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練劍
小村的清晨尤其美麗,曬著初升的朝陽,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胡亂用過兩個黑得似煤球的窩頭,冷邪殘在陳姨迫人的眼光下,又開始了一天的例行工作,抗著綉跡斑斑的大斧頭,一抹嘴巴,打了個招呼,呼啦一聲便往遠處的深山密林行去。
一路上不時碰到早起勞作的村民,淳樸的村民一見冷邪殘,立刻打起招呼,不過此時的冷邪殘卻是隨意的應付了事,現在他滿腦子都是成為武林高手的白日夢,哪裡還有心情應付這些啊,顧不得欣賞這未被污染的大自然風光,好似火燒屁股似的,急匆匆的一頭鑽進了鳳西村南部的落鳳山,找到自己前兩天砍柴的地方,東瞅瞅西瞧瞧,很快瞄準了一棵頗有賣相的翠綠斑竹,迅速的將它砍了下來,削去上面的枝椏,歡呼一聲,一把扔下斧頭,一個人嘿嘿傻笑著抱著這根長達三尺,周身筆直的竹竿看了半天。
半響之後方才放下竹竿,從胸口的內衣里掏出《基礎劍法》細細的閱讀起來,看了半天,冷邪殘滿臉失望的站了起來,恨恨的一把將藍皮書砸地上:
「操,基礎劍法,還真他***是基礎劍法啊,居然是這樣,就他***是一個簡介,最無恥的是居然還說,天下武功出基礎,所有劍法都是基礎劍法衍變而來,靠,騙鬼去吧,也沒見誰拿著一把劍,就會刺,削,挑,盪,撩幾式就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人家少林一套入門羅漢拳練了就能走遍天下,同樣是基礎武功,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啊……」
無奈的一仰身,躺在柔軟的草地上,鬱悶了半天,最後還是不得不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罵罵咧咧的一把抓起仍在地上的竹竿,歪歪斜斜的依照上面所訴練了起來:
「我呸,丫的!還是先練吧,練了也許還有一線希望成為武林高手,要是不練一輩子都成不了武林高手。」
時間就這麼在冷邪殘一邊痛罵劍法作者,一邊不得不歪歪斜斜的練習下飛快的過去了,及至日上當頭,冷邪殘頹然坐在地上,飛起一腳,將被他拿來當劍使用的竹竿踢的不知道飛到哪個旮旯窩裡去了。
「***,難道我冷邪殘天生就不是練武的料?這他***都練了半天了,總是不得要領,難道老天好不容易開眼讓爺爺我穿越一回,都成不了武林高手?」
不得不說冷邪殘這小子實在太不知足了,不說他體內真氣能自動循環,一天之內有了氣感,就說他練劍,也沒見過哪個高手,一天之內就練好基礎劍法的,哪怕是武林神話無名,或者是那神秘的天門之主,又或者是傳說中的神,恐怕也沒這個本事,就算是風雲里的主角,聶風和布驚雲也沒這個本事吧,人家那天賦可是高得駭人呢!
不過冷邪殘不管前世還是今生,都不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若是沒有持之以恆的精神,他又豈能在一年之內完成著名大學中文系研究生的課程?
