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第304章

趙哲看到門口這光景聳聳肩,一臉波瀾不驚的把手舉過頭頂。

隨後,胖子過來拉過趙哲,把他的手剪在背後。趙哲沒有反抗,悠閑地邁著步子。走到門口,看了一眼馬鈺瑩沒有說話。

安寧鬆了一口氣,和人群走出去。但越發的感覺腦門發涼,像是身後有一個怪獸,在狠狠的盯著自己。

外邊天氣很好,到警局要路過市中心。市中心的廣場,廣場中心是一個塔,旁邊是音樂噴泉。

每到晚上噴泉都會在五顏六色的燈光照耀下噴水。四周有很多小吃街,天橋上,電梯上總是又來往的人群打鬧著。

車內一片安靜,車窗隔斷了外界的吵鬧。趙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不轉睛的盯著窗外。

安寧和郭文韜在另外一個車裡坐著。車裡人也沒有說話。

安寧拖著下巴,眼睛沒有聚焦。

看趙哲被抓時那麼波瀾不驚,很明顯沒把警察放在眼裡,像他那種謹慎的人,一定是把兇器放到了一個警察找不到的地方,而且對自己證詞信心滿滿。接下來的一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果不其然,趙哲家裡沒有搜出什麼東西。安寧暗自慶幸著,還好那幾天自己裝作拾破爛的在他樓下蹲點。

當時郭文韜還問過她是怎麼得到那些證物的。她是不會告訴他,是自己捏著鼻子,穿著破衣服在趙哲樓下翻垃圾桶得到的。

警局裡的趙哲還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在他斯文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蠢蠢欲動的心,他在逃避。

「牛皮糖,真難搞。」胖子揉揉頭,低聲對郭文韜說道。

趙哲還是他以往的風格,不落下任何口實,一切回答的滴水不漏。

審訊室里的人忙的焦頭爛額,對比趙哲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一隻腿悠閑地搭在另一隻上,叫人不由得生氣。

過了一會,又有人被帶到。那人透過玻璃往旁邊的房間看了一下,看到趙哲的臉後有點吃驚。

趙哲看到那人到來,先是稍微一愣,後來微笑著給那人打了個招呼。

來人是案發當晚和趙哲一起去唱歌的同事,姓孫,名瀾。

孫瀾看了一眼這架勢,扭頭又看了一眼隔壁房間里的趙哲,忐忑不安的坐了下來。

「不要緊張,如實回答就好。」郭文韜給孫瀾倒了一杯水,在孫瀾對面坐了下來。

「你倆好像是一個公司的吧?」郭文韜沒有立刻切入正題。

「是的,是的。」

「趙哲這人怎麼樣呀?」

「挺,挺好的呀。人很老實。」

「嗯。」郭文韜點點頭。「那天你們去kTV玩的開心嗎?」

孫瀾回憶了下,最近幾天沒去過KTV,那他說的肯定就是那次和趙哲去的那一趟了。

「挺開心的。」孫瀾突然想到那天晚上還在KTV走廊里碰見幾個身材火辣的美女,不由得笑了笑。

「那天趙哲中途有出去過嗎?」

「又吧,一兩次,說是去上廁所。」

「去了多長時間?」

「大概一首歌的時間吧。」

郭文韜沒想到。

「那十點到一點之間呢?」

「十點到一點?」孫瀾儘可能的回憶著。

「喔,沒有出去。」孫瀾頓了頓,「我中間睡了一會。」

「睡了一會?」郭文韜笑道,「那你怎麼知道他沒出去?」

「我當時迷迷糊糊感覺趙哲躺在我腳頭也睡了,後來看了下表十二點多,就起來開始嗨。」

「停!」

孫瀾轉過頭,發現身後一女孩面朝自己站著,剛才她一直沒說話。

「你把這一段詳細的講一遍。」安寧靠著牆壁,沉聲說。

「我們兩個去唱歌的時候還早,邊唱邊喝啤酒,然後我記得是十一點左右吧,嗯,是。十一點左右我有點困,就半躺到沙發上眯了一會。後來,睡了一會兒,趙哲要去上廁所,問我幾點了,我看了看錶,當時是十二點多。等他回來,我們就有開始唱,一直到天亮。後來,是我們兩個一塊回去的。」

「在這之間有沒有發生什麼小事?」安寧問道,又怕他想不起來,就舉了幾個例子,「比如,聽到什麼響聲?或是手機鈴聲響了?」

「額,也沒聽見什麼動靜,也沒有人給趙哲打過電話,當時我倆的手機沒電了。」

孫瀾斷斷續續回憶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走到跟前。

「你是說,你倆的手機沒電了?」

安寧直起身子,盯著孫瀾的眼睛。孫瀾被盯的有些不自在,身子往後側了側。

「你是用手錶看的時間?」

安寧注意到孫瀾的左手腕有一處皮膚明顯要比其他的放要白一些,顯然是長時間佩戴手錶留下來的痕迹。

「對呀。」孫瀾不明所以。

郭文韜與安寧對視了一眼。

郭文韜正了正身子:「據我說知,kTV裡邊光線應該不太好吧,你確定你沒看錯。」

「他沒有看錯。」安寧接著說。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心中浮現,這就是趙哲想讓達到的效果。即使找來人作證,最多也只是為他做不在場證明,真是高明。

孫瀾一定沒有發現,其實一直在被趙哲拉著鼻子走吧。去KTV唱歌本身就是一個圈套,為了不留下破綻。

「他是不是給你有打火機照的明?」安寧在趙哲書房裡里曾聞到淡淡的煙味。

「是。」

「呵。」安寧無奈的苦笑。

真正的兇手就在眼前,但卻找不到物證,也沒有口供讓他歸案。那種有些惱火,又有些羞愧的感覺沒法描述。

安寧突然想到前兩天,楊徐森的母親來到刑警大隊跪倒郭文韜和她面前老淚縱痕的樣子。

她愛他,支持他,期待他,像天下所有母親對待自己的兒女一樣。

她希望他快樂,即使他沒有太多錢。她希望他平安,即使平平庸庸。

每個人註定從生下來開始就是一個遠行者,故鄉和母親只是人生中的宿站。但每個母親都是一個常駐者,一年又年,是一切愛的原點和終點。

安寧沒有說話。這十九年來,她自認為自己已經經歷了許多,所以她一直有秉承自己的認知:最堅韌而又狂亂的愛情歸根結底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現實。如果說以一種感情能夠超越現實,那也只有親情了吧。

郭文韜把審訊室的房門打開,裡邊楊徐森還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越是那種樣子,越是讓人心涼,厭惡。

同樣是一個人難道對別人的生命就可以如此褻瀆,為什麼總有那麼些人,那麼冷漠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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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雲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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