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進來。」

杜淳澈推開了校長室的門，看到一切事情的元兇就這樣優哉游哉地坐著喝茶。

「啊，是杜淳澈啊，是來找我下棋的嗎。」校長看到來者是杜淳澈后，臉上立刻笑眯眯的。

「現在可是工作時間啊，饒了我吧。」被杜淳澈拒絕後，對方並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我是來問一下關於林老師的事。」

「哦哦哦林老師啊，她女兒生了個胖娃娃呢，她好像開心得半夜凌晨就去醫院看望孫子了。」

「不是的，我不是想跟你說這個...」

「我也是有孫子的人，她的心情我也懂啊。」忽然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我孫子出生的那時啊...」

感覺這個話題會漫無止境的聊下去啊.....

「咳，關於你孫子的事情可以的話找個時間我會洗耳恭聽的，但是現在我是有正事來的。」

「有事情就早點說啊，唉，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這個老頭子聊天。」校長立刻擺出一副憂傷的表情。

再跟這老頭子周旋下去怕是會神經質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四班的創作課沒有老師來上。」

「哎喲，這是為什麼呢。」

杜淳澈的青筋冒出，但還是連帶笑容地說：「因為你批了林老師一年的假期啊，導致學校人手短缺。」

「啊，對對。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要回去帶孫子呢。說起孫子啊，我家那個.....」

話題莫名其妙的又饒了回去。

杜淳澈強忍著怒火，默默的站在一旁聽著。

校長可能看出對方有點生氣吧，立刻把話題又轉了回來。

「放心放心，學校已經發布招聘信息了，不過剛好踏正開學時段，好像有點難找吧，這就有點麻煩了，要怎麼辦好呢。」校長一臉為難。

還不是你批了一年的假期。

「啊，對了。」校長好像想起什麼似的看著杜淳澈。

這老頭子莫非是想...

「我可不會音樂。」

「哈哈哈哈，我又沒叫你教。」校長一副「我知道你啥都不會」的表情，「我是說，你可以自己找個老師，這可能是最快的方法。」

「我可沒有認識的人是做音樂老師的。」

「我又沒說一定是老師。」感覺話中有話，校長一副「你懂我的意思吧」的樣子看著杜淳澈，後者一副「什麼都不懂」的表情發彈回去。

算了，我就知道只會運動的白痴不用指望智商有多高。校長默默的拿起了平板打開了一個網站。

「對了，你知道噗嚕噗嚕彈幕網嗎，好像最近年輕人都很喜歡上這個網站。」

「我是來跟你說正事的，不是來看什麼網站。」

「最近上面好像有首很火的原創歌，連我孫子都會唱呢。」校長沒有理會杜淳澈，自顧自的說著，拿起了平板放在對方面前。

平板里放著首像是電子合成音的歌曲。

「這是二次元虛擬歌姬呢，在這個網上有很多製作人用她來發表自己的原創音樂呢。」對著杜淳澈眨了眨眼睛，「你懂我意思吧。」

「不懂。」

「你真是蠢啊。」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了，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你自己回去慢慢想吧。」

把平板收回來，像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副飛行棋：「要來玩飛行棋嗎，我孫子現在長大了，都不跟我玩了，以前可是天天晚上纏著我玩這個的。」

「我要回去工作了。」

要玩你自己玩去吧。

「老....呼...老師，我、我...呼呼，快不行了。」

「體力....呼....呼....沒力氣了...呼。」

兩道人影在杜淳澈面前倒下。

杜淳澈看著疊羅漢似的雙胞胎，又瞄了眼手上的計時器。

「趕緊起來繼續跑，你們這樣的體質還想做偶像嗎，想讓你們的粉絲看到你們在台上氣喘吁吁的樣子嗎？」

雙胞胎依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不行了。」宮音夕跑到杜淳澈身後的草地上癱著，緊接著跑在後面的幾位女生也全攤在草地上。

