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後顧之憂
將月舊始終擔心她的安危,隨手一拂就出現一隻毛髮蓬鬆的小黑貓。
而它就是將月舊的真身,它極少凶相畢露嘛。
「既然你不想要那些虎背熊腰的將士,那麼它暫時就交到你的手上。丟了,你就只能留在妖族住下來,權當賠罪了。」
將月舊把那一隻毛絨絨的黑團塞在她的懷中,不讓她鬆手了。
鳳含以前都喜歡舞刀弄槍,哪裡會有空閑出來。
去撫摸一隻凶神惡煞的小黑貓,給自已增添麻煩?
鳳含準備把小黑貓遞給他時,卻看到他一臉不悅的樣子。
算了,不就是平時幫他看著這個真身嗎?
自已總不能在這裡白吃白喝,權當給他看管真身嘛。
將月舊的嘴上忍不住向上揚起,想必這隻小黑貓一定會非常喜歡她。
有了它在她的身邊,自已總算安心點。
若是鳳含一直靠著長咕來保護,自已反而成天就會憂心忡忡。
萬一半庭新在暗中想出一個餿主意,她豈不是危險至極?
「既然庭新這次傷了你,我就給你想一個法子。順便可以治一治他,給他一個教訓了。」
鳳含撫摸著小黑貓的後背,覺得皮毛十分的柔順。
小黑貓很是安分躲在她的懷中,偶爾會伸出條小舌頭舔一舔小爪子。
它一臉滿足的樣子,然後往著她的懷裡蹭了蹭。
將月舊好奇追問道:「請說。」
只要是鳳含為自已運籌決策,那麼勝利在望。
自已不怎麼喜歡大哥,兩人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爭得不可開交。
將月舊在百歲的時候,才知道自已突然多了一個大哥。
那時自已一時懵懂,後來才發現他是真心不喜歡自已。
半庭新是自已的母親起的,後來他也不改名字了。
鳳含湊近他的跟前,一字一頓道:「既然他不仁,那麼你就不必對他懷有半分愧疚。按照他狡猾陰險的性子,一定會費盡心思把我說給妖君知道。」
半庭新一直在尋找適合的機會,想借著鳳含一事。
然後在妖君的面前煽風點火,從而能夠順利離間他們的父子之情。
像鳳含在將府中住了一段時間,仍舊安然無恙。
說明將月舊一定在姑息養奸,沒有把妖族歷來對恨之入骨的鳳含殺之,而平息眾怒。
將月舊渾身一震,原來半庭新之前沒有四處散播鳳含的消息出去,竟然是早已算計好了。
以前自已對此事總是忐忑不安,直至鳳含一語道破后,才越發覺得半庭新的陰險狡猾。
的確,將月舊知道妖君向來最是痛恨鳳含。
因為以前妖君手下不計其數的將士,差不多都在跟鳳含所帶的鳳軍對戰。
當然兩軍對峙后,往往都是鳳軍的傷亡少點。
因此,妖君恨不得殺了鳳含,以泄心頭之恨。
一百年前,得知鳳含陣亡后,他高興得整天都笑嘻嘻,一臉的愁雲早已淡去。
直至聽說鳳含已醒,妖君又開始悶悶不樂。
「那麼你趕緊回去天界,當然我會勸說二公主回去。不想你們就這樣在妖族中,有個閃失。」
將月舊擔憂道,只要說是傷到鳳含的事情,他就開始心慌失措了。
恨不得立刻把她送回去天界,以保證她能夠平安無事。
原本想鳳含在自已的將府中,好好訓斥她一頓,或者讓她對自已臣服,這樣就會心滿意足了。
但鳳含已經沒有以前的法力,她的生命隨時都會被心懷叵測的人奪走。
所以將月舊才不得不改變先前的想法,讓她回去天界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順其自然。」
鳳含從容不迫道,不管半庭新有什麼餿主意。
自已都會見招拆招,有時能夠反殺一回。
她懷中的小黑貓驀然喊了一聲,嚇得長咕抖擻一下。
這一幕落在將月舊的眼中,簡直就替著這隻軟腳蝦覺得羞恥。
這一點小驚嚇都承受不住,要他來有什麼用呢?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別人在將府中傷了你。「
明明就是想關心她的話,說出來卻多了一分冷漠在內。
將月舊只能退了出來,手中一直捂著自已的傷勢。
那條白紗布被鳳含觸碰過,就覺得它始終有她的味道在。
將月舊從上到下,把白紗布摸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愛不釋手。
直至他在長廊下,看到二公主對著自已滿臉笑意時,才將自已的手不情不願鬆開了它。
二公主看到他的傷勢后,二話不說就立即撲了上來。
萬分心疼道:」怎麼了?「
她瞧著染了鮮血的白紗布,二公主的心肝都快跳了出來。
將月舊始終有點困惑,別的女人面對自已會不會臉紅耳赤呢?
一步又步靠近二公主,讓她慢慢後退到牆壁上。
二公主臉紅耳熱,幾乎紅得跟一塊紅碳一樣,臉上差點就能冒出一層層白霧出來。
靦腆嘛!
近一點,再近一點。
二公主完全深陷在他明澈有神的眼中,就想著自已好好感受這般溫馨的一幕。
結果將月舊又後退了兩步,兩人始終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瞧瞧二公主都害羞了,也對。
只有鳳含這塊萬年的鐵石,才不會面對英俊瀟洒的男子心動。
將月舊想了想,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二公主挽住他的胳膊。
「你受傷了,我很是擔心。我那裡有醫界巨擘,我立即就讓他過來給你瞧瞧。」
二公主臉上的愁雲越來越多,心裡的確是擔心他的傷勢嚴重了。
「一些小傷而已,你回去好好歇息。」
將月舊丟下這句話,就毅然轉身離開了。
若是鳳含有她這樣關心自已,也是此生無憾了。
鬼二對她擠眉弄眼,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已想說的話語。
二公主愣愣看著他們離開,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想自已跟上將月舊,但想到他不喜歡別人沒事就打擾自已。
就因為這點,所以二公主才沒有死皮賴臉跟了過去。
免得將月舊對自已心生厭惡,會對自已漸行漸遠。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從來沒有停止過。
二公主回想起鬼二的唇語,好像是在說鳳含。
難道他們是從鳳含那裡出來的?
鬼二不敢大聲把此事說出來,就是怕將月舊按照軍法來處置自已。
他的行蹤,不喜歡被別人說了出去。
就算鬼二一身皮厚,斷然也不能夠挨得住這些大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