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章 我要為我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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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北悅怎麼知道的這事呢,自然是因為身邊有伍媚這個八卦愛好者。
伍媚的魅影簡直就是闊太太們茶話會的聚集處,沒有她們打聽不到的八卦,而最近北城最大的瓜就是龍城山水集團老總廖長波和周浩分手的事情,自從出了陳怡的事情周浩的人氣已經降到了冰點,從局子里出來之後雖然在廖長波的操作下又開始重新復出,但觀眾始終不買賬,以至於只能靠一些大尺度的新聞和炒作來賺取噱頭,最近和幾個男模在游泳池戲水的畫面被曝光,終於惹怒廖長波,直接甩了他。
據說周浩在大雨天追著廖長波的車跑了兩條街,各種上演苦情戲碼,也沒能換來廖長波的回心轉意。
沒了靠山,本來就處境艱難的周浩直接淪落到無戲可拍,再次過了氣,他便去飆車發泄心中的悲憤,結果直接甩出去摔斷了腿。
伍媚聽到這個消息難掩幸災樂禍的情緒,當即讓人去調查和周浩一起飆車的人是誰,她要好好認識一下。問了一圈人,得知是一個叫做「地下小飛人」的年輕男孩,據說技術非常好,但並不是圈內的人,只是偶爾參加一下比賽,為人十分低調,從來不透露真實姓名。
如此神秘,愈發引來了伍媚的好奇。
伍媚是誰啊,北城鼎鼎大名的「伍姐」,就沒有她想查卻查不到的人。
當年葉少蘊只是在貼吧發了一條聲援北悅的帖子,就被伍媚掘地三尺挖了出來,後面還直接娶回家當老公了,查個「地下小飛人」當然不在話下。伍媚小一點的時候和北悅一起混過賽車圈,還小有名氣呢,她直接找到現在的領頭羊要了那天的比賽視頻,拿回家去觀賞。
這一觀賞不打緊,和周浩比賽的那個「地下小飛人」她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陳牧嗎?
她當即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北悅,各種激動,「這陳牧也太厲害了吧,簡直是深藏不露啊,瞧他那身手,和你當年有的一拼。」
北悅卻是一臉凝重,將視頻要了過來,在看到陳牧一個高難度的危險動作隔空打牛直接將周浩逼飛了出去的那幕,心跟著狠狠一揪。
太危險了!
賽車本來就是極危險的運動,她也是在很小的時候追求速度與激情,跟著伍媚去地下賽車場玩了玩,後來就沒有再去了。
當年和她們一起玩的那些人,都多多少少出了些意外,斷手斷腿的還是輕的,嚴重的變植物人,甚至當場車禍身亡的都不在少數。
命就一條,實在不值得為了追求一時的刺激而賠上。
尤其現在上了年紀之後,北悅越來越惜命了,愈發見不得那些極限運動,有時候看著季南霆帶兩個孩子去坐過山車,她都忐忑得很,更別說看著陳牧這樣玩命似的賽車了,一整晚心都在怦怦直跳,臉色也是越來越沉重,早就想找個時間好好跟他談一談了。
陳牧本就懸著一顆心,在聽到北悅直接點出周浩之時,心臟都快要跟著跳停了。
半響,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僵硬的嘴皮子也跟著抽搐了幾下,訕訕開口,「姐,你……你都知道了。」
北悅沉聲道:「北城就這麼大點,這事鬧得這麼大,我想不知道都難。」
陳牧聽著北悅語氣不善,不敢吭聲了。
過了會兒,又聽到北悅問:「什麼時候學會賽車的?不是剛剛考出駕照沒多久嗎?」
陳牧梗了梗喉嚨,坦言道:「初中的時候就跟一群小夥伴玩過摩托車,高中就學會開車了,但當時年齡不夠,也沒辦法考證。」
「你爸媽,你姐,知道你玩賽車嗎?」
「我爸媽不知道,我姐知道。高中時我參加比賽拿過不少獎,後來被我姐知道訓了我一頓,三令五申不許再玩,我就退出了圈子。」
「那現在,為什麼又重新撿起來了?」
北悅這一問,自然是明知故問,可她要聽他親口說。
陳牧目視前方,臉上寫滿沉著淡定,甚至有著不同於這個年齡的疏離和冷漠,眼底滑過寒意,「我要為我姐姐報仇。」
其實他想整周浩已經很久了,當初堅持來北城讀大學,除了想要報答北悅對他們家的恩情,還有一點,就是他要親自手刃仇人。
姐姐陳怡的死,一直是陳牧心中難以癒合的痛,如果不能為她報仇,他一輩子難心安。
來到北城之後,他就默默關注著周浩的動態,但他身處娛樂圈,又時時跟在廖長波身邊,陳牧很難名正言順地下手,自從上次他打算拎著刀去跟周浩拼個魚死網破被父親教訓被北悅勸阻了之後,他就決定不再以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極端方式報復,那樣太不值當。
想要報仇,有的是兵不血刃的法子。
後來他了解到周浩也喜歡賽車,心中便有了主意,簡直是正中他下懷。
他通過一個大學同學進了北城的賽車圈,慢慢的混出了點名氣,他知道北悅年輕之時也是出了名的賽車手,怕太出風頭驚動到她,一直低調著不肯透露真實身份,默默觀望著周浩的實力和習慣,直到得到機會和周浩一起PK,一次性到位,讓他付出了失去雙腿的代價。
地下賽車有個規矩,但凡是在賽道上,不是惡意攻擊的,無論輸或贏、生或死,都不得追究,更不能事後報復。
這算是給了陳牧一個名正言順的報仇機會。
北悅靜靜地聽陳牧敘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覺得一顆心沉甸甸的。
陳牧在她面前一直是個陽光少年,沒想到他心裡竟然藏了這麼多事,而她這個當姐的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實在是太失職了。
「是我不好。和周浩扯皮了這麼多年,我以為對他的報復已經足夠了,並沒有趕盡殺絕。」
北悅輕嘆一口氣,「陳牧,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姐的死周浩確實要負責任,可周浩並不是直接兇手,他有罪,但罪不至死。」
陳牧雙唇緊緊抿成一線。
「我明白姐你的意思,但在我心目中,周浩就是害死我姐姐的罪魁禍首,我巴不得他下地獄,給我姐姐陪葬!」
北悅靜默了,她十分理解陳牧的心情,當年她又何嘗不想殺了周浩這個渣男?
車子停在鹿鳴小區,陳牧聽著北悅深深嘆口氣,不禁難受起來。
他偏過頭去看著北悅,「對不起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為我姐姐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你已經犧牲了太多了。」
北悅也扭過頭去,看著陳牧,臉色蒼白地一笑。
「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你和周浩飆車的視頻我看了,多危險啊,周浩是如你所願付出了斷腿的代價,你也成功地為你姐姐報了仇,可如果有個萬一呢,你要是受了傷有個閃失,你讓我怎麼跟叔叔阿姨交代?他們把你交給我,我就要保證你的安危。」
陳牧看到她眼底的擔心和內疚,急急道:「姐,我不是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我有把握贏他,才上場的。」
「在賽車場上,技術再好的賽車手,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出事。」
北悅眸色沉沉地看著他,鄭重地說:「既然你已經做了自己想做的,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冒險了,哪怕是為了讓我安心,行嗎?」
她的一番話,直直戳進陳牧的心窩,瞬間讓他變得心軟。
他有些哽咽,笑著應道:「我聽姐的。」
北悅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