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求死

關於赤練的傳說，少姜略知一二，雖知道的不真切，卻大抵知道她與靈蒼有過一段糾葛，加之上次在異界赤練竟然因為韶光的幾句話而亂了方寸，更是明白這靈蒼在赤練的心中非同一般。

少姜與少昊對望一眼，二人立刻心領神會。若是這靈蒼在血池，眾人絕無可乘之機，如今靈蒼除了血池，對眾人或是機遇也為未可知。

「既然靈蒼對赤練這麼重要，你為什麼不用他來換取乾坤靈玉呢？」敖閃又問道。

「沒了這乾坤靈玉，赤練的容顏便猶如一名老嫗，她連出現在靈蒼眼前的勇氣都沒有，讓她在靈蒼和乾坤靈玉之中抉擇，實在是為難。」少姜道，「我等斷然不可做無把握之事，再者，我方才說要幫她尋找，並未說明找到之後如何處置。」

「赤練方才亦是病急亂投醫，她無心戀戰，但凡一絲希望也不願放棄，至於那些人，在她眼中猶如草芥一般，她並不關心他們的死活。」敖智道。

「不錯，只是她為何如此興師動眾，竟讓這麼多人一同赴死，化作血池的仙力之源？」少姜奇道。

「難道是為了逼迫靈蒼出現？」敖慧道，「據說靈蒼當年仁愛萬物，素不忍殺生，上次他恢復理智的片刻亦是阻止赤練，只求留得我等人的性命。」

「確實如此。」少姜道，「如此說來，倒有些難辦。」

「你是不忍心？」敖亮問道。

「靈蒼並非大奸大惡之人，若是用他來牽制赤練，萬一害了他的性命……」少姜沉吟起來。

「他先前雖英明一世，然則來到這異界之後，一直在血池之中將養生息，他雖不欲殺人，但這些人卻俱是因他而死！任何一個心懷天地之人，都不願如此活著。」少昊道，「你不好做決定，倒不如讓他自己做決定，我們還是先找靈蒼要緊。」

眾人立刻動了身。因為靈珠只有一顆，眾人雖分散開來，卻不能距離過遠，如此尋了數日，終於在一處峽谷找到了靈蒼。

靈蒼灰頭土臉，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倒不像是離開了血池幾日，倒像是離開了數年。沒了血池的仙力，他身上透出隱隱魔氣，卻又並無半點戾氣。

「你都想起來了？」少昊忽然問道。

「是！我都想起來了！」靈蒼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他想起來了，想起了最深的一段情，想起了最痛得一段事，想起了後悔卻又無奈的抉擇。

「為什麼？為什麼要要讓我想起這一切？為什麼？為什麼無論我怎麼死都死不了，為什麼？」靈蒼痛苦哀嚎。

就在離開血池的這幾日，他為了求死試了無數次，卻一次也沒有成功。

他拿剎血劍自盡，可是剎血劍卻在距離他的咽喉三指處停留下來，再也不肯前進一步，他嘗試從山巔墜下，卻依舊毫髮無傷，他挖了坑把自己活埋，卻在裡面躺了七天七夜依舊神志清醒……

赤練到底給他下了什麼咒？竟然讓他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