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悲與喜
夢元老聽見皇帝說不怪,這才把心中的想法合盤托出:「陛下,如今金兵圍城,將至壕邊,不能不令人擔憂,但我大頌江山豈可令他人窺視。」
接著他又說道:「陛下,為臣覺得萬歲爺,英明神武,但卻也有時難免會聽信奸佞小人言,比如,修建千山,因為花石綱讓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到現在人們提到不免痛恨,那才京,釋懷,高球這幫惡人更是讓人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有他們繼續在朝堂,百姓們很難一心為國,為今之計,只有誅殺奸賊,任用賢臣,老能力挽狂攬於危難之間,才能保全大頌江山。」說吧夢元老跪下以頭碰地,磕的咚咚直響。
「老愛卿,你還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朕承受得公諸於眾住,」道君皇帝從來不是苯人,他看夢元老又跪下磕頭,就知道他還有話說,急忙上前扶他說道。
「老臣死罪,卻不得不說,萬歲爺久失民心,不能再做皇帝,臣主萬歲爺降罪已詔,禪位於太子,只有這樣萬千百姓才能和朝庭一心,同御金狗,保我大頌江山。」夢元老一口氣說完,磕下頭去,長跪不起,今天他終於鼓起勇氣,把憋在心裡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就算是雷庭鎮怒,他也要一吐為快。
「你,你,你大膽,竟敢仗著是三朝元老,對朕工妄加指責,來人,將這老匹夫拉出去,罷官免職,永不續用,」氣得昏了頭的道君皇帝站起來怒喝道。
他一邊在台上走來走去,一邊嚇著命令,眾武士過來就要拖夢元老,夢元老大怒:「昏君,只喜歡聽那些讒媚之言,忠言逆耳呀,我的萬歲爺,聽老臣一句勸,退位吧,為了大頌江山,你侄倒行逆施不得民心,不誅奸,不禪位,大宋危亦,大宋危局難解呀,萬歲爺。」
「打出去,把他給朕打出去,」道君皇帝怒不可惡,下令命人把他拖出去重責100軍棍。
夢元老手托雪白的須髯,哈哈大笑:「老臣不畏死,忠言逆耳,忠言逆耳。」
老人哈哈笑著甩開上前拖他的武士,撩起朝服蒙了頭,一頭撞向柱子,登時頭破血流昏倒在地。
「瘋了,瘋了」道君皇帝直看得目瞪口呆,急忙吩咐內監傳御醫前來,命人將他送回家去,讓御醫好生調治。
等眾人散去,道君皇帝心中難過,自己就當真這麼差嘛,那麼多人反對他,就連三朝元老寧願死也要勸他退位,是不是自己真的該退位,禪位與太子,太子就能獨擋一面,他撐得住這片河山嘛。
道君皇帝坐卧不安,在殿上踱來踱去,反覆也想不明白。
「啟稟陛下,城外金兵已將東京城合圍,蔡丞相請旨進見,商議納降事物。」道君皇帝一聽是自己的寵臣到了,非常高興,忙命進見。
蔡太師等幾個老臣一進來就力主向土國請降,幾個人說到得意處甚至暢想能入主土國內閣封侯拜相。
榮大人訕笑著道:「土人不過是一群不開化的蠻咦,不知禮法,無有規距,等我輩名為降他,實則是要去他國中,他們那些鼠輩見了太師如此高材,還不得跪接高迎,封候拜相那都是小意思,那土主小兒還不得封太師一個並肩王啊。」
「那裡那裡我咋能給童大人您比,老朽年紀大了,老邁昏潰,不中用了,降土以後大人必受重用……,」
幾個人互相吹捧,根本沒把道君皇帝放在眼裡,因為在他們眼裡,道君就是個飯桶,種馬,窩囊廢,除了會畫個畫,彈個琴,別無長處,多年以來,朝中大小事物那個不是他們六人做主,大到國家安危,小到居家生活,什麼事不是他們說了算,就連皇帝晚上去臨幸那個嬪妃也是他們說了算。
以前吧,看在榮華富貴的份上,他們哄著他,讓他開心,表面上對畢恭畢敬,背地裡不知有多麼有次嘲笑他。現在土兵打了過來,分分鐘頌朝就要滅亡,亡國之君不如豬狗,自己這些人換個主子,照樣吃稥的,喝辣的。
