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猜字遊戲
?雲林對著李婷問:「我叫你什麼?叫你女朋友?」李婷羞的一下臉紅了說:
「你不是直接喚我的名字,還叫我什麼?」雲林看看可愛的李婷,自信的說:
「老先生,是不是娘子?」老先生搖搖頭。
「那是內人?」老先生依舊搖搖頭。
「那是不是堂客?」老先生還是搖頭,雲林差一點才思枯竭。
「是妻子。」張雨寒說。
「對。」老先生說,全車哄然,只有這個妻字才能十女耕半田,雲林也拍拍腦袋,唉,怎麼連堂客都想出來了,就沒有想到妻子。
「猜字遊戲忒辛苦,我為大家講一個笑話吧?」耐克男生說。
「那不笑咋整啊?」一說話帶東北口音的說。
「如果車上乘客沒有一個笑,那我跑到外面淋雨。」青年似乎很自信。
「好。」車上的乘客都同意。青年站起來,看看車上的乘客,潤潤嗓子說:「要是我有了錢,我建兩個廁所,一個男廁所,一個女廁所,我想去男廁所就去男廁所,我想去女廁所就去女廁所。」青年一口氣說完,全車哄然大笑,青年見把眾人逗笑,高興的坐下去。
「說到笑話,我倒也有一個笑話。」老先生開口,大家都洗耳恭聽,彷彿傾聽一位大學士的演講。「一次測驗,老師問小明:『圓明園是誰燒的?』小明說:『不是我燒的。』老師很生氣,找到小明的媽媽說:『小明連圓明園是誰燒的都不知道。』小明媽媽說:『不是我家小明燒的,我家小明很誠實的。』老師更生氣找到小明的爸爸,小明的爸爸說:『不是咱小明燒的,要是他燒的,我陪就是啦。』」笑話講完也博得了乘客的一陣笑,但笑容遜於青年所說的,笑容過後是一陣沉默。
「爺爺,您還是為我們出字謎吧。」小女孩搖著老先生的胳膊說,老先生看著稚氣未脫的小女孩說:
「那我就再出一個,說是河邊一隻大公雞,李白見了心歡喜。」這個字謎一處,難倒了一車廂,大家鴉雀無聲的思索著,幾分鐘過去,仍不見聲響。
「老先生給點提示。」雲林憋不住了。
「你想河邊的河字,你可以聯想到什麼?」
「你是說這個字是水旁?」老先生點點頭。
「是滾嗎?」李婷回答,老先生搖搖頭,好長一段時間,仍沒有人能回答上來。
「大家想一想李白喜歡幹什麼?」老先生再次提示。
「喜歡寫詩,是個大詩人。」雲林說。
「除了寫詩,還喜歡幹什麼?」
「喜歡弄劍。」雲林說。
「李白會功夫?」耐克男孩問。
「誰說李白不會功夫,他還從過軍?你看他的畫像,腰間還佩著劍呢?」雲林說。
「那他功夫有多高啊?」耐克男孩問。
「那可能李小龍還是他徒弟呢?」
「李白也會雙截棍?」小女孩一臉惘然。
「可能會那麼一點,她最精湛的還是劍術,你瞧他,左手握酒,右手持劍,狂舞在天地間,多愜意啊!」雲林似乎很崇拜李白,說的津津帶味。
「你剛才已經提到了那個字。」老先生說。
「是酒字。」雲林開竅了。
「對。」
「可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是酒字,這與大公雞有什麼關係?」一中年提出疑問。
「雞年用另一種表現方式為酉年,就是酒字的一半。」老年人說完,中年人恍然大悟。
車快要到站了,雲林認真的看了一眼老先生,他身體碩大,國字臉、齊耳短髮穿著舊式的灰襯衫,帶著黑框眼鏡,一副儒士風範。雲林猜想他的身份,或許是位退休的教師,或許是一名學者,或許是一位詩人。總之,他是位博學的人,車停站了,乘客紛紛下車,但坐在前排的老先生卻等著後排的乘客先下車,雲林鼓足勇氣,要了老先生的簽名,老先生欣然接受,老先生在紙上又寫了一個字謎:男孩入車廂,旁邊一靚女,若想雙豐收,還得多加力。老先生握著雲林的手說:「年輕人多努力啊!」雲林也下了車,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外面還是風雨如晦的樣子。
3個實習生走進東林,向保安出示了證件,保安帶領幾個人走進了人事部,人事部女主管接見了他們,詢問了他們的情況,說車間主任會來安排他們的工作,讓他們等待。不一會兒,車間主任走了進來,同三個人握手說:「歡迎幾位大學生來我公司實習,我叫曾志超,是生產車間的主任。」他看到貌美如仙的李婷時,手有些不想鬆開。曾志超帶三個實習生參觀了車間,製造車間很大,工人正在組裝發動機。曾志超一邊講解發動機的製造流程,一邊幫助工人固定螺絲。曾志超是一個比他們年長几歲的年輕人,他身材碩長、體型瘦削,穿在他身上襯衫明顯過於肥大,衣角高高翹起,似還能裝一個人。五官還算端正,眼睛炯炯透著光,似能捕捉眼前一切物體。高粱鼻下是一張寬闊的嘴,但嘴唇卻很薄,說起話來,露出發黃的牙齒,背也有些佝僂,但他並不介意造化的缺陷,他認真的向三個人介紹發動機的構造。
工廠里機器的轟鳴聲不絕於耳,雲林仔細的看著發動機的製造圖,張雨寒與李婷卻左顧右看。忽然一個員工氣喘喘吁吁的跑到曾志超面前說:「主任,前方有職工被機器打到了,流了好多血。」曾志超一聽,趕緊放下手中的扳手,大步流星的趕到了事發地,三個實習生也跟著他的步伐趕到。在一個機器的旁邊,很多的職工圍攏在一起,曾志超揮開職工,看見一個年輕人手掌貼在手臂上,手臂上流出了很多的血,他痛苦的伏在機器上,工人幫他止血,但血流不止,工友說:「主任,怎麼辦?血還是止不了。」情況變得很危機,如果繼續下去,工人很容易患破生風。曾志超從大門後面,抓了一把灰塵,對著青年說:「把手拿開。」青年鬆開手,只見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口子,血不斷的湧出。曾志超用沾滿灰塵的手貼在他手臂上,血遇到灰塵,很快凝結,青年臉色蒼白,全身無力。曾志超說:「馬上送醫院。」工友說:「主任,外面還在下雨,路面水很深,車子行不動。」曾志超脫下身上的襯衫,蓋在青年身上,扶著他走出了大門。他身上只剩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乾癟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