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故人上門
吃完素齋,王慧娟的哥哥來接人了,白珏琳和唐婉秋也跟著一同下了山,各自歸家。
唐婉秋一到家門口,就看到門口停著的馬車,他們住的院子是租的二進,院子比較小,馬車是停不進去的。
她趕緊走了進去,看見門房老伯還未說話,老伯直接上前說道:「娘子,今日顧公子帶了一家子過來和一位老僕過來,在堂屋裡等著。少爺還沒有回來,竹葉已經去官署通知少爺了。」竹葉是劉明的書童。
「好的,知道了,多謝了。」唐婉秋點點頭,走的更快了。青兒剛奉完茶退出來,一抬頭看見唐婉秋回來,立刻迎了上來,小聲說道:「娘子,顧公子帶了一名婦人和她相公過來了,婦人說是叫王嫂。還有一個老僕人說是少爺以前的舊人。來了有一會了,王娘子去找你了,您沒瞧見嗎?」
「可能是錯過了,我坐王娘子家車回來的,要快些。」唐婉秋說著往裡面走。王嫂和王三哥過來她是驚喜和歡迎的。但是劉明家的老僕,就有點難辦了,她是個假表姐啊。
「竹葉出發多久了?」唐婉秋邊往裡走邊問道。
「有一會了,預計這會該到官署了。」青兒說道。
唐婉秋點點頭,吩咐青兒先去做點小食過來,就進了正堂。一眼掃過去,顧風光坐在左手邊,喝著茶,對面是王嫂和王三哥,看見唐婉秋過來眼睛一亮,就站了起來。
屋子裡還有一位頭髮花白的老者帶著一名青年站在門口附近的位置,神色欣慰,滿眼激動的打量著四周。看見唐婉秋進來,神色有些誦楞,直愣愣的看著唐婉秋,又意識到這樣失禮,急忙低下頭,垂手立著。
唐婉秋先上下打量了王嫂夫婦,高興的說道:「王嫂三哥怎麼會來?什麼時候到的,一路上累不累?可餓了?別站著了,快坐下吧。」
王嫂也十分高興:「今兒才到的,風光去接的我們,他前些時日寫信說要在京城開作坊,讓我們倆過來幫幫忙。我尋思著現在也不忙,能夠幫風光一把就幫一把,也過來看看你們。小丫也想來,她娘不讓,在給她尋摸著夫婿呢。」說著就著唐婉秋坐了下來。
「小丫夫婿找好了?可惜我不能回去。王嫂就住我這裡吧,我這位置雖不大,空房還是有一兩間的。顧風光住的地方不講究,跟狗窩似的。」唐婉秋笑著說道。
「你這太遠了,不方便,我作坊在外城,住我那,狗窩等王嫂來了肯定就不是狗窩了。」顧風光趕緊接過話。
「那這兩天先住我這,我也好久沒見王嫂了。你喊他們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也一起去接啊。」
「你那麼忙,不用那麼麻煩的。「王嫂趕緊擺擺手說道,不知為何有些局促。這院子還沒以前在縣城的院子大,布置也沒那裡好,唐婉秋依然是一樣的和煦,她卻有些不自在。
唐婉秋笑著沒說話,又轉頭打量了一眼老者,客氣的招呼道:「不好意思,看見同鄉的人有些興奮,怠慢了。這位老伯和小哥先坐吧,別站著了。」
「老奴不敢,主僕有別。」老僕立刻恭敬的彎腰答道。
場面一度很安靜,王嫂十分不安的從位置上慢慢站了起來,看了看唐婉秋又看了看老者。
唐婉秋想著如何挽救氣氛,但她對於這位老者十分不熟悉,又冒充了他舊主的表姐,心裡有些虛,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恰好此時劉明從外頭走進來,一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老者,十分興奮的往前一步喊道:「劉三叔。」他對這位老僕還有些印象,通常被賜予主家姓氏的都是心腹。父親被罷官的時候遣散了所有的僕人,唯獨這位忠心耿耿的老僕人一路跟著回鄉。可惜快走到灤縣被同樣逃難的人衝散了,父親也因為身體不好,不能再往前走,才在灤縣安的家。父親還一直念念不忘忠心能幹的劉三,心裡很是愧疚。
劉三也直愣愣的看著走進來的大小夥子,一身緋色官服顯得劉明格外清雋,彷彿看見了曾經的老爺從外面走來。
「少爺!」劉三疾步上前,激動的看著一表人才的劉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就掉了下來,「給少年請安!老奴終於見到你了,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出息!可惜老爺沒看到啊!老爺你看看少爺多出息啊!」說著老淚縱橫,不再是前面安靜如雞的模樣。
劉明攙扶著劉三起來,也微微紅了眼眶:「劉三叔快起來。」
「爹,大喜的日子,你別哭了。」旁邊的青年低著頭扶著劉三,低聲勸解道。
「是是是,老奴糊塗了,這是喜事,恭喜少爺高中了。」劉三擦擦淚,滿是喜氣的看著劉明。
劉明看了看青年,驚疑不定的問道:「這是?」
「這是犬子,劉信,還是老爺當年賜的名,你年紀小不記得了。」劉三溫和的說道,「我找了老爺夫人找了十幾年啊,都找不到在哪裡,沒想到老爺沒有回鄉,去了灤縣吳家村。我莫約記得夫人有親戚在那邊。」一時有太多問的,劉三欣慰的上下看著劉明,卻又覺得沒什麼可問的。
「都別站著了,也都累了,先梳洗一下吧,休息好了慢慢說。」顧風光看著劉三和劉明相顧無言,深情凝視著的模樣,上前打斷著說道。
唐婉秋帶著王嫂和王三哥,劉明帶著劉三和劉信,各自去梳洗安頓。
晚飯的時候,劉三顯然得了劉明的囑咐,他恭敬的對唐婉秋行禮,稱呼:「表小姐。」他堅持不同劉明和唐婉秋同桌吃飯,哪怕劉明再三強調他已經是自由身。最後是吳二哥陪著一起吃的飯。
吃完飯王嫂陪著唐婉秋一起聊著灤縣和吳家村的事情。
「以前那個吳老太你還記得吧?」
「我肯定記得啊。」唐婉秋對於那個想強佔劉家田地、散布自己謠言的老太太自然記憶深刻,更別說她的兒子還夥同賊人去她家搶劫,那一夜她記憶猶新,如果那樣被殺死,她一定十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