道君皇帝面色發青,他嘴唇哆嗦著幻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這下他算真正知道自己錯了,錯把奸賊當忠臣,這些畜生枉費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自己認做是忠臣的到如今心中卻只想著自己的榮華富貴,何曾想過朕恭的安危,百姓地死活,何著在他們眼中,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大頌江山成了他們升官發財的籌碼。
道君皇帝越想越氣.,轉身徑直去了。
蔡賊幾個見皇帝走了,並未阻攔,而是自顧自的商量起明天怎樣向土兵請降的事來。
道君皇帝氣鼓鼓地來到御書房,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心裡象打翻了五味瓶,苦,辣,酸,甜,咸那種滋味都不好受,終於他下定決心,傳旨召來太長寺卿李剛,命他抓姦賊,大快人心,后對下罪已詔,禪位與太子,太子在李剛等忠臣良將的輔助下一舉打敗了金兵,將失去的土地以奪了回來,曹瑞琳卻在這次大戰中不幸為國捐驅。
當噩耗傳來,曹玉德心如刀割,看到兵士們將棺材抬進家門,曹玉德撫棺大哭,天啊,瑞琳還那麼小,怎麼能走了呢,白髮人送黑髮人那。
他的老母親拄著拐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錘著棺材,哭得是昏天黑地。
自己的老伴那也是難過得沒法,肉一聲兒一聲的叫做,兒媳婦看到這一切,臉上竟無顯出悲傷,她扭扭捏捏地走過來,央求公爹打開棺木,棺材剛一打開,她就爬進去,抱著瑞琳:「瑞琳,那邊很黑是不是,你不要怕,我來陪你了。」
她說著竟然要將一把剪刀刺入了胸口,多虧的親家當時也在,他一看到女兒爬進棺材,情知不妙,急忙上前阻止,鋒利的剪刀刺傷了他的手掌,他把剪刀奪下,把女兒抱出棺材。
「爹爹,你好狠心,怎麼就不讓我陪瑞琳去,瑞琳,瑞琳,」她拚命地錘打著父親,想掙脫父親的懷抱,瑞琳他們剛剛成親,怎麼能讓他遠離,老天狠心,奪走了瑞琳,父親竟然不許自己和瑞琳一起走。奈何橋那麼高,瑞琳沒人陪該多孤單。
一家人嚇壞了,老奶奶撲過來,抱著孫子媳婦說啥都不放:「我的兒,瑞琳走了,你怎麼能忍心拋下我們,他娘們兒一聲,肉一聲的哭得死去活來。」
親家夢老爹一看這可不行,給玉德說:「親家,瑞琳這孩子,太可惜了,可人死如燈滅,咱現在不能顧死的,得顧活人,如此可怎麼好,他娘們有個好獃可怎辦。」
曹玉德兩眼含淚:「親家,麻煩你找杠房將棺木搭出去安葬,我也知道那些個道理,可是現在是力不從心。」
夢老爹連連點頭,出去轉了一去圈,卻沒有找到一個人,因為這場戰役,死傷人很多,杠房忙的四腳打鑼,根本就安排不出人手來。
正在這時,夢元老帶家僕來曹家弔孝。
曹夢兩家是多年的世交,當年曹玉德的祖父做禮部司官,和他的關係就很好,後來結為忘年交,這麼多年一直走動,感情可不一般。
今天聽說陣亡將士都送回家,朝廷於南效舉行國祭,追緘亡魂,他就親自來曹家祭祀瑞琳。
聽玉德說了家裡的情況,也知還是早點讓瑞琳入土為安比較好。
那裡已經亂做一團,新媳婦哭死過去,眾人忙亂著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過了很久,她才有緩醒過來。
夢元老一看吩咐僕人回家叫了幾個精壯男僕,把我棺木拉出城去葬在了曹家祖墳里。
自那以後,曹家便陷入到了悲哀的氛圍里,新媳婦每天哭哭滴滴,茶飯不思,就是吃也是吃一口吐一口。
老太太也是難過得很,但老人家這幾天卻發現了不一般,孫子媳婦嘔吐是有規律的。
這天她對曹玉德說:「德兒,我看瑞琳媳婦有些不對勁,你去找周家藥鋪的周大先生,讓他來給看看。」
「好」曹玉德到街上剛好碰到周大先生,大先生進門一敷脈,脈陽亢而有力,跳動均勻。
他看了看面前這個消瘦的小娘子,要看她面容,脈必定是軟弱無力,而如今卻這樣雄武有力,當是喜脈無疑,而且多半是個男娃。
當下大先生捻著鬍鬚說道:「恭喜,恭喜,老夫人,小娘子不是有病,是有了喜了,以後凡事要看開些,千萬不要在憂思傷神,老朽開幾濟草藥,養氣安胎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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