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鄭雨還是決定掛斷電話，對方一驚一乍的聲音，聽得他腦袋一陣陣發疼，胸口也有些不舒服，念頭才轉，就聽對方一聲悶哼，換上了一個有些諂媚的聲音。

「老師您好，我是小雞文學社的社長，懷特匹，冒昧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啊。」

原來真不是精神病啊，鄭雨說不出是鬆口氣還是失望，納悶地反問：「老師？」

「是啊，是啊，您的作品具有很強的指導性，我們想要聘請您作為我們文學社的專屬作者，不知您意下如何？」

鄭雨覺得信息量略大，那這到底是招作者還是招老師，難道是教作者寫文的老師？而且明明他才是應聘者，是勢弱方吧？

多說多錯，鄭雨含糊地「嗯？」了一聲，對面的懷特就很上道地開出了待遇：「除了招聘廣告上給出的條件外，我們準備給您每個月一萬信用點的保底工資，百分之70的作品利潤，以及其他的一些作者福利，怎麼樣？」

關係到錢，鄭雨馬上眼神清明起來，刨除前面聽不懂，鄭雨專挑懂的部分討價還價：「即使我當月一個字也沒寫保底工資也給我一萬？」

大白豬懷特渾身肉一顫，保底工資不是這麼解釋的！因為搶電話被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瘦蛇發出一聲無聲的慘叫，懷特不忍心地閉上眼睛：「是的，但是空窗期只有三個月，三個月後保底工資將按照一個月十分之一的金額往下遞減，如果您一年內都沒有作品問世的話，保底工資將取消。」

鄭雨雙眼放光，原來作者的待遇這麼好？那他只要一簽約，不就可以白拿一年的錢？冷靜冷靜，鄭雨開始搜腸刮肚地回想，當年那會，那些作者還有什麼待遇的？

「你們簽約的是我的作品，還是我的人？」

懷特想罵人了，都給這麼高工資了，你說呢？心裡咆哮完，又開始裝：「當然是您的作品，如果您有意在其他地方發表文章的話，只要筆名不衝突，那是完全可以的，當然，我相信，再沒有我們待（割）遇（肉）這麼好（痛）的了。」

鄭雨表示很滿意，拋除最後一個要求：「我只簽一年約……」

「不行！！！」懷特終於爆發了，「至少十年！」

鄭雨挑眉，喲，有脾氣啊，「一年。」

「八年！」

「一年！」

「六年，不能再少了！」

「一年！」

「三年，這是底線，沒得商量！」

「兩年！」

「成交！」懷特傻了。

鄭雨滿意地笑了，看看時間，「我要下線了，明天這個時候我會上線等你的合約，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及時把握機會的鄭雨很明顯地佔據了談判的上風，並取得了優厚的戰果，即使肚子還餓，至少心情上的愉悅可以讓他洗洗睡了。

但另一頭的懷特先生可就是悲喜交加了，虧了賺了念叨了一晚，臉上表情，嗯，很高深，當然，被他坐了一晚的瘦蛇，那臉色完全可以充當懷特先生的心情說明書。

但不管怎樣，總算是皆大歡喜了。

清晨的陽光從沒有窗戶的窗口肆無忌憚地侵入破敗的小屋，照在睡僵了的鄭雨身上，沒辦法，條件有限，他又打死不願意打地鋪，只能湊合著放倒輪椅躺一晚上，睡眠不好不說，即使貓冬每兩個小時就幫他翻一次身，他依然還是渾身酸痛。

放在腹部的手動了動，鄭雨不得不感慨一句，這個一直跟著他遭罪的小生命，生命力真不是一般的頑強，就這樣折騰，他也沒感覺肚子有絲毫不適，當然，除了……餓肚子。

「貓冬？」

「喵。」一隻黑貓從窗外跳了進來，落地的瞬間，變成了一個羞澀的少年，「主人。」

鄭雨讓貓冬帶著他在附近轉了轉，環境比他昨天看到的更加惡劣。

這一片破敗的房屋完全不能住人，鄭雨如果要住的安心的話，起碼要把所有房屋都推平了整理過，不然那神出鬼沒的蜘蛛螞蟻蟑螂老鼠，甚至還有蛇，這些鄰居若是是不是的來他房子里打擾，光是想想就想抓狂。

鄭雨他們所在的地方離森林很近，可是貓冬推著他不過進了森林十來米，就再也不肯往裡走了。

「主人，不行，裡面很危險，不能再進了。」

鄭雨看看只有些灌木叢和矮樹的外圍，頗不死心，「再進去些。」

貓冬死命搖頭，反而調轉輪椅往外推，「不行，主人，再進去就是其他動物的地盤了，我們會被當成入侵者吃到的。」

……要不要這麼兇殘，他計劃中猶如自家菜園子的森林哪裡去了？

而且他們的早飯還沒有著落，昨天晚上也就啃了一個果子，還是酸的。

鄭雨的表情估計太明顯，貓冬咬咬牙，「主人，我去找吃的，你一個人在這裡要小心些，千萬別去林子里。」

說完，不等鄭雨反應就化為原型一溜煙地跑了，而鄭雨正看著自己的身份卡發獃，也許，還是得從那什麼作者上面想辦法。

吸取昨天的教訓，鄭雨沒有連上腦控模式，而是選擇語音點開身份卡，撥通了昨天匹特留下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匹特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師，您有新作品了？」

