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爭執

看到他們幾人，顧南笙拿起剛才用來擦乾水的紙巾，說：「我去扔一下垃圾。」就轉身離開。

任何人一聽就知道這只是離開這裡的借口，顧北笙連忙說：「南笙，回來，我們的話還沒說完。」

但是顧南笙沒理會他，依然往遠處走去。

這時，沙候伽瀾說：「我們好像出現的不是時候啊。」

三人看著沙候伽瀾，搖搖頭，這還用說？很明顯就是啊。

「你明知道還問，說吧，你們站在那裡多久了，聽到了多少內容。」顧北笙轉過身對著他們說。

「也沒有多久，剛到而已。」三月沙識說。

「恩恩，就是在你把水灑出來那裡開始而已。」沙候伽瀾說。

聽到這話，三人都盯著沙候伽瀾，這人就不會撒個謊嗎？

「哈？這叫沒多久嗎，這不就是所有都聽到嗎？」顧北笙說。

不會連他擰不開瓶蓋的那軟弱一面也看到了吧。

「好了，說吧，你們來這是做什麼，是想看我笑話嗎？」顧北笙說。

「當然不是，我們是來看看你的。」三月沙識說。

「哦。」說著，顧北笙轉過臉，看著他們說，「那你們看夠了嗎，還不離開。」

看著顧北笙的臉，此時的他臉上正擠出一個笑容，雖然是笑著，但卻感受不到他發自內心的笑意，反而是更多的不安和煩躁。

「顧北笙。」沈凌上前說，「你還是堅持要上台嗎？」

「你們不是偷聽到我的話嗎？我想怎樣，想必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吧。」顧北笙說，「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了，連站的力氣也沒有，更何況是上台，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笑，之前還跟你們誇下海口說要打敗你們，你們現在內心一定是在嘲笑我吧。」

「我們沒有這樣的想法。」沈凌說。

「是是是，你們怎樣的想法我也不想知道，你們趕緊離開吧，我不想看到你們。」顧北笙說著，別開臉。

「所以你們是打算放棄了嗎？」沈凌繼續問道。

「錯，不是我們放棄，是我放棄而已，只有我一個人，南笙是不會放棄的。」顧北笙說。

「可是聽顧南笙的語氣，他是不會獨自上台吧。」沈凌說。

「煩死了，我會說服他的，總之演出會照常進行。」顧北笙說。

「呼。」沈凌呼了一口氣說，「顧北笙，你這人也太自私了吧，在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他人身上時，你不考慮聽聽他真正的想法嗎？」

「真正的想法？你懂個什麼？」顧北笙說，「我們這麼辛苦練習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今天啊，難道因為我就要放棄嗎？你們這些已經上了舞台的人怎麼可能明白我們的感受。」

「是的，我們這些人是不能明白你們的感受，甚至沒有資格去明白吧，但是顧南笙呢，他有資格吧，為什麼你就不問問他內心的想法？你們不僅是兄弟，還是隊友。」沈凌說，「難怪他會說你是笨蛋，你果然是個大笨蛋啊。」

「你說什麼！」顧北笙說，「說得自己好像很了解南笙似的。」

「是的，我的確比你更理解他。」沈凌說。

「不要虛張造勢了，自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他有什麼我是不知道，我們之間不用多說就能互相明白對方在想什麼，他不想上台不就是因為我，怕我會介意他，只有他能上台這件事。」顧北笙說，「我怎麼會介意這種事啊。」

「不是的，你想錯了，他想的不是這個。」沈凌說，「你果然是不了解他啊，他只是想跟你一起上台而已。」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怎能因為這個幼稚的想法而放棄這麼多天來的努力。」顧北笙說。

「幼稚嗎？」此時有道聲音響起，那是扔完垃圾回來的顧南笙。

「南笙。」顧北笙就像做了錯事被發現似的，有點不安地看著他。

畢竟顧南笙是在他後面出現的，所以對方什麼時候站在這裡，顧北笙不知道，他不知道對方站在那裡聽了多久他跟沈凌的對話。

「我明白了，如果這是北笙所希望的，我會按照北笙的意思去做。」顧南笙走到桌子旁，拿起放在上面的袋子說，「演出我會上的，我先去換衣服了。」

說完，就抱著袋子轉身離開，直到離開的那一刻，顧南笙都沒有正面看過顧北笙一眼。

「等等，南笙，我......」顧北笙說著，伸出手想抓住顧南笙，但不知怎麼的，明明人就在他眼前，卻是怎麼抓也抓不到，只能任由自己看著那道身影遠去。

或許是因為身體的不適，此時的顧北笙內心十分難受，明明顧南笙的確如自己所希望的要上台了，為什麼自己的內心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

這真的是自己所希望的嗎？

「不錯嘛，如你所想的，真是皆大歡喜。」沈凌說。

「滾。」顧北笙低著頭，沒人能看到他此時臉上的表情，說，「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們。」

「我們會離開的，但是你到現在還不理解顧南笙的想法嗎？」沈凌說。

「我叫你們滾，聽到沒有！咳咳咳。」因為一時的激動，顧北笙又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見此，三月沙識連忙上前撫摸著他的背，想讓顧北笙好受點。

『啪』一聲，顧北笙打掉三月沙識的手，說，「不用你們來假惺惺的，趕緊離開這裡。」

看見顧北笙瞪著他們，葉昴陽幾人也不再逗留下去了，只好轉身離開。

沒走幾步，沈凌回過頭看了眼顧北笙，看到他雙手握拳用力地錘著桌子，像是對現在的一切感到不甘。

還不懂嗎，顧北笙，幼稚的那個應該是你吧，的確，努力了這麼久而放棄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你的隊友又何嘗不是。

當音樂停下，就算得到多高的讚賞又如何，回過頭習慣性的想去看那道身影，此時卻是空空如也，那是一件多麼寂寞的事。

那時台上的他才是更痛苦吧。

正因為是隊友，一起努力了這麼久，才會想一起站在台上分享那一刻的喜悅，一起感受台上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