「才跑了一會兒就累了，起來繼續跑。」

「不要，我跑不動了。」其中一位女生說道。

「真是的。」看著她們累倒的樣子嘆了口氣，「你們跑了幾圈。」

「五圈了。」

才五圈就把你們累成這樣了。

「女生可以休息，男生再跑五圈。」

「不要！」

「饒命啊！」

聽到要再跑五圈，頓時哀怨聲四起。

「聽聲音還挺精神啊，那就繼續跑。」看了看地上詐屍的兩人，「顧北笙顧南笙還想躺到什麼時候。」

「老師，實不相瞞其實我們是女生。」

「雖然是平了點。」

「嘎？」嘴角抽搐，然後對著操場上的人說，「把這兩人帶走，不然他們的圈數加到你們每個人身上。」

「什麼！」

「太狡猾了！」

還在操場上跑著的男生集體涌了過來，對著地上的兩人一頓打，無奈，兩人在男生的包圍下只能繼續跑，稍微休息一下又會被周圍的男生打。

以這樣的方式，男生終於跑完了全程。

到了晚上，杜淳澈家裡。

晚飯過後，杜淳澈回到房裡打開了電腦繼續工作。

與其就這樣乾等著，況且也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不如自己也去網上找吧。

杜淳澈在網上發布招聘信息。

這時房裡的門開了，杜淳澈的青梅竹馬蘇立雪走了進來。

因為兩家相隔的距離比較近，關係也比較好。而且蘇立雪的家人因為工作的關係比較晚才回來，所以她經常來這吃晚飯。

「真難得這麼勤力啊，連最喜歡的蜜瓜都不吃就上來工作了。」把切好的蜜瓜放在桌面上，「快感謝本小姐給你送上來吧。」

「謝謝。」看也不看放在桌面的東西，繼續盯著電腦。

「你在幹嘛。」把腦袋湊過來，「你在看相親網啊哈哈哈哈哈。」

「沒看到嗎，這是招聘網。」

「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在發布相親消息呢哈哈哈哈。」

杜淳澈非常清楚對方的性格，解釋也沒用，就隨她去了。

「你要跳槽啊。」

「不是，學校里的老師有事請假，我是來這看招聘信息的。」

「欸，老師嗎，原來你有這樣的癖好啊。」

對方好像是故意忽略他整句話的意思，直接挑了其中的一個字眼來調戲他。

「都說了這是招聘網。」咬牙切齒地說。

「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不就開開玩笑嘛。」好像覺得有點沒意思，直接拿起手機坐在床上玩了起來。

杜淳澈看著蘇立雪這個樣子是不打算離開啊。

「你明天沒課嗎。」

「沒有啊，羨慕嗎。」

羨慕死了，可惡的大學生。回過頭看了眼空空的盤子。

「我的瓜呢。」

「吃掉了。」

「不是給我的嗎。」

「我以為你不吃啊。」

嘖。

「對了，你知道噗嚕噗嚕這個網站嗎。」杜淳澈問。

「當然知道啊。怎麼了？你這個只會運動的白痴終於對二次元有興趣了？」

「不是。」換了個說法，「你知道「蠟筆色的大雪團」這個人嗎？」

記得校長今天給他聽的歌里，右上角顯示著這個名字。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時蘇立雪莫名手一抖，手機也從手裡掉到床上。

「怎，怎麼了，這麼傻逼的名字我才沒興趣呢。」

「算了，我還是自己搜吧。」

杜淳澈好像沒注意到蘇立雪的舉動，在電腦里輸入了噗嚕噗嚕的網址，然後在搜索欄里輸入了名字。

「這人創作的歌都不錯呢，歌詞和旋律都很好，如果可以知道是誰創造就好了。」把所有的歌都聽了一遍。

「知道了你要幹嘛。」

「挖他來學校做老師啊。」

「不可能不可能。」蘇立雪用手搖了搖，繼續拿起手機刷微博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我當然知道。」

「為什麼。」

「因為那是....不管，反正我就是知道。」看見杜淳澈一臉懷疑的盯著自己，立刻解釋到：「你又不知道網路那頭是個什麼樣的人，在網路發表自己的作品說不定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誰，說不定是個在家裡摳著腳看著小黃漫幻想著JK做著不可描述動作的大叔呢，你要找這樣的人教你的寶貝學生嗎。」

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杜淳澈聽完覺得有點道理，但還是不死心的一直看著右上角UP主的名字。

欸？雪？

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直接在某度上輸入名字搜索。

「你在幹嘛。」看見對方沒理會自己，蘇立雪從床上爬起來站在背後看著電腦屏幕，「你為什麼要搜索他，你是變態嗎。」

「不，我只是忽然有種想法......」

「停，我對你那齷蹉的想法沒什麼興趣，我回去了。」

杜淳澈沒有理睬蘇立雪，繼續在網上尋找。

果然，網上的隱私保護得很好，並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這時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是經常去的咖啡店老闆的兒子發來，因為經常去的關係所以跟那裡的老闆很熟，也很自然的就跟他兒子聊上了。

「澈哥在幹嘛。」因為年齡比他大所以就這樣叫了。

「在為工作而煩惱。」

「真難得呢，澈哥竟然有煩惱的事。」

「那當然的啊，是人都會有煩惱，找我有什麼事嗎？」

「最近都不見澈哥來，爸爸推出了新的咖啡想找你給點意見呢^-^，煩惱什麼呢能跟我說說嗎。」

「恩，我有空就去吧。有什麼方法能知道網上的人是誰呢。」

「變態？這可是犯法啊。」

「想死嗎臭小子，那當然不是。」

「哈哈，我錯了我錯了，你要找誰呢，找到又要做什麼呢，如果不是犯法的事的話我或許能幫到你呢。」

「怎麼幫？」

「我有個朋友這方面挺厲害的，算是個技術宅吧，不過她經常跟我們自稱是黑客不是個宅。」

「......」

五分鐘后，杜淳澈拿起了手機，看到裡面的信息露出了笑容。

「你說過你明天沒課對吧。明天早上七點準時在家等我。」給蘇立雪發了條消息。

「我對老頭子的邀約沒什麼興趣呢。」信息秒回。

「我對蘇立雪也沒有什麼興趣呢，我要找的是小雪團。」

蘇立雪拿著手機看到消息后頓時大腦一片空白，還沒來得及打字又收到一條消息。

「記得七點前收拾好，不然的話我相信很多粉絲對你本人很感興趣。」

簡直晴天霹靂，蘇立雪立刻回了條信息。

「你怎麼知道的！」

等了很久對方並沒有再發來信息。

「媽的——！」

氣得把枕邊的字典扔在地上，可能聲音太大了驚動了樓下的母親。

「蘇立雪你這丫頭趕緊給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