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接入城
?那時也是這般,他被皇帝派出持行任務,三皇子便藉機將接葉家大少的任務攬了去,並且成功的接回去了葉則。然後借著對方的身份在京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處異已,害皇子,就連一向溫和謙善的太子也被牽連了進去。
京中人人自危,卻礙於預言不敢多言,卻是從無人所知,那葉則根本不是預言中之人。
所以……
在依著那人的指示,將幾個朝中老臣包括大將軍換人之後,海外的倭寇才會那般肆無忌憚,竟在安份了上千年之後又一次上了岸。裡應外合,妄圖顛覆王朝,也直到那時候他們才知道,這些倭寇竟然在中原安了那麼多釘子。
可恨那個時候,朝中卻並不一心。
太子仁德,當即便向後退一步不在爭位,還朝廷一片平和,以期對抗倭寇。就連一向唯也天下不亂的五皇子,在這時也默默後退一步。只可惜他們誰也沒想到三皇子會那般不顧大局,掌了權卻聽不進勸。
總懷疑他們這些人別人用心,一意孤行,最終導至天下大亂。
那時候他們這群人才明白錯了,就該以雷廷手段奪下皇位,哪怕直接當眾給三皇子一劍都比那結果要好。看看那是什麼後果,皇室中人亡了大半,卻大多是死在自家人手裡,最後更是連皇宮都沒有保住。
就算不甘又如何,只要三皇子執掌大權一日,翻身便再無可能。
因為這個蠢貨在那種情況之下想的不是團結抗外,而是內亂,總想恃機對太子與五皇子下手,深怕將倭寇打出去之後這二人會再來奪位。卻不想……對方來勢凶凶,你以為隨便打打就能打出去么,那京城為什麼會丟?
大半個國家都陷進了戰亂,這位竟然還在做春秋大夢。
眼見情況不對,他命錦衣衛眾人強行綁著太子離開,是想著總日一日還能東山再起。卻不想事情並不容易,要同時瞞過三皇子與那群倭寇,他們一行人目標顯然還是太大,終是成了活靶子。一戰過後,最終竟只余他一人在眾屬下的拚死相護中逃了出來。
但傷得太重,沒逃多遠便已經暈了過去。
再醒來簡直如在桃園,森山之中,崖上木屋,下邊是清粼粼的細流,往上是望不見頭的高崖,崖壁上還有存活著的樹木花草。因著是在半空,霧茫茫的,竟似飄在雲般一般,睜眼時便見那人站在門口,背光而立,一瞬間便已經是晃花了眼。
是葉白救了他。
那個人平靜淡然,謙和的不像這亂世中的人。
只可惜那時他傷得太重,即便那人會些半吊子的醫術,也就堪堪只讓他多活了半個月,更不提其間暈睡期總是居多。那人為了讓他清醒些便在那裡講故事,到後來可能是覺得他一個將死之人便隨口道了許多不可思異的事情。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顧昭知道了葉白的身份。
何其諷刺。
朝廷中一直找錯了人,也用錯了人。
只是這一次他又回來了,雖然來不及在三皇子將人帶回去之前一劍砍了,卻依舊還有很大的發揮空間。
倭寇再想進來,簡直做夢。
廳內彙報的甲三將情況一一稟明后,終於又提到了他們這次主要去打探的人,「沒找到,城內沒有發現葉白的行蹤。」他們甚至秘密的將這些日子出入城門的人全部調查過了,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這葉白,藏得夠深啊!」忍不住的,甲一感嘆道。
顧昭抬眸瞟了二人一眼,問,「城外找了么。」
甲一:「……」
您的意思是堂堂葉家嫡子會窩難民營里?
