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各懷鬼胎

幕天年最終是被江子虞扯著耳朵離開的，瞧著她滿臉郁色地離去幕傾珂展了展胳膊，而旁邊幾個人紛紛離她遠了一些。

——這女孩怕是魔鬼吧！至於擺幕天年一道嗎？

這些天的相處他們也算看出來了，幕天年雖然看著是一個風流浪蕩的主，可骨子裡面對江子虞是各種伏低做小。

當一個男人這般表現的時候，可見是喜歡到了骨子裡面。

原本以為這次離去，再次相見人家指不定已經是嬌妻愛子好不快活，可現在看來這樣的構設還為時尚早。

幕傾珂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何要這般做，對著幾人打了一個招呼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其實她這般做也只是想給江子虞和幕天年最後的選擇而已，上一世江子虞愛的瘋狂，寧願將幕天年囚禁也要帶到自己身邊。

可幕天年雖然愛她，卻不喜歡被操控，更不喜歡被當作禁臠，所以後來才有了那樣的悲劇，兩個人均是身死道消。

不愛便放手，相愛便深愛，這是她一直謹遵的情感準則。

自然醒過來已經是五天後，將這前前後後的事情理了一遍之後他愣神了好久，最後才有些痴痴自語：「我……我身上的蠱毒解了？」

「嗯。」

楚殤是過來人，可以說當年他也因為蠱毒在生死邊緣掙扎，鮮活的生命隨時隨地被別人所掌控的感覺很不好。

自從和訾然創建了『血月』之後，他便一直尋思著如何將他身上的蠱毒解掉，如今終於算是如願以償了。

「……」

訾然麵皮緊繃了好久，原本直坐的身體忽然渾然倒在床上久久沒有言語，旁邊守著的幾個人也知道他這是興奮所致，故而都沒有去扶他，只是默默地盯著他。

半晌過後，訾然忽然又坐了起來，雙手緊緊拉住了楚殤的胳膊：「老大，我的命是屬於我的了，對嗎？」

他們這些異能者，是被『夢魘』的人從小培養的，不知道自己身世幾何，不知道父母是否健在，他們從懂事開始便是無止境的殺戮。

——好似一生下來便沾染了罪惡的因子。

「嗯。」

「老大，我想喝酒。」

「……」

而此時H城，毒蛇斜倚在睡榻上品著紅酒，一旁的2號和3號則靜默地立在一旁，等他睜開眼睛，如同劍光一般的眸光直穿人心。

「你們對那解蠱之法是不是也很感興趣？」

他玩味至極地詢問了一句，而旁邊的3號和2號臉色巨變，兩個人紛紛搖頭表示自己的忠心，那模樣說不出的虔誠。

「平心而論，那東西誰看著不眼饞呢！只是就算有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他聲音裡面飽含冷厲，手中的紅酒杯更是被一股內勁逼成碎片，而2號和3號忙忙低頭表示自己願意肝腦塗地。

瞧著他們這模樣，毒蛇頗為滿意，隨即又是笑道：「頭領已經說了，這次的事情你們若是完成的出色，他不介意將你們身上的蠱毒去除。」

「不知首領需要我二人做什麼？」

「……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事情，想辦法殺掉訾然，至於楚殤活捉即可。」

毒蛇說這話的時候眉頭微微輕蹙，這妄圖背叛『夢魘』組織的人自然是要殺掉的，可他不明白頭領為何對8號這般感興趣。

當年研究小組不是已經表明，8號的成功是不可複製的嗎？為何還要拘泥於此呢？

「那江子虞那邊？」

幾個人在秘之界也都是風雲人物，自然知道那日出現在『血月』基地的人是江家的人，所以這毒應當是江家的人解的。

「頭領自己會處置，你們無須多言。」

「好。」

兩個人恭恭敬敬地聽著毒蛇的訓話，兩個原本在外界叱吒風雲的人這時反而像是小學生一般，只是這小學生面孔在離開毒蛇所居的別墅之後紛紛變了色。

坐在一輛車上的二人神色微微有些陰沉，2號像是沉不住氣一般，手雖然扳著方向盤，可眉目間的嘆息就沒有聽過。然而一旁的3號像是沉醉於自己的世界，壓根沒有接觸他傳遞過來的信號。

「你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額……擔心什麼？」

3號淡笑著問了他一句，那模樣顯得有幾分欠揍，而2號則扯了扯眉角：「8號身邊雖然沒有高手，可龍組的人似乎對他很看重。」

「這天塌下來不是有大個兒頂著嗎？你焦急什麼？」

他將頭後仰閉上了眼睛，而2號瞧著他一臉閑適的模樣神色抽了幾抽，有些不死心地道：「剛才他不是說，只要我們任務完成的……」

「2號，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殺手了，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別總是這般幼稚！若是在這樣下去，下一次叢林獵殺死得指不定就是你了。」

「……你想說什麼？」

「你權當我是瘋了，胡言亂語。」

3號將這話說完是真真實實閉上了眼睛，不管2號如何試探他都不發一言，最後2號也沒有了那興緻，抿著唇角沉默不語。

——只是車的速度明顯快了一些。

2號能在殺人不眨眼，沒有一點人性的『夢魘』組織裡面活下來，自然不是一個蠢的無可救藥的人，3號剛才說的話他其實也明白。

『夢魘組織』雖然在秘之界有不小的名氣，在海外世界更是一大勢力，可A級別的殺手真的很少，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更何況，A級別的殺手掌握了該組織的多少秘密？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正是因為艱難，所以3號才不相信。

他這般做怕也僅僅只是在毒蛇面前裝一裝樣子罷了。

——而且，正如3號所言，自己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殺手，一個殺手自然明白如何才能保存秘密，若是他們兩個人身上的蠱毒被解除，那麼等待兩個人的恐怕只有死亡。

所以，這事情還不能辦成。

當然，也不能不盡心，若是讓毒蛇知道兩個人心底存著的小心思，指不定會如何做派，故而如今只能按部就班的來。

「你不是和5號地關係不錯嗎？你可以試探著聯繫一下他。既然我們在這棋盤之中輪迴，何不嘗試跳出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