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 苦夷婚禮
了解了郭文驤的偉大抱負，所有人都被他的這個夢想折服！
唐靈書更是不惜奉上了最真誠的馬屁：「我覺得你的夢想要是實現了，這裡會變成我父親說的那個『真空家鄉』！」
羅教的口號——真空家鄉，無生老母！
文阿泰知道，無生老母只是羅夢鴻杜撰出來的一個神仙，仙界根本沒有這號人物！佛界也沒有！
文阿泰說：「這裡現在就真空，是真的空。」
郭文驤始終對唐靈書還是有點想法的，聽見唐靈書誇自己，就問她：「和我一起建設這個真空家鄉，怎麼樣？」
唐靈書不說話了。她雖然很佩服郭文驤這個人，也有利用他的想法，可是始終不能下定決心跟郭文驤在一起！
郭文驤見唐靈書不回答自己，有點尷尬，轉頭看向無邊無際的大草原。
再往下走，時不時的還能看見一些科爾沁牧民放牧，偶爾也能遇上幾隻黑津人漁船。
大明的官船，有七十年不曾走過松花江了。
黑津人也屬於水達達，大概已經有幾輩人都沒見過漢人，不過關於漢人的傳說，記憶里存留了很多。
有些黑津漁船會主動靠近，想用他們的魚換一點東西。
郭文驤早在船上放了幾大包鹽，跟從來沒接觸過的水達達人打交道，還是要利益先行。
在這極北之地出產的魚，個大又鮮美。白魚可以長到二十斤，從來沒見過的大紅魚也讓眾人大飽口福。
唐靈書還惦記著鰉魚，不過遇到的黑津人都沒見過這種魚，更不要說捕撈了！
失望之餘，一幫女人又對鰉魚提高了期待。看來這魚是真的很稀罕！
吃著極品河鮮，一路開開心心就到了奴兒干城。
奴兒干城，雄偉，但是破敗。
從城池的規模，大概可以看出當年的輝煌。
只是輝煌，卻不繁華。
當年成祖在這裡駐兵十萬，一邊往北開拓，一邊跟蝦夷人做生意。吉里迷、苦夷、兀狄哈等部落都聚集於此。
只是水達達人並不住城裡，這裡也沒有多少漢民居住。
所以後來奴兒干都司改設在遼東三萬衛之後，軍隊撤走，這裡也就荒廢了。
到奴兒干城看了一圈，所有人又回到船上，繼續前行。
文阿泰、駱希美來這裡的目的是屠龍。要先去苦夷島上打聽消息。
如果黑龍真的存在，那裡一定有很多關於它的傳說。
哈薩的祖先也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回到這裡，心情很激動。
雖然哈薩的部落已經南遷五百多年，口音也有了不小的變化，但跟當地人溝通，還能聽得懂。
苦夷島雖說是一個島，但是太大了，更像是一塊大陸。
苦夷人捕魚打獵，相互之間也會為了搶地盤而廝殺。只是不管部落間的仇恨再深，他們都會共同供奉一隻神獸——黑龍！
黑龍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
問苦夷部落的人，他們也說不清，只說自古以來一直都供奉著這條黑龍！而且他們也親眼見過，非常巨大，而且能呼風喚雨！的確是神獸！
郭文驤知道黑龍江在唐代時，是叫做黑水。自從契丹太祖耶律阿保機給改名叫做黑龍江以來，也就是不到六百年時間。
文阿泰開始發愁了。
就算這條黑龍得道不過六百年時間，可是黑龍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怎麼才能殺了它？
一時想不到辦法，先住下來吧。
海邊找了一個苦夷人，帶他們回部落。
駱希美他們來到這裡，看到的每一樣東西都感覺很新奇。這裡完全就是一個另外的世界。
苦夷人部落還搭著比較原始的草木房子，族中女多男少。族長也是女人。
郭文驤帶來的鹽，在這裡就完全用不上了。好在棉布、鐵鍋什麼的日常生活用品也帶了一點，不過不多。
看著郭文驤送上一塊棉布、一把剪子作為見面禮，女族長樂開了花！
剪子可是稀罕東西，從女族長的奶奶輩起，大概就沒人用過剪子了！
棉布也好，軟和。苦夷人穿獸皮和魚皮的衣服，太硬。如果有棉布裁成貼身衣物，會比較舒服一些。
得到了這樣的好東西，女族長很開心，邀請駱希美他們參加晚上女兒的婚禮。
駱希美他們都對苦夷的民風比較好奇。在這裡，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高！不知道他們的婚禮是怎樣的，還是女嫁男娶嗎？
天還沒黑，廣場上就燃起了巨大的篝火堆。人群慢慢圍攏過來。
女族長在上首，地面上鋪著熊皮，她盤腿在熊皮上坐下。
四周的人都在喊著什麼，反正駱希美他們也聽不懂。
不一會兒，一個大約十歲的小女孩走了出來，在女族長面前跪下。
又有人牽過一條大狗來，在小女孩身邊卧下。
駱希美他們傻愣愣看著，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問郭文驤和哈薩，他倆也不清楚。
女族長開始講話。說了幾句，然後就抱起一罐什麼油，用手指蘸了，在女孩和狗的額頭都塗了一下。
隨後又說了幾句話，抱起另一個罐子，抓出一把透明的小珠子，喂那個女孩吃。
駱希美他們看的雲里霧裡，完全不知道在做什麼？說好的婚禮呢？
這把透明的小珠子，郭文驤看出來歷了，是鱘魚卵。
駱希美聽郭文驤說，喂女孩吃鱘魚卵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頓悟了！
吃魚卵有祈求多子的意思，想必苦夷人也是這麼理解的。女族長在祝福這個女孩，以後多生孩子！
那麼，現在這個女孩和這條狗，正在舉辦的儀式，正是他們說的——婚禮！
難以置信，這麼小的一個小姑娘，正在和一條狗結婚！
駱希美讓哈薩問旁邊的苦夷人。
其實哈薩跟苦夷人交流也是挺費勁的。好在這會兒婚禮已經結束，大家開始吃肉喝酒跳舞了。
那個苦夷人告訴哈薩，苦夷女人只會嫁給狗，男人不配！
男人只是用來生孩子和做苦力的！
郭文驤和文阿泰面面相覷，沒想到在苦夷島，男人的地位不如狗！
郭文驤看向唐靈書，唐靈書沖他得意的一笑，舉起小拳頭比劃了一下。
駱希美過來拍拍文阿泰的肩膀，說：「別灰心，在我們家，男人的地位肯定比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