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尋夢5
趙知府回到國相寺的時候,道君皇帝已經等待很不耐煩了。
伊夢也已經把自己這一天的經歷交待明白,太上皇一聽也很覺得不可思議。
這小姑娘難不成還真是雲兒不成,他說的地方是和雲兒丟的地方挺象啊。
夢元老也在一旁進言,說伊夢多麼好在姑娘等等。但他看待出道君皇帝對他的不滿,所以關於高球他們駁回承傳師的事他連問出沒問題。
對於伊夢的身世他還真是不太清楚,但看太后的樣子,好像與早年丟失的雲兒公主有關。
眾人都已經到了沒話找話的地步,上皇已經站起,抬腿要走的時候,趙知府跪在了他的面前。
「陛下,臣已奉命將原告和證物帶到。」
上皇又重新坐下喝道:「你讓朕好等,怎麼去這許久。」
「陛下,臣到府里,緊急出了要事,李大人徵調軍糧,刻不容緩,臣一回去,就不得不先去查驗府庫,交驗明白,方才急忙回來,讓上皇久等,臣知干願受罰。」
「陛下,調動軍糧國之大事,陛下莫要怪罪才好,」高球急忙上前為趙知府求情。
「請萬歲息怒,饒恕他才是,快點把玉蟬兒拿給哀家瞧瞧,」太后瞧見趙知府著急的說。
「哼,既然是為國事奔忙,朕且饒過你,快點把玉蟬拿來讓太後過目,」上皇面沉似水,早上的興奮早已蕩然無存。
他甚至感到很憋屈,想了那麼多天,總算想到了這個好主意,辦了這麼一場盛大的祈福法會,同時又展覽了諸眾民間藝術,多好的事啊,咋就能辦砸了呢?
他不滿地看著臣子,夢元老三朝老臣,竟然給個孩子似的瞎胡鬧,府縣官也是,怎麼就不能把這些掐滅萌芽狀態,非要鬧到朕這裡才可以。
趙知府雙手捧著玉蟬遞給宮人,宮人接過呈給了太后。
太后一看,這玉蟬兒卻不是自己那一個,這玉蟬兒表面看著挺象,但仔細檢查卻發現做工極為粗糙,不是自己那個是名家製作。
「萬歲爺,這不是哀家那隻,」伊夢也早已看出知府遞過來的是個贗品。
「陛下,這確實是從她身體搜出的臟證,請陛下祥查,」
「帶原告來問問不就知道了」上皇命帶原告,那婆子被帶進來,嚇的是屁滾尿流。
跪在地上直打哆嗦,這麼子老太太後悔的要死,都怪自己貪財,貪那官人的2兩銀子,給自己找這些個麻煩,兒子媳婦怕是再也不會管她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只得走一步,說一步,咬死這個玉蟬是自己的,要不然還真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她腦子裡反覆出現的只有一句話:「記著,牢牢記著,那玉蟬是你祖傳的,不管誰問不管對方拿的是什麼,你都要咬死,否則,這飯吃完就不會有下一頓了。」
「老太太,孤家問你,可是這個小姑娘偷了你的玉蟬兒。」
「不是,偷我玉蟬兒的是個小夥子,那孩子和她差不多高,細細瘦瘦的的臉盤侄倒也相仿。」
:「那你是怎樣丟了玉蟬,你的玉蟬又是多何而來。」
「老爺,我這個玉蟬是家傳的,我婆婆傳給我,我將來要傳給兒媳婦的,可我好那兒媳刁,民婦不喜歡她,自然是不願意給她。」
「她為些常找我的事,磨嘴打牙的事經常發生,前幾天,我們又吵嘴,一氣之下我就離家出走。」
「出來之後,我才知道,光顧生氣一分錢沒帶,實在沒辦法,我只好到處討飯,兩個小叫化子讓我去他們家安息。
我到那一看原來是州橋的橋洞啊,剛開始我不想進去,耐不住外邊冷,最後民婦還是進了橋洞,可是老天爺,誰知道呀。
說著她哭天搶地里哭起來,哭得太后也流開了眼淚,伊夢厭惡地看著她,就是這個老太婆,害她坐了大牢,忘恩負義還不算,她還侄倒打一耙,把母親留給她的唯一念想給搜走了。
剛才送過來的那個玉根本就不是她的,看來自己那個是被他們調包了。
那婆兒正在豪殤,「啪,」的一聲,一個茶杯摔在了地上,「哭什麼,快點說,別讓大人聽得不耐煩。」
「我說,我說,昨天清早我就心驚肉跳的,剛吃過早飯,就有人說水下來了,嚇得我都不得命了,可巧這時候,來了上小夥子,他把我給救了,也把我我玉蟬給摸走了。我一到家媳婦就跟我要,我一摸,身體上沒了,我一想一準是讓這小子偷跑了。」
老爺,這可是我們祖上傳下來的,傳了多少輩子的東西,到我這給丟了,可怎麼對得起祖宗啊,求老爺給民婦做主,把玉蟬給找回來來。
