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師兄

「有意思！」在一旁目睹一切的風邪笑道，眼中現出讚許之色，他沒有想到這少姜竟有如此英勇之氣。方才的一切，他雖遠遠看著，仍能感受到其中的危機四伏，險象環生。

生死一瞬，千鈞一髮！

「大王，我們繼續跟么？」一個小妖問道。

「進九靈台可不容易！」妖王風邪看到那婢女與少姜分道而行，便猜到了少姜的用意。這少姜風姿無雙，卻沒有小女兒家的矯揉造作，英勇更勝過男子，竟讓他不禁刮目相看，心中升起幾分好感。

「走吧，回妖界！」風邪帶著一眾返程。

少姜與敖亮一到九靈台，便看到正在苦苦修行的八條金龍。那八條一見二人回來，立刻圍了上來。

「如何？取來了嗎？」

少姜輕嘆一聲，搖了搖頭，敖亮便從頭到尾將經過與眾人細細講解。

「有人傷了母后，究竟是誰？我等一定要為母后報仇！」敖閃敖耀聽到母親被剜了龍角大怒道。

「就是！我等一定要為母親報仇！」眾龍群情激憤。

「稍安勿躁！先聽大哥將話說完！」敖智道。

眾人聽到母后得救，神色便舒緩了幾分，聽到清水潭與北海之事，又均現出疑惑之情。

「奇怪，龍骨龍角自然會有父王的氣息，但這龍鱗，即使是護心龍鱗，過了幾萬年，也會散盡龍氣，又怎麼會到現在仍發出父王的氣息？」敖慧道。

「我當時亦覺奇怪！」敖亮道，「但若有人以龍氣護住這龍鱗，自然可以保住龍氣不至於散盡！」

「用自己的龍氣護住，千百年還好說，這都過了數萬年，縱使是父王在世，也並不容易！」敖智道。

「沒錯，所以此事，確實蹊蹺！」敖亮道。

「你們是說要花費極大的力氣，才能護住這龍鱗的龍氣？」少姜問道。

「是的，如此恐須耗費半數修為都不止！」敖慧道。

「不過是一片龍鱗……」少姜有些不解。

「若是其他龍鱗，自然不需要耗費如此多的力氣，只是這是一片護心龍鱗，所有龍鱗之中龍氣最是旺盛，消耗得自然多些。」敖智答道。

「難道北海龍王此舉，真的只是因為懷念友人？」少姜有些不解，但是若二人有如此交情，他又為何要在海上阻攔拖延時辰？

「這是目前唯一的解釋，我等暫且存疑。」敖亮說道。他接著將去往萬龍窟一路上的情形說了一遍，雖只是平淡描述，眾人已是聽得神情緊張，分外不安。

「竟然如此驚險！」敖凡敖金皺眉道，臉上現出擔憂之色，頗為後怕，很是為敖亮擔心。

「公主，大哥，你們一路受累！」敖金敖光道。

「公主，大哥，之後讓我等一起去吧，人多總有個照應！」敖閃敖耀道。

「人多恐怕並無益處！」少姜道。那昌邑的琴聲最為可怕，雖她並不受琴音干擾，但這八條金龍卻未必，若是都發了狂，麻煩更大，倒不如問問師父天老，或有轉機。

「師父呢？」少姜問道。

「在棋盤石上。」眾龍道。

「我與敖亮先去拜見師父，之後再做計較。」少姜說罷，便與敖亮一同去了棋盤石。

棋盤石，是位於九靈台後山的一塊平整的巨石，上面刻了一副棋盤。這棋盤刻的並不好，經緯不直，看起來很是粗糙，但天老卻極為喜歡，時常在那棋盤邊上坐坐，偶爾還會拿出一副看起來更為粗糙的木頭棋子賞玩。天老喜歡的東西向來精細，唯此物不同，聰穎如少姜也看不透其中的玄機。

「師父！」少姜行了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天老竟沒有反應，她便又提高了聲音，再喊一聲，天老才有了回應。

「你來了！」天老淡淡道，「應有收穫！」

「是！」少姜道，「只得了一隻龍角，一片護心龍鱗。」

「很是不錯！」天老道，「此番有驚無險，你有何感觸？」

「師父！少姜今後，再也不偷懶耍滑了，還望師父指點，如何修為一日千里，也好得以自保！」若是自保都不能，更何談為金龍王尋得遺骸，得以重生？

「呵呵，你這孩子，一談到修行，便不聰明了！」天老笑道，「這修為哪裡能一日千里，均是循序漸進，還說不偷懶耍滑，我看，你偷懶耍滑得更厲害了！」

少姜臉一紅，這修行枯燥無趣，打坐無聊，練功疲憊，她都不喜。此番如此相問，不過是想天老給些譬如龍珠之類的法寶，也好輕輕鬆鬆增進修為，誰知被師父一語道破，只得訕訕笑道，「師父，徒兒知錯。」

「雖你的修為法力不能一日千里，但自保之力，卻是可以一日千里的！」天老大笑說道。

「師父師父，你可是有什麼更好的法寶？」少姜立刻兩眼放光。

「九條金龍，算不算好法寶？」天老又笑道。

「九條金龍？」少姜皺皺眉頭，撇撇嘴道「師父，這九條金龍，修為雖比我好些，但聯起手來，也不是我哥哥的對手，更別說戰神了，實在算不得一日千里。」一旁的敖亮聽得汗顏。他們比起少昊來，確實相距甚遠。

「現在不是對手，很快就是對手了！」天老站起身來，朝著九靈台前院走去，「敖亮，從今日起，你們便好生修習九龍陣。」

「九龍陣？」敖亮抬頭看了天老一眼，天老將九龍收在九靈台，對外雖稱作車夫，不過數萬年來，他們拉車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在自行修鍊。天老雖並未教過他們什麼，但九靈台的靈氣仙氣，卻讓他們的修行事半功倍。如此說來，他們的確應該感謝天老才對。

「不錯，我要傳授你們東西，你們是不是該喚我做師父？」天老道。他已經來到了前院，九條龍悉數到場。

「師父！」敖亮立刻跪拜下來。這種事情，他從來都是不敢有一絲奢望的，如今這天老，竟自己主動提了出來。敖亮又對另外八條金龍道，「還不快叫師父？」

「師父！」九條金龍齊刷刷叫到。

「哦？師父竟然又收徒弟了，我就是師姐了！」少姜笑道，「一下子有九個師弟，不錯，不錯！」

「你是後來的，自然是師妹！」天老道。

「憑什麼？是我先叫師父的！」少姜不服道。

「因為你來的晚，他們比你早多了！」天老道，「只不過當初他們不能口吐人言。」

少姜縱使千般不情萬般不願，仍是一日之間，多了九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