因此發泄了半天,雖然很是沮喪,但為了未來能夠成為高來高去的高人,冷邪殘不得不爬了起來,四處尋找起那根不知道被他踢到哪裡去的竹竿。
找了半天,冷邪殘忽然瞪大了眼,傻傻的望著不遠處一顆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的參天大樹發獃:
「不……不是吧,我有這麼猛嗎?」隨即大喜過望的沖了過去,圍著那顆大樹左轉三圈,右轉三圈,雙目瞪得比牛還圓,就這麼痴痴的望著直直插在樹榦上的清脆竹竿。
並不結實的竹竿居然深入堅硬的樹榦高達三寸,愣了半天,突然腦子中靈光一閃:
「難道是我剛才無意間使用了內力?」腦海中一起這個念頭就使得冷邪殘心頭好象貓抓一般的難受,迫不及待的想要再試一試。
一把抓住竹竿露在外面的一頭,奮力一拔,卻忘記了自己天生力大,輕易的拔了出來不說,慣性作用之下,這腰上用力過大,居然一仰,翠綠的竹竿攜帶著巨大的力道。轟的一聲,將冷邪殘背後的一刻小樹苗劈了一個大口。
突如其來的變故沒有讓冷邪殘再發傻,腦子中沒來由的冒出一個詞:拔劍式。
在他凌亂的前世記憶中,似乎有那麼一部武俠小說里的主角就是依靠幾招基礎劍法打遍了天下,而其中有一招,也是劍法第一招就叫拔劍式。
雖然已經想不起具體是哪一位大大的作品,但剛才發生的事實,明確的提示了冷邪殘,似乎有這麼一種可能練成一招威力巨大的劍法。
幾乎想要仰天狂笑三聲,冷邪殘抑制住因為太過興奮而發抖的身體,拿起到現在居然絲毫無損的翠綠竹竿,努力回憶著剛才那意外的一擊。
隨著記憶點滴的呈現,冷邪殘冷麵肅穆的依靠剛才的記憶和以前看武俠片里,那些高手大俠的拔劍姿勢,一遍又一遍,好似不知疲倦的練起來,不得不贊一聲:變態就是變態,天才就是天才。
冷邪殘居然在沒有人的指點下,一點一點糾正自己出劍的錯誤,依靠高中時學過的物理知道,計算出最快最佳的拔劍方式,傳統和科技的結合,威力絕對超呼想象的強大。
為了能更準確的練習,他居然用足足比他腦袋大了一圈,鈍得可以睡人的大斧頭,一點一點,用竹竿配合周圍胡亂找的騰條弄出一個劍鞘來,雖然賣相實在有些羞人,但此時冷邪殘也沒心情去管這些了,不斷將竹竿插入劍鞘,再飛速的拔出,依靠出鞘時的慣性和最順暢的力道,虐待著地上的花花草草和周圍竹子的枝葉。
直至太陽西斜,冷邪殘忽然突發其想,調動起體內正不斷壯大的真氣,雖然壯大的程度很小,但那是循環一周的結果,若是長年累月下來,那增長的速度將是常人的十倍百倍以上,需知普通人練習內功,無論是練習什麼絕世內功,在沒有進入先天境界之前,永遠都只能依靠意識的調動,體內真氣才會循環,而每天練功的時間是有限制的,並非你十二個時辰不停練功,內力就會不停增長,常人每天練習三個時辰就是極限了,再多練也是無用,若是倒霉一點,甚至會出現倒退,而人若一停下循環,體內聚集的真氣便會緩慢消散,雖然消散的速度比不上增加的速度,但丟失真氣卻是一個事實,因此普通人練一天的內功,最後算下來,真正得到的絕對不超過十之二三,哪裡想冷邪殘這個不知是天才還是變態的傢伙!
調動起體內的真氣,灌注到手上,呼啦一聲,竹竿從劍鞘中飛速衝出,在冷邪殘深淺畫出一道美麗的翠綠色流光,狠狠在前面的樹榦上留下了一道足有一寸的長長傷痕,留下傷痕之後,翠綠竹竿順著最佳的物理軌跡,又重新快速回到了冷邪殘左手上的劍鞘中。
哈哈大笑三聲,也不知驚飛了多少鳥獸,冷邪殘得意的拿著竹竿左摸摸,右擦擦,直到他察覺到光線越來越暗淡時,方才發現,此時太陽已經欲掩枇杷半遮面。
心頭頓時大慌,連忙操起大板斧,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噼里啪啦的砍起樹來,當冷邪殘背著一大捆柴藏好自己的寶貝竹劍回到家時,自然是被陳姨這個惡魔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只差沒指這他的鼻子讓他去撿一塊豆腐自殺了,此時武功未成的冷邪殘只能唯唯諾諾,一顆心卻早飛到了落鳳山去了。
半天之後,意尤未盡的陳大潑婦方才砸吧砸吧嘴,噼里啪啦的拖著一雙木屐(注1)回了自己的屋。
只是冷邪殘不知的是,在他眼中儼然已經是惡魔代名詞的陳姨再轉過身時,露出一絲莫名其妙的神秘笑意……
日子就這麼一年如一日的過去了,冷邪殘的劍法自然是越來越犀利,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體內的內力也好象吃了偉哥似的飛速增長,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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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木屐在唐朝時已經出現,至於小日本現在的木屐不過是學自中華而已,老卞要說的是,這裡並非唐朝,木屐只不過是借用一下而已,各位書友不必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