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伴生武器 一

正文 第四章 伴生武器 一

?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回歸正常的軌道。

可是每一寸肌膚傳來的的刺痛,讓楊易天和楊凱不得不面對現實,渾身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像樣的地方,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與死神做鬥爭。

「野哥,我想靜靜,嘶~」楊凱兩隻腳貼著地面,緩慢的行走,這才說了幾個字,就痛得吸了口氣。

楊易天默不作聲,對於現在的他,保持沉默,絕對是一種享受。

「哎,回去以後,知道怎麼說嗎?」楊野邊走邊整理衣衫,頭髮已經打理得油光發亮。

兩人身體一顫,眼眸閃過一絲的慌張,隨即張開小嘴,盡量不牽動面部的肌肉,口齒不清的說道:「知道,我們是掏鳥窩摔傷的,這些我們懂。」

話落,兩人擺出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楊野欣慰的笑了笑,偶爾不講道理,這個感覺似乎不錯呢。

村頭那兩個婦人緊張兮兮的翹首以盼,粗糙的雙手緊緊的拉扯掛在身上的圍裙,平時這個時候,自家的娃兒早都已經回到家中,這麼晚歸來,有些一反常態,不免生出淡淡的擔憂。

「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朦朧的夜色中,眾人視線匯聚之處,出現了三人的身影,為首的是一位身材壯實的少年輪廓。

「那兩個小兔崽子,居然玩到這麼晚,回家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楊易天的母親一臉怒氣,而眼中卻沒有一絲怒火。

「對,兩個小崽子膽子越來越大,我看哪,要不是村頭楊老師的懂事娃兒送他倆回來,說不定現在還在玩呢。」楊凱的母親點了點頭,附和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部分的人都回到各自家中,只留下零零散散的幾人,畢竟現在還是晚飯的時間。

緩慢徒行的三人,越發的清晰的樣子,映入不遠處圍觀的幾人視線中。

「易兒!」楊易天的母親,急切的說道,而身體的動作卻比聲音還快一步。

「這是小凱嗎?」嘴上雖然質疑,但動作也不必楊易天的母親慢,看到楊凱第一眼就已經確定是自己兒子,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只是出去玩了一會,回來竟然渾身是傷。

楊易天和楊凱的母親,從楊野的兩側呼嘯而過,帶動一陣輕微的風,可想而知她們此時的心情。

楊易天的母親蹲在地上強忍著淚水,粗糙的手掌輕輕在楊易天的小小臉龐上撫摸,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帶著血絲的傷口,關懷備至的問道:「易天,走慢點,別絆著了。」

「易天這是怎麼了?」一位隔壁鄰居問道。

「該不是碰到什麼妖怪了吧,我可是聽小蓉隔壁的王大嬸說過,她有次山上,親眼看到一隻會吃人的妖怪。」

「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會傷成這樣。」

剩餘的三五人,你一言我一語,非常好奇兩人身上的傷。

楊易天看起來稍微好點,楊凱胖胖的身軀像是腫成了一個圓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走在路上像是個行走的刺蝟,磨破的鞋底還露出了兩個腳指頭。

感受到諸人的目光注視,楊凱心底有點點發慌,看了眼楊易天,深吸了一口氣,帶著膽怯又惋惜的表情說道:「我和楊易天下午出去玩,無意間看見一窩鳥蛋,就想著可以掏回來,給我娘補補身子,她平時要照顧我,還要去山上採藥,實在是太操勞了,結果一腳踩空,從樹上掉下來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當時我們在地上動彈不得,還多虧了楊野哥聽到我們的呼救,然後照顧我們,一路送我們回來。」楊易天不禁白了楊凱一眼,掏鳥窩就掏鳥窩,還瞎扯什麼給她娘補身子,而且掏鳥窩本就是個幌子。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知不覺楊易天也學到了楊凱的八成功力。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凱長大了,懂得孝順父母了,這是好事。」聽了楊凱的話,諸人煥然大悟,給他身上貼了一個大大的標籤----孝順。

套路雖然老套,但勝在管用,楊凱的母親心裡像吃了蜜糖,兒子是自己最大的驕傲,兒子得到大家的誇讚,是對她最好的褒獎。

「咳咳咳!」楊野輕聲咳嗽。

諸人這才注意到這個斯文的少年,紛紛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是楊老師的兒子吧,長得比楊老師年輕的時候還俊,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在我身上撒尿呢,哈哈哈。」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當年的小屁孩,都快要長大成人了,再過個幾年都要娶媳婦咯。」

「楊老師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人,我看哪,要是小楊野加把勁,明年就能生出個大胖娃娃出來。」

