。」旁邊則有人笑出了聲,「這可是眼鏡蛇,毒性極強。咬一口足以讓一個普通人斃命,更別說有三個腦袋的眼鏡蛇了,一個腦袋咬一口,哈哈,只怕你顧涼情也得去見閻王。」敢這麼拆顧涼情的台,直呼顧涼情名字的,現場也就只有岳嬌柔一人了
顧涼情看了岳嬌柔一眼,心中再不悅也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將這火氣撒到塗山憐羽身上。
「既然這三頭眼鏡蛇是姑娘之物,那我也應賠償一番。不知姑娘是要財或是寶物還是我再給你捉一隻三頭眼鏡蛇來?」塗山憐羽問道。
(小獸—猛獸—靈獸—元獸—尊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