鄭雨啞口無言，開口要錢的聲音一下就卡住，他咳了兩聲：「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對作品有什麼要求嗎？比如字數、情節什麼的。」

「字數？那當然是越長越好，情、情節？我，我只知道床上。」

鄭雨居然從裡面聽出了羞澀和慚愧，他很想咆哮，他雖然不止知道床上，但也不想寫這種情節啊，他要的是故事情節，故、事！」

最後，鄭雨只是平淡的「嗯」了一聲，假裝不在意問道：「我可以先預支薪水嗎？」

「您帳上那些錢不夠用？」

「帳上？」鄭雨比他更驚訝。

「啊，是我忘記說了，」懷特殷勤地鋪台階，「您上次的大作早已經開始收費，因為沒有事先徵求您的意見，所以我和其他幾家網站的老闆商量了下，這次的收入我們只象徵性地收百分之十的分成作為宣傳費用，其他所有收入都將匯總進您的文學網賬戶上，您只要領取就好了。」

什麼叫天上掉餡餅，這就是！

「那多不好意思。」鄭雨都覺得臉紅，便宜佔大了。

「不不不，這只是我們的誠意，雖然很不願意，但是如果您有時間的話，還是可以到他們的網站上發表一些文章。」

懷特明顯是在轉達當初的協商，所以說得不情不願，又要誠誠懇懇，鄭雨聽了都替他難受，不過心裡好歹放心了些，這才對嘛。

又聊了幾句，鄭雨掛斷電話，迫不及待地用昨天簽約時對方要求的用戶名「幸福一生」登陸了小雞文學網，雖然這個名字讓鄭雨……了很久，但這畢竟只是個名字，鄭雨表示接受就好。

進入後台，看到收入那項居然有4個零，一萬多信用點，鄭雨先是驚喜，然後就是深深的同情，就他寫的那幾個字能花幾個，應該說零點幾個信用點啊，一萬多信用點，可見點擊率有多高，又有多少人「不幸福」了。

不過這份工作本來就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不幸福之上，鄭雨只感慨了一下下，就趕緊取了一萬點出來，然後火速辦理了一個月的暫時通用卡，再點開大型商城的網站，直接語音要求營養劑，選擇商家離這最近的，一口氣買了幾十瓶。

看著送貨時間倒計時1個小時，鄭雨終於鬆了口氣，一眼瞄到商城促銷，鬼使神差地進去買了一斤金子，然後愣了半天，安慰自己，在這個金銀退出貨幣體系的地方，一斤金子的價格還沒等重的水果高，是自己賺到了，不是爛好心。

這樣想著，鄭雨退出商城系統，打算在食物送來之前了解下自己的工作，好賺更多的錢，買更多的食物。

他先是習慣性地去小雞文學網首頁逛了逛，然後驚訝地發現，現在的文學網站和前世還是有一定相似度的，只是更加的完善了作者的權利與義務。

比如網站右上角就有一個「鞭屍台」，凡是抄襲、坑文、盜文等損害作者和讀者利益的賬號和外網，在這裡都會有個擬真小人被捆綁掛著，身上傷痕各個不一，從毀了容的，到血肉模糊，簡直讓人不忍目睹。

鄭雨覺得好玩，試著叫出了其中一個名字「坑王」，只見一條虛擬皮鞭突然出現，毫不留情地「啪」的一聲抽到坑王小人身上，只見小人狠狠地顫抖了一下，發出嚶嚶嚶的聲音：「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坑了。」

於此同時，坑王的後台收到一條簡訊，親愛的坑王，因為天怒人怨，您已經被抽打滿10萬鞭，達到三級懲罰條件，請您在一個月內填完30%的坑，並獲得讀者10萬份以上的慰問品，否則您的賬號將因失血過多「住院」半年，並扣除每月1萬信用點的「住院」費用，請您珍惜自己的生命。

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孩發出一聲慘叫，然後抓狂：「明明示眾時間已經快到了，是哪個傢伙手賤多抽了一鞭下去啊，50多個坑，百分之三十，還有那些挑剔的讀者有10萬人以上滿意……這怎麼可能做得到，還不如被封號半年！」可是想到每個月要扣1萬的信用點，男孩哀嚎的更大聲了，要錢還是要命，這是一個問題。

鄭雨可不知道，他興緻勃勃地打算再來一鞭，系統卻提示他一個對象只能抽一鞭，還想抽？行，換對象。

於是本來就心情不爽，肚子又餓的鄭雨，認認真真從頭到尾把面前這十來個小人抽了個遍，心想這種泄憤方式不錯，很適合發展成一種長期運動，卻不知道這一鞭鞭不是好看的，它和身份卡中的《作者保護條例》可是綁定的，相應的懲罰措施從口頭教訓到終生□□那可是一條龍，可謂是你爽我爽大家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