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重見天日!
城市通往郊區的平坦道路上,幾輛軍用車飛馳而過,精良的配置遠不是一般的民眾車輛所能媲美。
第二輛車上,副駕駛的秦尋皺著眉滿臉擔憂的和開車的張國忠說道:「國忠,我還是覺得這個決定有些不妥。」
張國忠神情嚴肅直視著前方,雙手握緊方向盤沒有半點猶豫:「沒什麼不妥,出了什麼事情我來擔責。」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的難過,張國忠轉頭看了秦尋一眼,語氣也稍稍放的低了許多:「放心吧,小宇一定會沒事的。」
秦尋沒有說什麼,她只是靠著座椅側視著窗外簌簌掠過的樹木和丘陵。
「九影是咱們和葉寒落談判的資本,如果想要救出小宇消滅這幫歹徒,九影就必須參加這次行動。"
張國忠的解釋並沒能讓秦尋放下心來,她自然明白張國忠帶著九影這個重案犯一起出發的原因,遂追問道:「我不認為葉寒落會用小宇換這個九影。」
「不是用他換,而是用他釣出幕後真正的大魚。」
張國忠的話讓秦尋越發摸不著頭腦,她通過後視鏡看了看後面那輛載著九影的車,又看向張國忠:「真正的大魚?國忠,我希望你能和我說實話,你們又有什麼計劃么?」
「尋尋,任務結束后我會和你解釋清楚所有的一切,但現在我只希望你給予我足夠的信任和支持,收網計劃從半個月前就已經開始了行動,只不過多了小宇這個變數而已。」
「什麼意思?難道整個計劃會因為小宇被綁架而全盤打亂么?」
「不,恰恰相反。」張國忠肯定道,堅毅的眼神滿是不容質疑的決心:「正是因為小宇被綁架這個事情的發生,才讓我們確定了一個疑惑了很久的因素。」
平靜的小樓在偏僻的郊外,這裡地皮便宜而且人煙稀少,所以當時的建設者還附帶著建了很大一方院子;而三爺手下的人已經開著越野車衝破了那扇鐵門沖入院內,依靠著尋找的掩體和樓內的槍手打的激烈。
「砰!砰!」
刺耳的槍聲和牆皮被擊碎的聲音不斷響起,葉寒落正靠在某個窗戶後面悄悄俯視著下方的戰況。
「落哥!」遠處的副手彎著腰從低矮的圍牆下迅速跑來,「人數有好幾十,那老東西八成是找了一些亡命徒和雇傭兵準備和咱們拚命。」
「秋後的螞蚱罷了。」葉寒落冷笑著,然後指了指身後的樓梯處說道:「鬼刀應該在一樓,你一會兒下去帶著那個臭小子然後和鬼刀匯合,一會兒準備找車衝出去。」
「明白!」
「轟!」
外面持有的軍火格外精良,三爺為了這次復仇做了十足的準備,突然的轟鳴聲直接轟踏了三樓的半塊陽台,兩個正躲在陽台後射擊的槍手頓時跟著塌陷的陽台朝著地面墜落。
「噗……」葉寒落擦去了臉上的灰塵,吐掉了嘴裡的石子,在槍聲的喧鬧中大聲吩咐著身旁幾個手下,然後繞著陽台側面迅速往下往二樓。
……
……
外面的槍聲愈演愈烈簡直就像是在打仗,偶爾還有幾顆擊中了這個房間的外牆壁,透過牆壁傳來很清脆且讓人害怕的彈射聲,我抱著雙腿躲在床蓋板裡面緊閉著眼睛瑟瑟發抖,生怕一個誤傷直接要了我脆弱的性命。
「咔擦喀拉……」
密集的槍聲之中,我隱約聽到了門外有鎖芯轉動的聲音,我頓時大睜著雙眼在漆黑的床板中屏住了呼吸,原本因為害怕而努力踩著木板的腳也迅速拿開,生怕惹出什麼聲響。
「咯噔!」
聽覺沒有欺騙我,外面門被推開的聲音絕對錯不了,那焦急的腳步聲在床邊來回走動幾步,尋找著我這個本該被關起來的小青年。
「這個房間里的人呢!?」
他沒有找到我,便趕緊出門大聲質問著旁邊幾個不斷反擊的槍手,雖然聽不真切,但依稀可以聽出對方回答他這個門絕對沒有被開過這類的答案。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后,外面那個人又重新回到了房間之中,緊走幾步在我頭頂的床外停了下來。
得,涼涼~
「哐當!」
黑暗的蓋板被揭開,突然的燈光證明了他猜想的正確,我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就被一把揪住衣領狠狠的拖出來扔在了地上。
「哎呦!」
傷口吃痛的我苦著臉慘叫著,但毫不留情的對方直接一腳踢在了我的小肚上,那特製的作戰靴腳面有鋼板,吃力的一腳就像是用石頭狠狠的砸到一樣。
發泄完之後他將我從地上拎起,薅著我的領口一把將我推在牆上,用那讓人膽寒的面孔直視著我叫罵道:「尼瑪的臭小子!還敢耍我!?」
我感覺到自己嘴角滲出了一絲血跡,但此刻也顧不上那些,只是哆嗦著嘴唇連連搖頭求饒:「沒有啊大哥!我聽見外面開槍,因為害怕才躲起來的!」
「別想耍花樣!跟勞資走!」
他不再和我費口舌,直接揪著我小跑著往外而去,出了門外那槍聲的音量瞬間擴大數倍,刺耳的擊膛聲讓我有些站不直了腿,但無奈衣領被那男人狠狠揪著不敢懈怠,也只能乖乖聽話閉著眼跟著他埋頭狂奔。
