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看病
福氣吐出了秦笑笑之前喂的水,抱被子也弄濕了。
「福氣你真的病的很嚴重,我帶你去找獸醫」
秦笑笑問了鄰居,離村子最近的獸醫都要幾里地,還不如直接去縣城。
拿了背簍鋪上墊子把福氣放到邊兒,又蓋了一層墊子。秦笑笑就帶福氣去曲玲兒家了。
雪下得大,又厚,走路的話不知道多久才能到縣城裡去。
「扣扣」
「來了」
開門的是曲玲兒,一看是秦笑笑就開忙將秦笑笑拉進院子里。
「笑笑姐!」
「玲兒你爹去城裡嗎?」
下雪天跟本沒人會去縣城,秦笑笑其實知道這件事,但她為了福氣還是要問問看。
「不,今兒下雪,所以沒去。姐你問這幹嘛?」
「我想去縣城裡找大夫開點葯,家裡一親戚小孩病了」
「這樣啊,我去叫我爹」
曲玲兒他爹也表明了態度,去可以,但車錢要加。
畢竟這天兒,馬和人都不好受。
秦笑笑同意了,在外邊站沒一會頭髮上就積了一層雪。
車因為下雪加了棚子,棚子裡邊兒也沒暖乎多少,呼吸的時候都能看到吐出的白氣。
曲玲兒他爹因為下了雪看不清雪下邊有沒有石頭,時常馬車就顛簸一下。
晃的胃難受,人都受不了,就更別提福氣了。
秦笑笑隔一會就掀開墊子去看一下福氣的狀況,這回秦笑笑一掀開就看到福氣又吐了。
估計是肚子裡邊兒沒東西,吐的都是胃裡的酸水。
看著福氣這樣秦笑笑也很心疼,因為覺得福氣是妖怪,吃的東西也都是瞎喂的。
這兩天兩天連肉都沒餵過,狐狸肯定要生病的呀。
到了縣城車夫把車停在街尾,讓秦笑笑辦完事兒來這邊碰頭。
秦笑笑找了整條街也沒看到一條有掛獸醫牌子的地方,無奈去了之前給齊客松治傷的老大夫那裡問問情況。
今日的醫館不同往日的人多,老大夫正在整理藥材,聽到開門聲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秦笑笑。
「姑娘,你家弟弟怎麼樣了」
「恢復的不錯,能吃能喝,過幾天應該就能下炕走動了」
「那就好」
「只是,我今天有別的事兒來找你」
「別的事兒?」
秦笑笑直接把背簍放到櫃檯上,掀開墊子。
老大夫眯眼往裡看,是一隻白毛狐狸,連忙退後幾步。
「姑娘,我不治這東西,你請回吧」
秦笑笑很不解,不治就不治,退後幾步是什麼操作。
「那這周圍有什麼獸醫嗎?」
「千蓉街後邊兒的一間青磚房,你去哪兒找找」
秦笑笑拿了背簍就往千蓉街走,這條街亂七八糟的,越往深處走路上就都是樹枝。
「這地方真有人住嗎?」
這種地方秦笑笑要不是為了福氣她這輩子都不會來的。
到了拐角處,秦笑笑已經能看到後邊的青磚房了,不過這一片路上積的雪半個腳印都沒有。
牆頭不知什麼時候爬丁只黑貓,跟福氣一樣的綠色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福氣體重不輕,秦笑笑的肩膀因為長時間的背也有點兒疼,便把背簍放到地上休息一下。
就放下背簍的一瞬間,有一個人竄出來把背簍給搶走了。
等秦笑笑反應過來追的時候,搶背簍的人已經跑的好遠了,須著腳印追了三條街才追上。
腳印消失的地方是一個破舊房子,建築風格與木料顯示出它曾經的輝煌。只有現在木料已爛,花紋風吹日晒已無當年風采。
門不用推就自己開了,吱呀,吱呀,像是病危的老人,再咳一下就要散架子了。
說不怕是假的,誰知道裡邊會不會有更大的陷阱。
萬一發現背簍裡邊兒是只病怏怏的狐狸搶東西的人會怎樣做。
殺了吃肉。
還是剝皮。
雖說和小狐狸認識的時間不長,秦笑笑也不是什麼大善人,可她在乎一條生命。
就像之前的小翠一樣,前一分鐘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去了天堂。
好像這個人從你的人生軌跡裡邊就消失了,但她確確實實存在過。
雖然周圍的人都不願再提起犯忌諱,還是什麼別的。
齊豐肯定不知道自己送給縣太爺的小翠姑娘會給秦笑笑這樣大的影響。
齊客松所有的計劃中齊豐都有插手,意見的佔比很大。
他很聰明,但在這個亂世中裝糊塗的人會比聰明的人活的長。
說他忠誠於高玉柯。
對。
曾經的地獄般的生活讓齊豐很難有感情,他就是被培養出來保護高玉柯的。
訓練的時候無時無刻不想殺了齊客松,可他不能。
時間久了齊豐也看淡了,這樣過一輩子也不差。
高玉柯也待他如親兄弟一般好。
在外人眼裡高玉柯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挂名王爺。
可在齊豐的眼裡,高玉柯可是將收復天下當為目標的男人。
齊豐活了十七年,他獨處了七年,剩下的時間都在跟著高玉柯。
有很多人為了齊豐武功花錢來收買他,齊豐都不善意的拒絕了。
不過來這兒之後高玉柯就給齊豐唯一個任務,監視秦笑笑,秦笑笑的一舉一動都得彙報給高玉柯。
齊豐跟著秦笑笑來了破屋前,齊豐已經提前探過路了,搶秦笑笑背簍的應該就是武鶯鳴了。
「騙人的勾當干夠了,改搶東西了嗎!」
秦笑笑的喊音傳遍了整個破舊不堪的院子。
齊豐立馬跟去查看,秦笑笑已經拽著武鶯鳴的脖領子了。
差不多的年齡,武鶯鳴卻比秦笑笑矮了一頭。
武鶯鳴眼神飄忽不定,卻還是嘴硬說自己沒搶東西,是撿的。
秦笑笑忍無可忍,一拳頭打到武鶯鳴的面門上。
「你知道你可能會耽誤一條命嗎?」
「……」
「我不想跟你廢話,晚上官府見」
秦笑笑只給武鶯鳴留下了一個背影,拿著背簍走了出去。
「姐姐……」
屋子裡的缸鑽出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顫巍巍的喊著姐姐。
武鶯鳴上前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算是安慰。
她要是去了官府,小女孩也活不了。
這一慕被躲在暗處的齊豐全數看在眼裡。
沒有絲毫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