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又打一架

唐若雯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李醫生，對著這張臉，你是怎麼想的？」

「在我心裡，喬允清有且只有一個，長得再像的人也不是她。」

「你當然會這麼說了，你多幸運啊，你是真正擁有喬允清的人，當有一天你沒擁有她了，看到替身，難道不會覺得心動嗎？梁大哥是心動的，在沒有」

「不會！」李淮軒看著唐若雯，信誓旦旦地補充道：「我不會失去喬允清！」

唐若雯神色怔住地看著李淮軒。

「我已經失去過她一次，不會再失去她，我不管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身邊，我絕不允許你們傷害他。」李淮軒說完，轉身離去。

唐若雯聽后，鼻子直泛酸，憑什麼喬允清就值得那麼多人喜歡，那麼多人都想守護她安全，而她如今名譽美貌都有了，還無人問津。

*****

周日下午。

喬允清閑得無聊，去了一趟圖書館借書，碰到了許千帆和李沐春。

李沐春開口說：「我聽我爸說，學校開始籌劃校慶的事情了，高三正備戰高考，不用準備表演，主要是高一高二每個班級出個表演節目。」

許千帆沒什麼興趣道：「我比較在乎的是有沒有放假，我最近迷上武俠小說，想快點看完。」

「我對我們班會表演什麼節目比較感興趣。」

許千帆篤定道：「按鰲拜的路數，今年還得是詩歌朗讀。」

「那得多無聊啊。不過……」李沐春話鋒一轉道：「我覺得今年可能會有點不一樣，咱們班不是有徐欣欣嗎？」

「她積極性挺高的，應該不會錯過這次上台表演的機會。」

「上一年校慶，她上台表演小提琴，今年應該能代表我們班上台表演吧。」說到這裡，李沐春突然腳步一頓，移開腳步，看著地面上那張集借書、吃飯、門禁於一通的學生卡，撿起來看了看，眼睛一亮，「李淮軒的，是我們班那個轉校生吧。」

喬允清聞言，從李沐春手裡拿過那張學生卡，「給我吧，我拿給他。」

李沐春和許千帆茫然地對視了一眼，詫異開口道：「你和他很熟嗎？」

喬允清嗯了一聲，沒解釋什麼，把李淮軒的學生卡夾在書里。

「不是，你什麼時候和他有過接觸的？」李沐春好奇心膨脹，「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對朋友之外的人如此上心呢！」

許千帆也跟著點頭，喬允清的行為確實很詭異。

「你該不會……」李沐春的話還沒有說完，喬允清便高冷地先行離開了。

許千帆和李沐春一陣面面相覷，許千帆看著喬允清的背影，摸著下巴道：「很怪異！」

「我也覺得她最近有點反常，我和她認識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她對除了朋友之外的人如此上心。」

「你的意思是她暗戀李淮軒？」許千帆一開口，便戳中李沐春的想法。

向來木訥呆萌只沉浸在奧數的許千帆自從迷上金庸的武俠后，忽然頓悟了那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情情愛愛，但凡發現一點點曖昧不明的細枝末節，便能統統訴諸於暗戀，就像明媚聰慧的小郭襄喜歡著她的大哥哥楊過一樣，風陵渡口，驚鴻一瞥，便讓她情根深種，因為一份執念，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一生韶華，漂泊半生，最後在峨眉山下，青燈長伴，孑然一身，孤獨終老。

李沐春點頭道：「對，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從我看了那麼多言情小說的經驗來看，八九不離十了。」

「那怎麼辦？這會很耽誤學習的！」許千帆憂心忡忡道，「感情這種玩意，是碰不得的，你說它會不會讓允清從榜單第一跌下來啊……」

李沐春詫異地看著他，沒好氣道：「它是有毒還是怎麼樣？看把你慫的……允清自律毅力雙高，腦瓜子又聰明，感情這玩意兒能影響得了她的成績？」

「哎呀，一言半語說不清，反正容易分心，一分心就會耽誤學習、耽誤人生，郭襄就是最好的例子，好好的姑娘，就是被楊過給耽誤的……」許千帆憂心忡忡道。

李沐春白了他一眼，氣道：「不是，楊過對她做什麼了？他怎麼耽誤她的一生了？楊過和小龍女才是一對，你是不是要看到楊過和郭襄在一起就覺得開心了。」

「那自然不是，我只是說……」許千帆一著急就容易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好了好了，你別解釋了，我不想聽你說，反正楊過就得和小龍女在一起，他們在一起才是真愛，才是眾望所歸！」說完，李沐春哼了一聲，氣憤地轉身離去。

「哎，不是……」許千帆看著李沐春的背影解釋著，「我沒覺得楊過和小龍女不應該在一起啊。」

要是楊過最後沒有攜著小龍女歸隱山林，那他肯定會覺得遺憾、憤恨。

在回教室的路上，喬允清低頭看著李淮軒的學生卡，卡上除了他的名字、出生日期、班級、卡號外，還配著他的照片，五官青澀稚嫩，看向鏡頭時的表情靦腆又呆，和現在的長相有著很大的變化。