「那你說說你這玉蟬的特點。」
「老爺,民婦斗大的字不識得一蘿框,我怎麼知道啥是特點,我就知道玉蟬晶瑩透亮,非常漂亮,我見到一眼都能認出來」
「好給她看看。」
宮人將玉蟬遞過去,那婆子一看一中咬定是她的,哭的淚人一樣。上皇和太後面面相覷,不知道怎樣辦才好。
太后拉住伊夢不肯手,上皇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如果這孩子象婆子所說是個男孩子,那皇家臉面何在呀。
高大人看出上皇的臉色,他悄悄附耳過去:「陛下,太后不死心,不如讓他們滴血認親,真假立辯。」
上皇喝退了婆子,命人打來一盆水,對太后說:「梓桐,朕聽說古有一方,至親之人血是相溶,你們兩個各取一滴血,如相融便是至親,不相溶便無關,你看可好。」
太后從心裡上感覺種這孩子好親,有一種天生就相識的,說不清楚的東西,但是看到證物是假的,就有些模愣兩可。
這會看一皇要她與伊夢滴血相認,怕是最後的機會了。
於是她說:「好,不管怎樣,也不要虧得了這孩子,」
她對伊夢說:「孩子,哀家十六年前丟了一個女孩子,她長的和你一樣好看,我看你的模樣,印記很象她,咱們倆做個滴血認親,看年咱娘倆有沒有緣分可好。」
「好,我聽太后的,伊夢從小沒見過娘,今天能得與太后見面,是民女的福氣。」
伊夢扶著太後到了銀盆的前面。宮人拿起桌子上的銀針扎破她的中指,擠出一滴血滴入盆中,另外一個人也拿針破太後手指滴血進去,兩滴血滴在一起,並不溶合,老太后一見,大失所望,竟暈厥過去眾宮人慌忙抬了鑾輿過來抬太后回宮。
太上皇一看匆匆大怒,喝命趙知府將伊夢收監,嚴加勘問。
夢元老一見伏地大哭,連連磕頭。
「都,夢元老,朕看你是三朝元老的份上,對你已是額外加恩。」
「你說你,一個三朝老臣竟想當什麼承傳師,與民爭利,羞也不羞,僅僅是小吏駁回折冊,你竟然生出這許多事來,把一個好端端的0祈福法會弄了個亂七八糟的,你可知罪。」
上皇申斥了夢元老,轉身徑直坐上鑾輿回宮去了。
「哼哼,老夢頭,拍馬屁,拍到馬蹄上,有你好看的。」
「回府,審案,看以後誰再敢給本府找麻煩,把夢元老帶回去,將其全家趕出京城。」
「是」過來兩個差役要扯夢元老。
「府台大人,且不可如此,萬歲爺並無判他的罪,大人不可如此呀,況且他與李綱大人是至交。」宋押司上前勸道。
即如此,權且看李綱大的面子,本府饒你一次,老夢啊,在其位謀其政,看在本府也不宜的份上,你多擔待,回去吧。
趙知府的臉比夏天天氣變的都快。他說完這些,帶具押著伊夢和破子揚場而去。
禪房裡,只剩下夢元老跪在地上他孤伶伶地跪在那裡,跪在空曠的禪房大廳更加渺小。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樣描述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曾經是執血青年,有著蘇秦一樣的高大理想,也曾經頭懸樑,錐刺骨,十年寒窗苦用功,也曾經連中三元,錦袍加身。
這麼多年官做下來,他知道官府有多腐敗,官場多黑暗,所以才棄官不做,只想讓自己的後代子孫有個一技之長。
一技在手,吃遍所有,有了之長,溫暖有家足亦。
不成想事與原為,做手藝也將是多麼的不容易。
「萬歲爺,你金口一開,可知下面這些人要生出多少妖餓子來,不是老臣要與民爭利,只怕沒有那個明份,夢家的子孫連個手藝也不能做了呀,」他大哭。
「阿彌托佛,施主,該回去了。「」老住持頭戴毗盧帽,身披伽裟,緩步走來。
「大師,老朽,」夢元老說不下去。
「不要說了,夢元老,老僧知道你心裡苦,事到如今,你還要多想開些,天已近晚,回去吧「
「心靜見自止,無心一身輕,
苦坐禪堂里,何若觀自在。」
貧僧送你幾句偈語,參祥透了,想你也就釋然了」
「多謝大和尚指點迷津,」夢元老霍然站起,他拄起拐杖,朝外面走去,他想明白了,他要保護伊夢,如果他不伸出援手,只怕伊夢難逃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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