繞過樓后的拐角,他掀起了地上的一塊被土覆蓋著難以察覺的蓋板,也顧不得我渾身傷痛,直接給我丟了下去。
「呃啊!哎呀!」
掉進深達兩米的地洞差點把我倆腿摔折,加上胳膊上始終不肯放過我的痛感,臉上的泥土混雜著污水將我眼角的視野染成一塊污泥,讓我臉上的擦傷感覺到陣陣不間斷的刺痛。
他也跟著跳了下來,二話不說再次將我提溜起沿著下面的地道飛奔著,幾番折騰讓我有些體力不支,奔跑的腳步幾次都沒有跟上他的速度,左腳似乎有些扭到,但無法反抗的力量卻由不得我有任何休息緩和,哪怕腳下、肩膀上和臉上都是傷痛,我能做且必須做的也只有被他連拖帶拽的往前而去。
這幫人完全沒拿我當一個人來對待,就像是在遛著一條待宰的牲畜。
通道很長,裡面還滿是帶著惡臭氣息的污水,腳踩進去濕透鞋子,撿起的水花揚了滿身;拐過兩個彎后便看到了盡頭處出口的光亮。
逃出洞口,外面是一片樹林,而不遠處正停著一輛麵包車。
「進去!」
一路拖拽我的男人突然揪著我跑過去,拽開車門一把將我扔進裡面。
麵包車上除了司機以外還有一個人,他看著車外的男人焦急的問道:「松林,那你呢!?」
外面的男人氣喘吁吁的看了我一眼,而後回答著:「先別管我,帶著人質離開,柏木還在裡面,我得回去接應他!」
「那你自己小心!」
「明白!」
「哐當!」車門被那個叫松林的男人狠狠關上,司機也在我一頭霧水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腳油門迅速開轟。
我嚇得狠狠靠在車門處,驚恐的望著面前這個男人哀求著問道:「卧槽!你們要帶我去哪裡!?」
他嚴肅這神情張開雙手示意著自己的無害:「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救我的!?你們是國忠哥派來的!?」
「差不多,這次行動他帶領的部隊和我們共同行動!」
我獃獃地看著他,聽完他說的話后一度難以相信這一切,剛才還身處槍林彈雨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現在卻突然被我一直期盼的人民衛士給救出來了。
我顫抖著身子,一路來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面前的男人就像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神明一般高大威嚴,他拿起一塊布擦去了我臉上的骯髒,讓我渾濁的視野重新明亮了起來。
「放心吧,你已經安全了。」
剛才我還不斷的哀怨著自己的悲慘遭遇,卻不曾想那個叫松林的大哥是為了不耽誤時間暴露行蹤才如此粗魯,生死的格局樹立當前,我與他的境界天差地別。
我的嘴角憋著,情緒無法抑制,所有經歷過的悲傷和恐懼全部釋放了出來,我直接撲在他懷裡放聲大哭著,任憑自己徹底宣洩著那被迫起來的堅強。
「嗚啊啊啊啊!!!嗚嗚嗚啊啊!!!」
他輕拍著我的腦袋,接納著對我那懦弱的哭泣。
……
松林看著那車子駛離了樹林,喘著粗氣的他這才放下了心,他用袖子擦去了臉上的汗,然後轉頭準備往回而去。
但那出口處,卻站著一個手中拿著長刀的男人。
他愣神了剎那,但迅速恢復了臉上的笑容問道:「鬼……鬼影哥……,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該我問你吧?」新鬼影吐掉了嘴裡咀嚼的檳榔,一步一步的往過走來
「哦,我是怕這邊被條子發現,所以過來查看一下。」
「怎麼樣,有條子么?」
新鬼影的的笑容如此讓人不寒而慄,松林自然明白對方的來意,既然自己已經暴露,那也就沒了繼續裝蒜的意思。
「蹭!」
松林趁著二人對峙的空隙突然從腰間抽出手槍,可如同極影的刀光卻瞬間劃過,直接帶起一陣血色揚了漫天。
「呃……!啊啊!!」松林驚恐的看著自己突然消失的右手,血液從那還沒來得及感受出疼痛的手腕斷處噴涌著。
「去死吧!」
新鬼影側步靠前大跨,直接豎著劈向松林的腦袋,松林直接一個閃身滾往旁邊,用後腳猛踹新鬼影的小腿,試圖控制住他的移動。
但新鬼影更加迅猛的反應卻已經識破了他的套路,小腿後撤躲開全力的踹擊,而後一刀徑直洞穿了松林的大腿。
「啊啊!!!」
凄厲的哀嚎響徹樹林,刀刃拔出漸漸提高,一瞬間便將地上的已失去反抗能力的松林斬首當場。
新鬼影用松林的衣服擦了擦刀刃,拿起電話撥通了另一頭。
「落哥,我來晚一步,讓那個人質跑了;不過有意外收穫,條子還有個間隙在那些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