喬允清恰一抬頭，注意到擦肩而過的李淮軒和與他形影不離的梁斌，忙不迭將學生卡夾到書里藏好。

李淮軒此刻的表情有點複雜，皺著眉看著喬允清，心道：不用藏了，我看見了。

喬允清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看著他，看見也不認。

「你想好了嗎？」梁斌沖她點了下頭，畢竟是他先對不起人家，說話的語氣也不敢太過囂張。

喬允清看向李淮軒，禮貌地點了下頭，「明天周一是你廣播吧。」

「喲，你還挺注意我的嘛。」梁斌吹了聲口哨皮了一下，看到喬允清嚴肅的眼神，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然後呢？」

說到這裡，梁斌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忙道：「你該不會讓我在廣播的時候向你道歉吧。」

喬允清看向他，「有什麼問題嗎？」

「這和當著全校的面向你道歉有什麼區別呢？」梁斌氣道：「你讓我這臉面往哪裡放，我好歹是年級前十名啊，這麼丟臉掉價的事情我才不做！」

「那晚你一口冤枉我時，有考慮過這後果嗎？」喬允清語氣頓了頓，「你要是喜歡在升旗的時候當著全校的面和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放屁！」梁斌急道。

喬允清並不打算在這件事上妥協，「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明天早上和池瑞欽一起在升旗時，當眾道歉吧。」

「我同意還不成嗎！」梁斌快被氣炸了，女人就是得罪不起的麻煩精！沖喬允清哼了一聲，嗤之以鼻，心裡才好受些。

喬允清懶得回應他這麼幼稚的舉動，語氣淡道：「明天廣播道歉時，請說中文。」

「你怎麼那麼多要求啊？」

喬允清看著他不說話，梁斌沒好氣道：「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喬允清把目光落在李淮軒身上，「我有事找李淮軒！」言下之意是他可以走了。

梁斌白了她一眼，「他人就在這裡。」

喬允清瞧著他神氣的樣子，好奇他這麼蠢的人是怎麼考到年級前五的，「我的意思是你迴避一下！」

梁斌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有沒有搞錯，你讓我迴避？」

喬允清微蹙著眉宇，「有什麼問題嗎？」

梁斌惱怒道：「不是，你們說你們的，我為什麼要迴避！還有，李淮軒和你很熟嗎？」

李淮軒嘆了口氣，對自家表哥道：「你先回教室吧。」

梁斌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淮軒，「不是，你居然向著她？」

「走吧。」李淮軒推了梁斌一把。

「算你狠！」梁斌怒瞪了喬允清一眼，而後又指著李淮軒道：「重色輕友的混蛋！」

梁斌走後，李淮軒看向喬允清，語氣溫和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喬允清把書里夾著的學生卡遞給他。

李淮軒嘴角勾出慣常的笑，接過，「謝謝！」

喬允清卻不鬆手，李淮軒不知她是何用意，兩人僵持了兩秒，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注意到她長了一雙丹鳳眼，雙眼皮的。這樣的眼睛他挺熟悉的，他母親就長了這樣一雙眼睛，如鷹隼般冷淡銳利，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但眼前這個人的眼神卻閃著溫暖的光，驚艷卻不失柔和。

李淮軒笑了下，又道：「謝謝。」

喬允清語氣溫和道：「李淮軒？」

「嗯！」

喬允清認真地看著他道：「我是喬允清！」

是許多年後將成為你妻子的喬允清。

李淮軒輕聲笑了下，笑眼彎彎，笑容如一層漣漪微微漾開，「我知道，你在學校很有名。」

喬允清目光如炬道：「在你來這裡前，我就見過你了……」

李淮軒神色訝異，「在哪裡？」

「在……」喬允清沉默了半響，心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連我自己也覺得難以置信，或許是夢裡，又或許是十一年前的10月15日。

「李淮軒！」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李淮軒扭頭看向不遠處向他們走來的徐欣欣。

喬允清鬆開了捏著學生卡的手，心中有許多想說的話未能說出口，不過，來日方長，她有許多機會同他慢慢說。

徐欣欣站定在兩人跟前，瞥了喬允清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在李淮軒身上，嫣然笑道：「你們在幹嘛？晚自習鈴聲都響了好久了。」

「沒事！」李淮軒把學生卡揣進校服兜里。

徐欣欣湊上前道：「李淮軒，咱們回去自習吧。」

李淮軒嗯了一聲，看了喬允清一眼，和徐欣欣一同走進高二（1）班。

徐欣欣微微偏頭看向喬允清時，露出一抹得逞挑釁的笑容，張揚而又肆意。

喬允清輕眨了一下眼睛，匆匆掠過，熟視無睹。

徐欣欣得意的笑便僵持在臉上，被氣得翻了個好大的白眼，轉過身，氣死我了，三番五次被她這麼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