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挖心之痛
無法,醫女只能選擇囑咐清荷。
醫女走後,看著床上的主子,回想御醫走時的話,主子這是鬱結於心,擦了擦微紅的眼眶,清荷便做主遣散宮女,留她一人開導開導主子。
可是張了張口,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說,別說主子,就是她,也不禁悲從中來。
就在清荷不知該如何勸說時,傳來了季笙歌微弱的問話:「清荷,現在何時了?午時已過了嗎?」
「主子,午時……已過。」
季笙歌眉眼低了低,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輕輕問道,「他,他可曾來過?」
清荷抿了抿唇:「無!」
聽著清荷的話,季笙歌通紅的雙眼久久盯著白色帳頂,良久后,一反常態,平靜下了床,拿起一直視若珍寶的木盒,打開,取出一塊龍鳳玉佩。
看著眼前的龍鳳玉佩,嗤笑一聲「清荷,你說,這世間情愛怎會如此可笑?」
清荷低頭沉默,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季笙歌沒有理會清荷的沉默,或者說,此刻的她更像在自言自語:「我與他相識於幼時,青梅竹馬十幾年,兄長待他如親兄弟,父母親待他如親兒,十幾年的情誼,如今看來,呵,不過是個笑話。」
拿著龍鳳玉佩,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凋零的荷花池,淡淡說道:「我說我沒有做過,可他卻不信,連讓我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都不給,急急定我的罪,賜死父親母親,讓他們來償還我犯下的錯,可是,清荷,我真的沒有做過啊!」
捏了捏手中的龍鳳玉佩,眼神暗了暗,在清荷不及反映時,猛的抬手,往窗外的荷花池扔去。
「主子!」
伴隨清荷的一聲尖叫,荷花池裡傳來『咚』的一聲,龍鳳玉佩漸漸沉於池底。
清荷迅速往門外奔去,企圖下荷花池把龍鳳玉佩打撈回來。
只是還未走出房門,就被季笙歌喊停。
「清荷。」季笙歌轉身,對著清荷所站方向平靜述說:「你可知昨晚在御書房裡他對我說了什麼嗎?」
清荷知道,這個『他』指的是當今聖上,微微屈膝,恭敬回答:「奴婢不知。」
季笙歌慘然一笑:「他說,如若不是我身懷龍胎,今天在刑場的就不會只有父親和母親了,清荷,你可知這是何意?」
季笙歌的話把清荷嚇得臉色慘白,這,這,這皇上是對主子起來殺意啊!!!
看清荷的神色,季笙歌知道她這是明白話中的意思了,自嘲一笑:「清荷,他這是想讓我給他母妃陪葬啊!」
清荷急的眼眶通紅,一臉無措:「那那那,主子,我們該怎麼辦?」
季笙歌轉身繼續看向荷花池:「既然是笑話,是腐肉,那我們就把他捨去。」
只是,季笙歌知道,她這不是捨去腐肉,而是挖心!
抬手溫柔撫摸隆起的肚子,在心裡默默訴說著:寶寶,我們不要你父皇了,可好?
當天傍晚,老丞相從刑場回來,便提著一個包裹趕往了御書房。
少年黃帝秦熙正站在窗前,看著琉璃宮方向。
「皇上萬歲萬萬歲!」老丞相小心翼翼的拿著包裹給少年皇帝行禮。
「愛卿,平身,不知匆匆趕來所謂何事?」秦熙皺了皺眉,他不記得自己有召見老丞相。
老丞相有點詫異,不是今天早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上讓他把常勝將軍夫婦的頭顱帶來給他確認的嗎?怎麼……
怎麼說老丞相也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很快歸於平靜,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手舉包袱:「微臣是來提交常勝將軍夫婦的頭顱的,請皇上過目。」
秦熙的臉刷的一下,全白了,良久才接著道:「你剛剛說什麼?」
老丞相只好把剛剛的話重複一遍:「微臣是來提交常勝將軍夫婦的頭顱的,請皇上過目。」
這次,秦熙的臉色非但沒有轉好,反而又白了些,整個人險些站不住。
死死盯著老丞相舉起的包裹,最終還是用一雙微微顫抖的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