顧昭卻說,「近日城門守衛定然極嚴,似你們這些人要混進去尚且都要用繩索翻牆而入,葉白進不去也屬正常。」何況那人又不是吃不了苦的,記得當初為他熬藥,敷藥,甚至換衣都做得極其自然,不見半分生澀之感。
此等情況,留在難民營的事情,對方絕對做得出來。
甲一和甲三還是認為可能性不大,但卻並沒有太明確的反駁,因為每次似乎結果都會證明,他家大人是對的。只不過事情的問題還在於,「難民太多,若想不驚動旁人,我們便不能動作太大,勢必會慢上些許。」
「加人。」顧昭立即道。
甲八一驚,「什麼?」
「我說加人。」顧昭重複道。
甲八立即道:「這不妥。」身為這群人中靠腦子吃飯的人之一,他的說話權一向比動手權要大上許多,因此這會兒立即反駁,「大人,我們此翻前來可是奉了聖命調查天明教一事的,若是再在葉白的事情上多浪費人手,到時……」
顧昭掃了他一眼,「出了事我兜著。」
甲子輩屬下無奈只得從命,一群人悄聲無息的融進了難民營里,小範圍的活動並打探消息。本以為葉白一個大少爺,如何也會與普通難民有些不同好找一些,卻不想打探了許久卻全無消息,更是不知……
葉大少現在已經進了城。
楊達人在見過葉則的那副模樣之後,便對之前在城外見過的葉白印象更好了。一時之間便起了惜才之心,將人接了過來試圖讓其好好讀書,不在為生計發困,也不至於被困在難民營里只能惶惶度日。
「好好讀書,來日好為朝廷效力。」楊達人勉勵道。
葉白點了點頭,「定不負大人厚望。」
二人又談了幾句,楊達人便要離開,畢竟他是欽差不比葉白清閑。只不過臨走時他皺了皺眉,回過頭極嚴肅的對葉白提出建議,「年輕人有點才學是不錯,但不能驕傲,更不可輕視他人,你可懂?」
葉白再次點頭。
「不錯。」楊達人滿意道:「像現在這副態度便對了,剛才那是在幹什麼,用眼角看人不成。」
葉白:「……啥?」
「就楊虎上茶那會兒,別以為我沒看到你那眼神。雖然你這個年紀當日能提出那等辦法,本就有些資格傲氣,但你不能像那些人學。做學問,當官,都是為自己為百姓,那麼你首先就得看得起底層的那些百姓。」
葉白愣了足足半晌。
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解釋道,「大人,您怕是誤會了。」
「我眼神不太好,有時候看人便會像是不拿正眼瞧,還曾經有同學……同窗以為我拿眼睛瞪他呢,但實際上並沒有的事情。」葉白苦笑,在現代戴了眼鏡便很少會被人誤會了,這年代還沒有眼鏡,這不就被發現了。
就是城外那些難民,估計也有些會是跟楊達人同樣的想法。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不光他覺得無可奈何,就連楊達人也愣了半晌才堪堪苦笑道,「這倒確實是老夫的不是了。」頓了一下又囑咐道,「讀書尚還要小心護眼,難為你年紀輕輕便有那份苦功,只是欲速則不達,還要勞逸結合才是。」
「你這身體也太瘦弱了些,叫楊虎幫你弄些好吃的補補。」
說完這些,便趕忙離開了,因為他的事情確實很多,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剛剛冤枉了小輩有些不好意思。葉白略微往前幾步送到門口,轉頭便見楊虎正站在那裡,手裡正拿著一個油紙包,見了楊達人便遞了過去。後者順手接過,同他說了幾句,又特意吩咐做點兒好的給葉白補身子,然後便離開了。
楊虎趔開嘴朝葉白笑了笑,便回廚房去了。
……
楊達人在此地自然不可能有宅子,所以住的地方便是當地的縣衙。原本的知府一家在本地另有宅子,所以後院便只住了飲差一行人,現在多加一個葉白還是空蕩蕩的。更何況,現在這般情況,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外忙碌,空蕩蕩的知府衙門裡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了不到五人。
葉白一人,剛才那端茶送水,還負責伙食的楊虎一人。
至於甚下的那兩個人,便是此地的衙役,他們輪流留守在前堂,以免到時城內有人報案卻找不到人。
葉白想看書。
但是書房他並不敢隨意冒進,雖然楊達人讓他將這裡當自己家,不必拘束不必客氣。但這裡畢竟是知府衙門,不比尋常人家,萬一進去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可怎麼辦。有些時候,可以好奇,卻不能真去探知不該知道的真相。
所以他從後門出去,準備去找間書局。
對於這裡,他始終了解得太少。
修真界衍生出來的世界畢竟不比他那時,很多東西都是不同的,例如有傳迅符的存在可以用來傳遞簡單的消息,之前楊達人是飲差的事情便是用這種渠道提前告知這邊知府,又后告知給城外數以萬計的難民。
不僅如此,各大主城還有傳送陣的存在。
只不過如今靈石緊缺,已經再也開不起來,所以不光朝廷的糧食,就連楊達人也只能用馬車趕路前來。
除此之外自然還有其他的東西。
這些事原來的『葉白』倒是知道一些,甚至還在與葉致遠通話時用過傳迅符,而至於通迅晶這等東西太過貴重,葉家卻也是沒有的。據說那隻在一些王宮貴族手裡尚存,深山裡一心修行的修真者手裡或許也有,另外就是各大主城掌事之人手裡有了。
總之這些人或許不富,卻個個貴不可言,身份地位皆極其重要。
許是身體內學霸的因素作祟,葉白努力的將原主留下來的信息吸收掉之後,便開始準備吸收更多的新知識。
因為會的東西多了,永遠都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