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早上的時候，校長室。

蘇立雪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又看了看周圍，然後用手指了指自己。

「替補的老師......是指我嗎？」

看到杜淳澈點了點頭才立刻回過神。

「老師？你腦子卡門上了嗎，有什麼可能，我做不到。」

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又連忙說。

「我還是個學生啊，有什麼可能做老師，要做那也得等畢業后啊。」

「你不是說自己很閑嗎。」

「那是兩碼事啊，不行就是不行。」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而且這事也不是你管的吧，那也得學校的人同意啊，對，至少要學校高層的人同意才行，例如校長......」

「可以喲。」

就在蘇立雪說著話的時候，對面的人開口。

「你剛剛說過，只要是學校的人同意就行了吧，我同意了。」

蘇立雪這才開始打量坐在室內的這人，後者沒有介意蘇立雪的目光，反而一臉慈祥的笑著看著她。

話說這人是誰。

「既然校長也同意了，我等會就帶她去辦理入職手續。」杜淳澈說道。

欸？校長？

蘇立雪一臉驚訝的看著對方。而校長也點了點頭回應了她的疑惑：「是的，我是這間學校的校長。」

看到蘇立雪驚愕的表情，杜淳澈不禁嘆了口氣。

「剛才不是看到門口寫著校長室才想離開的嗎。」

「不是，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要進去。」

「校長，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蘇立雪咽了咽口水，說：「我只是個每天在大學混著日子過的大學生活，什麼都不會就只會玩遊戲刷微博，順便和朋友到處調侃而已。像我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做老師。」

「大學是哪一間？」

「額，就是市內的A大。」

當初報考A大就是貪圖地方近，同一座城市，沒課的時候還可以回家。

「能在A大隨便混個日子不是很厲害嗎。」A大雖然比不上清華北大，但也是間重點學校。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學校課程不忙吧，下午有空嗎。」

「星期二、三、五下午沒課。」

「學校到這裡要多久呢。」

「地鐵的話，全程同一條線不用轉線。大概40分鐘吧。」

「哎呀，那不是很棒嗎。」

看到校長越發滿意的表情，蘇立雪真想抽如實稟報的自己一巴掌。

「有三天下午是有空，而且距離也不遠，根本沒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考慮試試呢，你是擔心福利待遇問題吧，這個不用擔心，其他老師有的你也有。」

什麼沒有問題，問題可大呢。蘇立雪在心裡說著。

「我是個學生。」她一直在強調自己是學生，但是對方好像不當一回事。

「所以？」校長好像不太能理解她話的意思。

「學生啊，我還是個學生。」指了指自己。

「我知道啊。」回了蘇立雪三個字后，校長陷入了回憶：「大學生真好，正是享受青春的大好年華，想起了以前我大學時.....」

「STOP！！」蘇立雪立刻制止了校長的回憶后，感覺再周旋下去會浪費很多時間直接把話題挑明。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這間學校的老師還是個學生，會被人閑言閑語的吧。」

「這方面放心，我們會保守的，到時你不要跟其他人說就好了。」

「而且教書什麼的我也不會啊，與其讓什麼都不會的我來教，你還不如讓杜淳澈去教。」蘇立雪終於說出了問題的關鍵點。

「我就是知道你可以的才帶你過來。」忽然被提到自己，杜淳澈終於插上話。「要是我會的話就不用這麼麻煩。」

「所以就因為你不會才把麻煩推給我嗎。」蘇立雪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有在網上發表自己的原創歌我才拜託你。」

「那只是我隨便寫著玩的，跟真正的老師相比我還差得遠呢。而且你那是拜託的態度嗎。」

看著蘇立雪倔強的態度就知道對方不會這麼簡單就答應的，杜淳澈彎下腰對著蘇立雪說：「拜託你了。」

蘇立雪沒想到對方真的彎下腰來拜託自己，有點措手不及，從認識到現在兩人的相處方式都是打打鬧鬧，並沒有一次是這樣正式的去拜託人。

「你......」看著對方並不打算起身的身影，狠下心對著校長說：「抱歉了，我真的不能勝任這個職位。」

「好吧。」看著杜淳澈站直身子想繼續勸說蘇立雪時，校長搖搖頭：「既然對方不願意就不要強人所難了。」

「可是......」

「感謝諒解，希望你們能儘快找到適合的老師。」

「恩。」校長點點頭，轉而恢復了慈祥的笑容：「既然都來了，就順便在學校參觀下再走吧，我們學校的環境還是不錯的。」

從校長室出來的兩人。

「生氣了嗎。」蘇立雪看著杜淳澈，對於拒絕了好友的請求感到了尷尬。

「生氣的話你就會答應嗎。」看著對方搖搖頭：「那我生氣也沒用吧，算了，這話題就到此結束吧，我帶你去學校逛逛吧。」

話剛說完，杜淳澈就轉身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蘇立雪心想：嘛，這不正是在生氣嘛。

