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三黑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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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龍手！
凌雲手指彎曲，頓時一道白光閃現，已經將此人吸到面前，瞬間抓住此人脖頸，右手狂扇，很快此人已經失去意識。
突有一人奪過門前士兵手中丈八刺龍槍，直接穿透了凌雲胸口，鮮血緩緩流出。
凌雲終於露出了笑容，只不過那不是人類的笑容，更像是魔鬼，更像是死神。
僅僅只是笑容，已經讓手持長槍的凌家弟子汗毛倒豎，冷汗直流，雙手顫抖，心中驚恐。
凌雲抓著對方的手，一步步的向前移動，那刺龍槍則插入更深，而凌雲彷彿沒有任何痛覺一樣，走到此人面前。
「住手！」
咔！
此人喉嚨已經被凌雲捏碎。
抬頭看了一眼，一個身穿紫衣長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了出來，此人眉宇存霸氣，鼻樑高挺，雙目如鷹，身猛如虎，極速而來，瞬間已到凌雲面前。
周圍已經是一片混亂，倒在地上的凌家弟子，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哀嚎痛哭，只要還清醒著的，每一個人眼中都是無盡驚恐。
這還是七年前的凌雲嗎？
這還是他們隨意欺負的廢物嗎？
七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根本不是人，他是從屍山血海中歸來的惡魔！
「把他們都抬進去！」北劍寒冷聲道。
走出十幾名士兵，急忙將斷手斷腳，哀嚎不斷，以及已經徹底昏過去和死了的那傢伙抬著走進了凌府。
「凌雲，跟我進來。」北劍寒看了一眼凌雲，轉身背手而行，沒有責備，也沒有怒斥，聲音非常平淡。
這就是凌家，一個極具規則，但又不守規則的家族。
將刺龍槍拔出來，扔到一邊，流血被凌雲以體內氣脈暫時封住，手上和臉上的鮮血還在慢慢流淌，只不過這些鮮血並不屬於凌雲。
凌雲抱起母親骨灰，看都沒看其他凌家年青一代弟子們，跟在北劍寒身後，走進了這闊別七年的凌府。
七年時間，凌家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好像更加熱鬧了一些。
十方世界大周皇朝最大的節日便是這新春佳節，這一天也是數千年前大周皇朝建國之日。
「我要見城主。」凌雲跟在北劍寒身後，平靜而又冷淡的說道。
「他是你父親。」
「他不是！」
「有些事，你必須承認！」北劍寒回頭看了一眼凌雲。
凌雲選擇沉默，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北劍寒並沒有帶凌雲去見凌風，而是將凌雲帶到了龍鳳閣，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扔給凌雲，道：「待會兒我會帶你去見將軍！」
凌雲沒有說話，接過玉瓶，他知道這叫冰雪玉露，是軍中治傷靈藥。
半個時辰后，身邊兩名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伺候凌雲將綢緞新衣穿好。
屋內有一排書架，就連這書架上的每一本書，都是七年前的擺放位置，整個房間中非常乾淨，可以確定，時常都有人來打掃，而且不會弄亂哪怕一點點。
凌家的人讓凌雲痛恨同時，又不得不去佩服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
或許他們早在七年前，就知道將來凌雲一定會歸來。
凌雲冷笑一聲。
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士卒論》慢慢讀起來。
讀書，也是凌家之人必修的功課，而且從骨子裡凌家之人彷彿就非常渴望知識，渴望閱讀。
七年了，《士卒論》中的所有兵陣、練兵之法、行軍之道，凌雲還依稀記得，所以這本兵書雖然拗口晦澀，但凌雲讀起來沒有任何障礙。
「你來了。」凌雲輕輕地合上《士卒論》，看向前方，一張地毯上趴著一隻黑色的貓，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雙眼為血紅。
「我一直都在跟著你。」黑貓發出沙啞而又蒼老的聲音，會說話的貓，若是被凌家任何一個人看到，或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吧。
「我會實現我的承諾。」
「那就好！」
這隻黑貓站了起來，然而讓人驚訝的是他竟然有一隻瘸腿，一搖一拐的走到了凌雲身邊，然後跳上了他的肩膀，下一刻已經隱去身形。
除了凌雲，或許這一刻沒人能夠看到他。
餘輝漸漸消散，一名小丫頭輕輕敲門而入，道：「雲少爺，北大人讓你去迎賓閣外等候。」
「知道了！」凌雲將手中的《士卒論》放在書架上，輕輕整理了一番，這是每一個凌家之人的習慣，就算離開七年凌雲依舊沒有改變。
小丫頭走到凌雲身邊，為凌雲整理好衣服，然後退出。
凌府迎賓閣，已經是近百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凌雲！」
凌家一些長輩看到了他，七年未見凌雲只是長高了一些，但卻更加消瘦，看起來更加單薄，那慘白面孔或許會令人感到心痛。
但至少不會是這些人。
他們見到凌雲后帶著微笑，禮節性的微笑，或許這些人中就有早上被凌雲打殘打死的那些凌家弟子父母。
可笑的禮節。
「凌雲回歸，且據聞實力強橫，看來七年間必有奇遇，現在已經對大公子產生威脅。」
「凌雲必須死，只是今日為新春家宴，不可忘東干戈，況且我等為長輩，不便出手。」一個身穿錦服的胖子帶著冷笑，看了一眼迎賓閣外的凌雲。
「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凌雲此次歸來可能跟那位大人有關，此子雖小，心卻精明。」一名三十歲左右女子沉聲道。
「只有一個名額，萬不能讓凌雲拿到。」
……
家宴開始，站在迎賓閣外的凌雲七年後再次見到了凌風，身穿七段錦繡蟒袍，秀目凌眉，面部稜角分明，舉止卻儒雅中帶著一絲睿智。
或許，他真不像一個將軍，而更像是智慧學者法師或者儒林大家名士，但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凌雲心中冷笑。
自己已經不是凌家之人，所以沒有資格參加他們的家宴。
且凌雲並不覺得作為凌家之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家宴如此平靜和諧的背後，隱藏著無數醜惡。
天漸暗，星如斗，抬頭望空悲去留。
蒼穹之上？
會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