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被擊落的巨鍾
「郭瑾!我以法律的名義宣布你被捕了。」史不全衝到頂層去拿出手槍指著郭瑾。
頂層的面積很小,也就二二見方的大小,史不全腳後跟二十厘米的地方就是頂層的邊緣,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即使手裡拿著槍指著郭瑾的腦袋也無法保證能在他把自己推下去之前擊斃他,史不全這是在拿命在搏。
郭瑾嘴裡的咒語已經變成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了,他的眼裡冒著幽藍的光,面對史不全的警告郭瑾只是稍微偏轉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繼續專註自己的儀式。大象是不會在意一隻螞蟻的警告,在郭瑾的眼裡史不全就是一隻螞蟻。
趁著這個空檔史不全移動到另一邊看清了整個儀式的符號。
「隊長,我們要趕緊阻止他,不能再磨蹭了。」李雲華的直升機已經被狂風吹得無法保持相對鐘樓靜止了,史不全也明白必須趕緊阻止郭瑾的儀式,否則誰都無法知道將會出現什麼可怕的東西,李雲華這是在請求開火擊斃郭瑾。
難道真的只有殺了郭瑾才能阻止這個儀式嗎?
「砰!」史不全開槍了,隨之一聲巨響打斷了郭瑾的儀式,可以明顯感覺到風變小了,郭瑾的吟唱也停止了。史不全這一槍並沒有打在郭瑾身上,而是打在他頭頂的巨鐘上。
停下吟唱咒語的郭瑾終於回頭看了這個被他忽視的螞蟻,他眼裡幽藍的光也消失了,郭瑾眼內的眼白全部變成了血紅色,像一頭憤怒的野獸一樣盯著史不全,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這下史不全危險了,他本來有機會一槍打中郭瑾的腦袋,一槍了解這個野獸絕對要比激怒他強。
郭瑾突然用左手抓住了史不全手中的槍,史不全下意識的開了一槍,子彈打穿了郭瑾的手掌,從手背飛了出去,而郭瑾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緊接著他的右手掐住了史不全的脖子,動作一氣哼成,快到史不全來不及躲閃。
「我說過,你的鮮血終將淋在吹響的第一聲號角上。」郭瑾右手掐住史不全的脖子並將他提離地面。
「隊長有危險,請求開火。」直升機上的狙擊隊員看到了這一幕,激光線在郭瑾的腦袋上彙集一個點,只要一收到命令來自不同方向的大口徑狙擊子彈就能把郭瑾的腦袋打成豆腐花。
史不全的帶著耳麥保持著和他們的聯繫,聽到他們狙擊手在請求命令后舉起了左手,這是史不全和他們商量好的手勢,意思是不要開火。
「隊長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真是急死人了。」下面的程憶看到這個情景已經哭出來了,他不明白史不全為什麼阻止狙擊手開火,此時郭瑾提著他的脖子再往前走幾步就能把他推下去了啊。
「郭瑾啊,你個王八蛋,以為是報仇卻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你不配做神的使者,神是不會庇護你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弒父叛祖的畜生的。」在緊要關頭不僅沒有想辦法脫身反而還要去激怒已經近乎瘋狂的郭瑾,史不全這不是在找死嗎?
但出乎意料的是郭瑾的力量變弱了,史不全的腳尖也可以落在地上了。這是什麼回事,史不全的一句話為什麼會讓郭瑾的力量變弱了。
郭瑾的力量源泉就像一個大的水壩,而他就像大壩底部的泄洪閘,他自身對「神」的信仰就像閘門的調控開關,越是堅定閘門打開得就越大,獲得的力量就像奔騰的洪水,反之閘門就會關上,史不全的一番話觸動了郭瑾,在他的內心深處開始動搖和懷疑,神是否會拯救他這樣的罪人。
趁著郭瑾變弱的機會史不全雙腿蹬在地上使出全身的力氣的把他往中間推著,左腳膝碎裂的膝蓋骨就像一個卡在齒輪中的玻璃,再多用力一點就會破碎成渣,可是現在便是使出全身力氣搏命的時候啊。
郭瑾被史不全推到了頂層的正中間,頭頂就是那個搖晃的巨鍾。
「開槍啊,快啊,我快撐不住了。」史不全艱難的喊出這句話,可是耳麥剛剛被弄掉了,直升機上的狙擊手聽不見史不全的命令。
可是郭瑾聽見了,這一下郭瑾也回過神了,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不再動搖,他重新獲得了力量,重獲力量的他絲毫不費力就單手把史不全推向後了幾步,現在史不全又被推到邊緣了,而郭瑾還在正中間,就在銅鐘下方。
史不全的計劃是讓狙擊手打斷綁住巨鐘的鐵鏈,讓這個巨鍾把兩人罩住,這樣就能制服郭瑾了。可是現在他沒有辦法指揮狙擊手開槍。不過他們還有一個備用暗號,就是舉起右手,但是現在史不全雙手都在和郭瑾較勁中,無論舉起哪一隻手都會被郭瑾推下去。
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就算不舉手示意史不全也會被漸漸恢復力量的郭瑾推下樓,只能搏這一把了。
「開槍,隊長示意開槍了。」
史不全舉起了右手,也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推下去了。
槍聲也響起,銅鐘的鏈子應聲而斷,巨大的銅鐘落了下來罩住了郭瑾,巨鍾落下的衝擊力砸穿了頂板,從樓梯的天井砸向教堂的地面,銅鐘落地時史不全也落地了。
「快去救隊長!」好在警察早就在下面充起了一層厚厚的氣囊,史不全摔在了氣囊上,雖然摔個半死,好在保住了性命。
郭瑾在被罩在巨鍾內摔下樓來,巨大的聲響讓他變得恍惚,他艱難的爬出巨鍾,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郭瑾失去了神力,原本無視痛苦的他開始感受著身體的疼痛,他最終被制服了。
程憶衝到史不全身邊抱住史不全,史不全的鼻子還在出血,這麼高摔下來就算下面有充氣氣囊也不能保證不受傷。
「隊長,你為什麼這麼傻啊,為什麼。」程憶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史不全不讓一槍擊斃郭瑾,非要這樣搏命去制服他。
郭瑾的背後肯有一個神秘的組織,比起擊斃郭瑾,更重要的是從郭瑾身上挖出他們,不然擊斃一個郭瑾就會蹦出來無數個郭瑾,郭瑾只是一把槍,更重要的是拿槍的人。
「好了,好了,別哭了,還沒死呢,等死了再去我墳頭哭好吧!」史不全嘴裡嗆出幾口血后醒了過來,看到已經哭到花了妝的程憶只能強忍著痛開個玩笑來安慰她。
只是沒想到看到他醒過來后程憶哭得更凶了,史不全肯定不明白女生的心思,否則他也不會開這種爛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