一路上兩人沒有說話，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

蘇立雪是左顧右看，而杜淳澈就是在沉思著什麼。

「這是什麼花，好漂亮。」蘇立雪被旁邊草地上開著的花吸引著。

「桔梗吧。」聽見蘇立雪的話后，停下來順著對方的視線看著地上。

「好厲害，你竟然也懂花。」

「旁邊寫著。」指了指旁邊土地插著的牌。

「你這眼神絕對是把我當白痴了吧。」

「你才知道啊。」

蘇立雪瞪了眼杜淳澈后並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地上的桔梗。

率先打破寧靜的是蘇立雪。

「學校這麼急著招人嗎。」

「恩，有個老師突然請假一年了，其他老師都不太願意接手。」

「為什麼？」

「太辛苦吧，而且我的班比較特殊。」

「那怎麼辦？」

「繼續找吧，或者等人來應聘。」

「哦。」

又安靜了下來。

這次打破寧靜的是杜淳澈。

「你網上發表的歌我都聽了，還不錯。」

「額，謝謝。嗯......就算你誇獎我也沒有好處給你的。」

「你這麼小氣，哪有什麼好處給人。」

「想死嗎？」

一腳過去但被對方躲過了。

「話說你作的歌好像挺受歡迎啊，每首歌打開頁面后都是滿屏彈幕。」密密麻麻的彈幕，差點把杜淳澈那幾年前的電腦給卡死了。

「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是誰。」沾沾自喜。

「是是，你最厲害了。」看著蘇立雪因為驕傲而微微抬起的頭，忍不住用手按了回去。「想不到以前一直在我身後流著鼻涕追著我跑的小姑娘現在都會創作歌曲了，還有一大堆粉絲。」

「我哪有流著鼻涕！你誣衊我！」用手順好被弄亂的頭髮，「現在道歉的話我還可以大發慈悲的給你簽個名。」

「喲，都開始擺架子了啊。好吧，估計也沒人想要你的簽名，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你簽個名滿足虛榮心吧。」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裡已經在想著這簽名要是賣出去應該還是能賺個錢吧。

恩？簽名？

杜淳澈忽然想到了什麼。

看著杜淳澈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安靜下來，蘇立雪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喂，在想什麼。」

「啊，忽然想起一些事。」

「什麼事，喜事嗎？」

「恩。」

「誰的喜事。」

「你的。」

「去去，發什麼神經。」說完用手在空中揮了揮，好像是要驅散什麼似的。

杜淳澈每次說不正經的話就知道是想到什麼鬼主意了，蘇立雪太了解他了。

「不準打我什麼主意，我已經說好了我是不會做老師的。」

「知道了。」

「教書什麼的我真的不會，別以為我作了幾首歌就能教書啊。你現在問我創作的過程我也說不出，更何況是在講台上指導他們。」

杜淳澈也理解蘇立雪的立場，忽然讓她從學生變成老師，被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

可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去找了，一天時間不長，但是學生的差距就會拉大。

「喂，聽到我說的話沒有。」看到對方又自顧自的想事情，氣得蘇立雪想當場暴打他。

「聽到聽到。」回答得非常的敷衍。

「不準再打我主意，知道沒。」

「知道。」

半信半疑的看著杜淳澈，真的有這麼聽話嗎。

這時下課聲響起，時間過得真快，一個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啊，我忘記打卡了。」杜淳澈忽然想起自己來到學校后直接就去校長室了，好像沒有到辦公室里打卡。

「噗，活該。」

「算了，到時叫老頭子做證人，把時間補上吧。」

「老頭子是誰？」

「校長啊。」

「.....」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跟校長打小報告。

「嘖，我忘了有事情要跟學生說，我先離開一下。」杜淳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有點著急的想離開。

「那我先回家吧。」

「等等。」等了很久也沒擠出一個理由，想了半天後：「還沒逛完呢。」

「可是我想回家玩遊戲。」

「最多我晚上陪你玩。」

「不要，你玩得太爛了。」

「......」一時間令杜淳澈無話可說。

「你不是有急事嗎，你趕緊去忙啊。」

「總之你就呆在這裡不準離開，聽到沒。」

「可是我餓。」

「我請你吃飯！這樣行了吧！總之你就留在原地！懂了嗎。」

「行了行了，快去吧。」

杜淳澈半信半疑的離開了原地，跑了幾步向後確認下蘇立雪還在不在原地后就跑去教學樓了。

看見對方這模樣，蘇立雪沒忍住笑了出來。

雖然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但是管他呢，反正免費午餐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