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陌路人
一共七個人,都是身體強健的青年,手裡都配著警棍。一字排開,虎視眈眈地看著魏舒。
張齊魯一看略顯單薄的魏舒,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排場。說話的底氣瞬間就足了。
為首一個看起來像是保安經理的人一臉諂媚地對張齊魯說:「張總,怎麼回事兒。」
張齊魯用手一指魏舒,說:「就是這小子闖了進來無緣無故打了我還想動我女人,你們酒店保安部怎麼回事兒隨隨便便就把人放進來。今天你們要不把這小子給辦了,我就投述你們。」
保安經理點頭哈腰地連連道歉。「張總莫生氣,確實是前台新來的小丫頭疏忽了我回頭就跟羅經理反映把她給開了。你放心,這小子跑不了。」
張齊魯猖狂地笑著,看著魏舒那張千年不變的撲克臉。有意羞辱地道:「小子,你看到沒,你走不了了。我也是有素質的人,你只要把我的女人放下,乖乖地向我磕頭道歉,我心情一好教訓你一頓也就完了。要是還想著英雄救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我保證送你進去住上個三年五載的。」
魏舒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小心的將於婧婷扶到沙發上坐下。於婧婷雖然還有些暈乎乎的,但聽到房子里這麼多人唧唧咋咋的說話聲已經酒醒了一半。
她起初看到這陣仗就心知不妙,但又不敢喊叫出來。緊張地扯住魏舒地袖子,手有些微微的發顫。
魏舒感覺到她的不安,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伸手幫她理了一下額前有些凌亂的秀髮。
張齊魯看著魏舒的舉動,以為他最終還是屈服在自己的淫威之下。滿意的眯起了那對腫脹的死魚眼,倨傲地揚了揚頭。等著他來向自己跪安。
魏舒一步步走到他們面前,根本無視這些保安般的眼神輕輕掠過落在張齊魯身上。
「她是我的女人。」
張齊魯笑意一冷。「我看你是不知死活。」
魏舒嘴角勾起一個冷厲的笑:「張總這麼有錢,待會兒可一定要幫他們把醫藥費墊上。」
保安經理也黑了臉,說:「你小子真是猖狂。」說完操起警棍就劈頭蓋臉地向魏舒掄去。
這警棍握柄是橡膠,后中前管用的是精軋無縫鋼管。被打擊幾下輕則筋斷骨裂,重則致殘奪命。
魏舒一個左閃躲,輕鬆避過重擊。保安經理全力揮空,身體前傾衝出一步。他緊接著回身想揮出第二棍,但魏舒那會再給他出手的機會,迎面一個肘擊打在他頸項大動脈上。
他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人就脫力了,捂著脖子癱倒下去。
另外六個人都沒想到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魏舒竟然是個練家子,看到頭兒不過一招就被撂倒了,都不敢在掉以輕心,如餓虎撲食般揮著手裡的警棍衝上來。
張起魯一開始也是悠閑地擺出一副等著給收屍的架勢,但一見保安隊長被魏舒輕鬆放倒后就有些不淡定了。
於婧婷是徹底的清醒了,看到六個人一起圍住了魏舒,心裡驚得差點叫了出來。
魏舒探手扣住了正面兩隻揮舞著警棍的手腕往後一帶,架住了另外四根揮來的警棍。然後一個下潛,左右勾拳同時集中正面兩人的小腹。兩人疼得涕淚直流,癱倒在地上,手中脫力。
魏舒劈手奪過兩根警棍,一個側滾翻避開夾擊。蹲起身子后迅速擊打後面兩個人的膝窩,二人吃痛跪了下去。
趁此時機,剩下倆人同時揮棍,向他的頭部和腿部打去。
「小心!」於婧婷驚呼。
魏舒頭一偏,避過了頭上的一擊,但腿卻躲閃不及。他心下一橫,忙用右手的肉厚部位硬抗了這一棍,他可不想下半輩子在輪椅上渡過。
只覺得小臂上一麻,因為劇烈的運動身上都是熱的,並未感覺到疼痛。他沒時間多想,左右開弓,在兩人的腕部頸部各擊打了兩下,然後一個沖膝接連一個肘擊放倒這兩人。
「啪啪~」
魏舒將警棍丟在地上,地上跪著,躺著,蜷縮著的七個人一個個都哼哼唧唧的*著。
