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驚天身世 第11章 列車驚魂
?火車站
李正將買來的高鐵車票遞給鍾簫,也不多言,只轉身憑票進了候車室。
鍾簫怔愣幾秒,連忙跟進,看著穩坐候車椅的李正,終於忍不住開口:「李叔,我們坐高鐵?」
「對啊!」
「可是我們不是――」
「人多耳雜,你要慎言!」李正目光微凝。
鍾簫見此,張了張口,暗中腹誹:你一個元嬰期老怪物,都活了幾百年了,想去哪兒瞬移不就夠了?何苦來這兒坐高鐵?更重要的是時間緊迫,他可不想等回來的時候看不見女兒。
可看了看站內這許多人,無奈老實的坐在李正身旁,看著他老神在在的模樣,終是沒忍住低聲:「李叔,元嬰期不是可以瞬移了嗎?」
「的確可以,但你忘了三日前的晚上我受了重傷。」李正平靜地道。
鍾簫徹底無言了,那次重傷是探測他體內不能修真的原因,如今有了這番苦果,即便心中有千般焦灼,此刻也無法多言了。
「再者你體內雖說有些不凡,可到底還是個普通人,想去那個地方不做些準備怎麼能行呢?」李正道。
「所以我們才要先到京都?」
「正是,我記得那裡有一處坊市,雖然許久未去,但想來應該還在,到那兒去做些準備,也好過你有死無生。」
「有死無生?那有沒有別的辦法?」鍾簫想想朵朵,不由打起退堂鼓。
「你這個樣子我是幫不上忙,你自己又沒半點兒經驗,除了那裡也沒別的辦法,除非你要放棄。」
「放棄是決不可能的,只是為了朵朵,怎麼也要先自保,如今即沒有別的辦法,那就去拼一把,總歸為了女兒,想讓我死,決無可能。」
鍾簫言罷豁然起身,跟在人群的身後向檢票口挪動,李正見他堅定不移的樣子,暗中點了點頭:若無老祖吩咐,單憑他這番心性也值得一交。
李正與鍾簫兩人購買的是一等座,且均是鄰窗,兩人相對坐好,列車便啟動了,鍾簫還是第一次與朵朵分開這麼久久,也是第一次離開這座城市,即激動又傷感。
然而他的情緒沒過多久便消失殆盡了。在列車出發一個小時之後,一直安靜的車廂忽然傳來尖叫,眾人好奇之下望將過去,只見一名西裝革履的男子不知怎麼直挺挺地躺在過道,兩眼圓睜,內藏驚恐,雙唇紫黑,面部猙獰,身下還不斷有鮮血流出。
這一幕令車廂之中的尖叫瞬間高了八度,越來越多的人驚慌不堪,拚命地擠在自己座位之上,離得近的乘客竟直接嚇暈了過去。
「李叔——」鍾簫下意識喚著,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不由轉頭望去,只見李正面色凝重地盯著那男子緊握著的雙手,他心中疑惑,順著視線看過去。
只見那男子雙手的指縫之間不斷有血水汩汩而出,而最讓人在意的是那血水之中好似有著什麼在蠕動著,他眉頭微皺,總覺得此次出行似乎並不太平。
「坐好,什麼都不要管!」李正忽然扭頭,拉著鍾簫坐回座位,冷聲道。
「可是——」
李正一個眼神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語,而後輕搖了搖頭,又拍了拍他的肩,鍾簫無奈只得坐下,不想腦中卻出現了李正的聲音:「最後一排有個白髮老者,手拿報紙的那個,別看!」
他聞言立馬將探出的頭縮了回來,不過只那一瞬間也已經看到了那名老人,臉埋在報紙之中,只露出頭頂之處的白髮,從其拿著報紙的蒼老雙手可以判斷確為老人無疑。
「那人至少是個元嬰期老怪,若不是擅長隱匿之法,就是他的修為比我高深,此前若非他出手,我還感知不到他。」李正繼續傳音。
鍾簫恍然,眼角餘光再次看向地面男人的屍體,血水中的蠕動之物已經消失了,列車長也及時趕了過來,並聯繫了警方,只等到站便將屍體交出,與此同時,此車廂內的乘客正按照列車長的請求被調往另一個車廂。
不多時鐘簫與李正也應要求離開座位,然二人卻沒有如其他人般走進另一個車廂,而是站在原車廂與另一車廂的連接之處,緊接著那名白髮老者緩緩走來,只見月白的棉布長衫穿在他傴僂的身上,使其看上去更為矮小,溝壑滿布的面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散發著滲人的亮光。
老人拄著黑色古樸的拐杖,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並在兩人身旁停下,鍾簫頗覺心驚,然到底是經歷了些事,故能夠保持面無異色。
「久不出世,沒想到還能遇到你這樣資質不錯的小輩。」老人聲音沙啞,透著道不盡的滄桑,炯炯的目光落在李正的身上,聽不出喜怒,亦看不出善惡。
「見過前輩!」李正心驚,能夠稱自己為小輩,可見對方的實力定然要更為深厚;鍾簫亦是震驚地跟著見禮。
「相遇即是有緣,老夫身無長物,只有三品丹藥一顆,便送於你家小輩了。」老者言罷,不待李正二人有所反應,一粒黑漆漆,有些惡臭的丹藥不知怎麼就進了鍾簫的嘴裡,並極為順滑的落入腹中。
「前輩——」
李正大為吃驚,剛要說什麼,卻見那老者嘴角含笑,目光冰冷,仿若一條兇猛的毒蛇,令人驚恐,而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他的身體正一點點的消失,直至杳無蹤跡。
另一邊,鍾簫暗罵:你個老不死的,不就是看了你一眼嗎?不就是看到你殺人了嗎?至於要我一條小命嗎?
「鍾簫,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呃!那丹藥有些臭,能不能給點兒吃的換換味兒?」他仔細感受了下身體各處,最後咂巴兩下嘴巴方道。
「你!」李正頓時驚愕,指著他半天說不出全話來。
「李叔,我沒覺得哪兒不對勁,反正都吃了,想再多也無用,倒不如先放一放,等到了地方,再找人幫看看也就是了。」
「怎麼看?就你的身體,誰看誰重傷!」李正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或許那葯對我沒作用呢?我倒是好奇,那人怎麼單單給我吃?」
「此處亦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唉!如今也只能盼著你體內的東西可以抑制了,三品丹藥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那可是......。」
李正愁眉不展,話還未完便住了嘴,沒多時列車停穩,車廂內的乘客如逃命般沖向車門,二人心知此車估計是不能發了,必然要安排這些人坐另一輛列車。
思及此,兩人臨下車前,又看向那男人的屍體,不看還好,這一看即便是李正亦覺得毛骨悚然,臉色蒼白的拉著鍾簫快速向車門行去,口中還念叨著:「不行,定要想辦法查清那人的身份,還有你吃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