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
翼界。
白虎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快速的往費南剎的宮殿跑去。
女子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自身白衣上血跡斑斑,若非是女子的周身還有些生命的氣息,旁人怕是會以為這已是個死人。
接到白虎傳來的訊息時,費南剎剛閉上的眼立馬睜開。
無虞!
看到眼前的人兒,費南剎的眸中瞬間蹦出一股殺意。無虞,究竟是誰將你傷的如此之重?
感受到身旁之人傳來的陣陣威壓,翼醫把脈的手再一次抖了抖。
「主上,這位姑娘的氣息受損,休養些時日即可。」翼醫想了想,用自己認為較為得體的話說道。
「氣息受損?」費南剎看向翼醫,眼裡帶著懷疑。
接收到費南剎懷疑的目光,翼醫的手再一次抖了抖:「這位姑娘的體內有一股強大的靈力的護體,所以姑娘只是氣息受損。若是換了旁人,可能會靈力盡失。」
此話一聽,費南剎藏在衣袖下的拳頭再次握緊。
聞訊趕來的赤焰等人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時,皆是一驚。
沒想到自己搜遍三界都找不到的人此時正躺在自家主上的床上,還帶著滿身的傷。
「好了,你下去吧!」費南剎朝翼醫說道。
「主上……」赤櫻欲言又止。
「都下去吧,赤冥,把寢殿附近的人都退了吧。」費南剎招了招手。
看著床上的人兒,費南剎覺得自己的心臟止不住的疼痛,伸出手,想去碰觸女子的臉頰,但似乎是一瞬間的事,費南剎又將手忽的收了回來。
一切,似乎格外的不真實。
時間就這樣流淌著,偏偏屋內的人渾然不覺。
「嗯……」了無虞艱難的睜開眼,渾身上下卻是止不住的疼痛。
「你醒了?」似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費南剎立馬睜開眼。
看著費南剎,了無虞愣了愣:「你……」
費南剎知道了無虞問的是什麼,立馬回答道:「白虎救的你,是它把你馱到這裡來的。」
白虎?
了無虞立馬想明白了。
「無虞,蛇島的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費南剎話還沒說完就被了無虞截住了:「費南剎,這件事,我已經不想再說了……」
來翼界之前雖然自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真正面臨的時候,心還是止不住的痛。
了無虞接著說道:「這次謝謝你救了我,過會兒我自會離開,多有打擾,請見諒!」
說完,了無虞便將頭側了過去。
「無虞,這一次,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費南剎一字一句的說道。
說完,費南剎便坐在了一旁,兩人能聽見的皆是彼此的呼吸聲。
摸了摸還在發痛的後背,這九幽下手還挺重的,不過,也虧得如此自己才能這樣名正言順待在費南剎的身旁。
來之前自己就想過,若是自己堂而皇之的回翼界必然會引起費南剎的懷疑,如今這般,是最為妥當的辦法。
只是,今後有何打算自己還得好好的想想。
夜色闌珊,費南剎也沒住在自己的寢殿里,臨走前只是讓人好好在殿外伺候著。
夜色過半,了無虞這才睜開眼,從殿內一旁的窗子翻出。
不管怎樣,自己都一定要查出小頭的死因。冥冥之中自己總有一種預感,殺害小頭的真兇就在翼界之中。每每一想到這裡,自己的心就亂得很。
費南剎會去哪裡呢?
突然之間,了無虞才發覺自己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懂這個人。
「你不說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嗎?」赤櫻的指甲已然深入肌膚里卻渾然不覺。
面對赤櫻的斥責,黑衣人無動於衷:「一切,都在主人的掌握之中。」
了無虞剛想往回走,便被一道陌生的聲音所吸引。
赤櫻?!
了無虞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看到赤櫻。
赤櫻的眸中散發出一股恨意:「我助你們殺了蛇母,按照約定,了無虞的命你們必須取!」
說完,赤櫻便離開了。
似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黑衣人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漫漫夜色中,一切似乎都歸於了寧靜。
了無虞藏在袖中的手鬆了開來,整個人卻一動不動,好似被刻在了原地。
此時此刻,了無虞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了。
是赤櫻,是赤櫻!
費南剎,那麼你又在這件事情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呢?
了無虞躺在床上,以往的事情一幕一幕的湧上心頭。如果自己沒有貪玩跑出葯谷,自己也就不會和費南剎有什麼交集了,那麼所有的事情也就不會發生了。
小頭,你告訴我,我究竟該怎麼辦?
此時此刻,費南剎卻是立在彼岸花海之中,黑眸里的神秘莫測,但又讓人止不住想往裡看。
自己找了許久的人此時就在自己身邊,可是,有種莫名的不安感卻是越來越強烈,這樣的感覺,自己很是不喜。
蛇母被殺一事的真相還未查出,再聯想到之前善童之死,自己總覺得這一切就像是被人安排好了的一般。如今翼界同天族的矛盾再起,大戰一觸即發,三界久持的和平現象也即將打破。
看來,有些事情,自己還是得早做打算才是。
「你醒了?」了無虞一覺醒來便看見坐在一旁的費南剎。
恍然間,了無虞還以為自己回到了以前。
「是誰傷了你?」費南剎盯著了無虞。
有九幽的保護,三界中能傷到無虞的人並不多。無虞能被此人重傷,說明這個人在三界之中算是強者。但無論是誰傷了無虞,這筆賬,自己定要好好的算一算!
「一個黑衣人,戴著面具,我也沒看清臉。。」了無虞盯著費南剎,似乎是不想錯過眼前這個人的任何想法。
「黑衣人?」費南剎皺了皺眉。
「你不認識?」了無虞探頭問道。
適才自己故意拿昨晚的黑衣人說事,就是想看一看費南剎的反應。但看費南剎的樣子,似乎對昨晚的黑衣人並不知情。那有沒有可能,這一切的事情都與費南剎無關?
突然之間,了無虞的心裡竟覺得有一絲少有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