張齊魯早就見事不妙,手裡偷偷地操起了茶几上的煙灰缸準備下黑手。魏舒早有察覺,只回頭陰鬱地看了他一眼,他便立刻丟下煙灰缸衣服也不穿得就抱頭鼠串了。
「呼~」於婧婷鬆了一口氣,忙走過去抓住魏舒的手臂查看。「你沒事吧。」
魏舒不以為然地說:「沒事,皮衣還挺厚的,不覺得疼。」
於婧婷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走,去醫院看看,這一棍挨得那麼實必須去醫院看一下。」
魏舒還是搖了搖頭說:「別了,我不去醫院。」
「隨你吧,我走了。」於婧婷清醒過來后,因為擔心暫時忘記兩個人目前的處境和尷尬的關係,現在是徹底恢復了之前冷漠的態度。
魏舒一愣,看著於婧婷走出客房后,才回過了神。對嘛,這才是現在兩個正常的相處的方式。主要還是受到了之前看到喻靜婷酒後又哭又笑,事而楚楚可憐時而風情萬種的面對著自己的態度的影響。一時間對現在赫然轉變的態度沒反應過來。
不過,她說她這麼多年來心裡一直想著我念著我是真的嗎。就算之前的都是醉話,那她剛才看到我受傷分明表現出來關心也是假的嗎。
魏舒自嘲的一笑,想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他也追尋著於婧婷的腳步走了出去。
「你等等。」
於婧婷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還是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然後就有一雙手將一件帶有清新薄荷味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
他的手很溫暖,衣服也帶有他的體溫和一股淡淡的煙草的味道。「穿這麼少不冷嗎。」
於婧婷覺得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在耳邊傳來還帶著鼻息,弄得她痒痒的。覺得這樣實在是有些曖昧,故而又想起在酒店的時候自己對他做的事情,頓時面紅耳赤。
她轉身想將衣服脫下來還給魏舒,但被魏舒攔住。「我不用,你自己穿吧。」
魏舒絲毫不顧她的反對。「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喻靜婷被他抓著手腕實在是彆扭極了,但是魏舒的勁太大。饒是於婧婷在警校練了幾年的格鬥在他面前還是束手無策。
魏舒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拉開車門就把她丟了進去,「砰」的一聲關了車門。於婧婷掙扎幾下還碰到了頭,疼得她眼泛淚水。
「魏舒!」
魏舒上車后突然探著身子就相於婧婷的臉貼了過去。於婧婷一驚伸手就擋住了魏舒貼過來的臉。
魏舒反應過來,坐了回去。輕輕撥開她的手說:「把安全帶系好。」
於婧婷一聽紅了臉,觸電似的收回了手,指尖還殘留著他臉上的餘溫。一聲不吭的系好了安全帶,然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魏舒發動了車子,問:「家住哪兒?」
於婧婷沒說話,只是失神地望著車窗外。明明決定了徹底把他忘了,他為什麼又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自從魏舒不告而別那天起,於婧婷就在心裡告訴自己,從此兩人即使再遇見也是陌路人。
她到現在還記得十幾年前的那個下午,他對自己說出的那翻狠心絕情剜人肺腑的話。但是她不甘心,在聽說他要去部隊后,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女孩子竟然也去報了軍校。為此她和家裡人鬧得不可收拾。
但是由於身體條件不過關,她還是失去了這個機會。
於是她想要在魏舒入伍前,向他問清楚。結果是在大學開學前的高中同學聚會上,滿心期待的她沒有等到他沒有出現。馮井嵐告訴她,魏舒早在半個月前就去了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