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太粉嫩

錦城一中位於錦城西三環，是省內排名第一的中學。

唐鈺便是錦城一中高二（2）班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

學生們很喜歡他，尤其是女同學，即便下了課，也會積極的去辦公室找他講題。

上午的兩堂課結束后，唐鈺回到高二年級的辦公室，看見沈玥站在飲水機面前發愁。

「又壞了？」從她身側經過，將課本放回自己辦公桌上，唐鈺才折回來，在女人身旁站定：「我看看。」

辦公室里的飲水機老化了，總出不來熱水。

看沈玥一手拿著水杯，另一手半握拳，指縫間露出藍白膠囊。唐鈺斂了餘光，搗鼓好飲水機，徑直從她手裡拿過了水杯。

嘩啦啦——

熱氣騰騰的開水，從杯口灌入。

一身褐色毛衣長裙的沈玥歪頭，騰出的手撩起耳發輕輕別到耳後，她莞爾：「謝謝唐老師。」

她的聲音溫婉動人，一聽就是那種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柔和舒適。

唐鈺將水杯遞給她，薄唇略揚：「小心燙口。」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抿唇淺笑，一起回到了辦公桌前。

此時的辦公室里，就他們兩個人，清靜。

唐鈺坐下后，從窗外探入的陽光恰好投落在他肩上，暖洋洋的，十分愜意。

他抬目看了一眼對面的沈玥，想問她昨晚的事情，她父母那邊怎麼說。

恰好沈玥也抬頭來看他，四目相對，妝容精緻的女人摸了摸額頭，聲音很輕：「那個……晚上有空嗎？有家新開的火鍋店不錯，要不要一起去？」

這是約會的意思？

唐鈺暗暗揣測，點了點下頜，先應下了：「好，你把時間和地點發給我。」

……

晚上八點二十，錦城市中心一家叫「燃情」的火鍋店。

約莫是在飯點，偌大的店內熙熙攘攘坐滿了客人。

唐鈺定的雅間，服務員領著他直接上了二樓，長廊盡頭最後的包房。

雅間的裝潢很復古，沉木八仙桌上的刻紋十分精緻，湯底是用砂鍋熬制的，味道濃郁。

沈玥和他約的是八點半，唐鈺一向不喜歡遲到，早了十分鐘。

乾等著，一直到八點四十，也沒見沈玥的蹤影。

修長的濃眉忍不住蹙起，他看了一眼腕錶，拿起擱置在一旁的手機。

正準備給沈玥打個電話過去，卻見雅間的門開了。

沈玥步了進來，還不忘回身跟領路的服務員道謝。

她換了衣服，穿著淺粉色的呢子大衣，裡面搭了一條白色娃娃領連衣裙，踩著高跟鞋，轉身走了兩步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唐鈺已然起身，伸手去扶她，眸底劃過笑意：「高跟鞋女王，也有失足的時候？」

在唐鈺的記憶里，沈玥一直都是端莊或性感的裝扮，她大學那會兒就經常穿高跟鞋，不是那種會摔跤的女人。

可今晚的沈玥，卻讓他有點意外。

她的穿著太粉嫩、青春，和往日成熟風格相悖。

沈玥被他扶著入座，削尖的瓜子臉微揚，杏目眨了眨：「謝謝唐長……唐老師。」

她的語調輕快，雖然音色和平日一樣，卻還是讓落座的唐鈺，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