楊野寒暄了幾句,在村民的緬懷中離開,不一會就到家了。

氣氛慢慢平靜下來,楊凱躺在自家的床上,身上塗滿了淡灰色的葯汁,濃郁的藥草氣息瀰漫著整個房間,渾身有點癢,又有點麻麻的感覺,他的母親正在彎著腰坐在他面前。

她左手端著一個瓷碗,裡邊還剩下一大半黑如墨的葯,經過半個時辰熬煮的湯藥,還冒著絲絲白色熱氣,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著木湯匙,伸到自己嘴邊輕輕吹了吹,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到楊凱嘴邊。

「慢點喝,別嗆著了,身上還疼不疼,娘不愛吃鳥蛋,你以後別去掏鳥蛋了,知道了嗎。」對於楊凱的話深信不疑的母親,毫不掩飾對他的愛。

聞言,楊凱的臉蛋唰的一下紅了起來,自己只是隨意的一句敷衍,可是母親卻一直念念不忘,內心越發的愧疚。

「哎喲。」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沉浸在愧疚中,一時忘記了身上的傷口,他想挪動一下身子,卻疼得小聲的叫了一聲。

「是不是娘弄疼你了。」敏感的母親,俯下身貼著他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檢查著。

離得近了,楊凱看見了母親眼角的皺紋,那一條條曲折不均的像是牆上斑駁的印跡,印象中那個皮膚白皙的母親,自己竟不知道何時日漸消瘦了。

視線慢慢向下看去,一雙不是很大,反而有些小巧的手,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細小划痕,有些已經結痂,而有些還能透過划痕,看見皮膚下的血肉,虎口的位置的傷口向外開裂,逐漸變成了又厚又硬的死皮。

左手的手掌還有一個紅通通的圓形,腦海中不禁想起母親一點點喂葯的畫面……

楊凱不敢繼續看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愛一個人不是他說過了什麼,而是默默的做了什麼。

他轉移視線看向母親身後的油燈,昏黃的燈光照亮了狹小的卧室,橙金色的燈芯在燈油中搖曳。

「娘,我以後會好好孝順您,等我長大了,不讓您吃一丁點的苦。」楊凱閉著眼睛小聲說道,這一刻,似輕輕的打開了心中的一扇大門。

「你呀,少調皮一點,就是心疼娘了,再說了娘不苦,娘甜著呢!」楊凱的母親,先是一愣,隨即在楊凱的臉上親了一下,笑得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

含辛茹苦的將在襁褓中的嬰兒撫養長大,十餘年一如當初,這其中的辛酸唯有為人父母才能深刻的知曉,對孩子的關愛不僅僅是責任,還有一種無法言表的愛。

看著嬰兒一天天長大,從咿咿呀呀學牙開始,慢慢學會七倒八歪的走路,似乎才眨了個眼,那嬰兒已經長大了,足以在風中自由奔跑了。

「吱嘰。」

楊凱卧室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位身材魁梧,皮膚黝黑,身著獸皮的中年人,正喘著粗氣。

「爹。」楊凱看著進門中年人,甜甜的叫了一聲。

「小凱,你這是怎麼了?」楊凱的爹還在村口就聽說了楊凱摔傷了,這才急匆匆的趕回來。

「爹,我今天去…」楊凱正說著話,他的母親便搶先說道:「易天是想著給我補身子,所以才去掏鳥窩,只是一個不慎,從樹上掉下來了。」

她臉上帶著滿滿的自豪,繼續說道:「易天只說給我一個人補身子呢。」

楊凱的父親眼中藏著一絲疑惑,但並沒有表現出來,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隨後嚴肅的說道:「看起來沒什麼事,只是點皮外傷,這兩天觀察看看,下次爬樹的時候小心點。」

摔能摔成這樣?也只有他的母親才會深信不疑,常年在深山中打獵的父親,一眼就識破了他的小計倆,八成是被人給揍的,只是不知道被誰揍得不敢吭聲,可一點不像平常的樣子,只是看著氣氛融洽的母子,才沒有當面指出。

「天色很晚了,咱們別打擾小凱休息了。」還沒說上幾句,楊凱的母親就拉著他的父親往外走。

「爹,娘,你們也早點休息。」吹滅了油燈,順便輕輕的帶上了木門,兩人在楊凱的視線中離開。

入夜,屋外只剩下了蟲鳴聲。

楊凱依舊沒有睡意,兩隻眼睛看著不是很高的屋頂,今天發生的事對他的心靈衝擊實在太大了,尤其是楊野覺醒了伴生武器。

他一直以為伴生武器是傳聞才存在的,卻沒想到有能夠親眼見到的一天。

那個戰神般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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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世界之三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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