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崑崙采美玉

這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晴朗的天氣非常適合忙碌的人們出來輕鬆一下，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陳臨躺在公園的一塊草坪上，非常沒有形象的架著個二郎腿。嘴裡叼著根不知名的小草，腦子裡思默默的盤算著。

愉快的日子過得飛一樣的快，轉眼間幾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眼看著一年的期限越來越近，自己是不是還該做的什麼了。

想想父母年紀這麼大了，又沒有什麼積蓄。自己雖然小有家底，但那點錢留給他們還是少了點。

去銀行搶點銀子？不行！現在除了身體強壯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太危險了，取消計劃。

去工地賣苦力？身體倒是吃得消，不過……，還是取消。

去當舞男？一地雞皮疙瘩！！！取消，取消！

哎呀，苦惱啊！現在什麼值錢呢？黃金、鑽石、和田羊脂白玉。

陳臨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好主意，自己身體這麼棒，而且雨珠還有偵測功能，為什麼不去挖一點鑽石白玉呢。

「哈哈，太好了！真是想破腦袋疑無路，突然之間很多村啊。鑽石，寶貝我來了；美玉，寶貝我來了！」興奮之下的陳臨站起身來，胖胖的屁股一扭雙腳用力一蹬，縱身躍起3丈來高，一隻麻雀在眼前一閃而過，好美的天空啊。

不過在行動之前需要解決一個難題，鑽石美玉價值極高，但精品難求。尤其是對鑒定的技術有著很高的要求，對於一個外行來說，最大的可能是將玻璃當成鑽石，石英當成美玉。

雖然陳臨迫切的想實施挖掘大計，但對專業知識的一無所知，迫使他不得不耐下性子做起功課。

一段時間來，全國各地的博物館和高檔玉器店裡，經常會出現一個胖胖的身影，對著溫潤細緻的上等美玉雕刻成的各種藝術品，獃獃的、一雙黑眼珠子閃著賊賊的亮光。引得保安人員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莫名的親近感，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有時後面還有一個，膠皮警棍忽上忽下的在手中翻滾。

不經意間，扭頭一看，心中一聲感嘆「不愧是高檔的地方，治安還真是不賴，保安快趕上顧客多了。」

昆崙山北麓，山高路遠人跡罕至，寒風吹過風化的岩石，讓人有種冷到骨子裡的感覺，名聞天下的和田美玉就出產於這裡。和田玉夾生在山岩中，經長期分化分解為大小不等的碎塊，崩落在山坡上，再經雨水沖刷流入河水中。待秋季河水乾涸，在河床中採集的玉塊稱為籽玉。

一天的上午，在這山石林立的曠野中，出現了一個身影。一身深藍色的工作服，腳下穿這雙厚厚的登山鞋，頭戴棉帽，肩上還扛著一把嶄新的鐵鍬。

在作足功課後，陳臨來到了這裡，準備進行開挖大計。近年來和田玉價格大漲，到和田來挖玉的人絡繹不絕，導致河流中的籽玉大量減少。鑒於這種情況，陳臨決定來到山上開採山料。雖然比較困難，但比較起開挖的差不多的籽玉，還是非常明智的選擇，何況有雨珠這個全方位偵測雷達的存在，獲得豐厚的回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前方200米，地下6米處有上好玉石。」

一聲怪叫，陳臨雙腿一用力，幾個縱身來到來到玉石上方。掄起手中的鐵鍬，只見滿天的石屑亂飛，岩石已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陷著，1米、2米、、、。

幾個小時后，6米深的石井中傳來一陣開心的大笑聲，一塊足有30厘米見方的美玉出現的眼前。在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擦了擦。溫潤細緻，手感軟滑，真是太漂亮了，陳臨忍不住放在嘴邊用力的親了一下。這下可發大財了，雨珠還真管用，簡直比天上老鷹的眼睛還要賊。

「前方865米，地下3米處……」

「前方556米，地下9米處……」

這片山地可倒了霉了，只見一個胖胖的身影左竄右跳，上下翻飛。不久地面上布滿了一個個大小不等深淺不一的圓坑，就像被一群搬遷中的老鼠在此安營紮寨一樣。如果被那位環保人士看到，想來結果無非是指著鼻子罵娘，或者是邊罵娘便指著鼻子。

夜深了，漆黑的野外寒風刺骨。在一塊巨石的背風處，一頂小小的野營帳篷的縫隙中透出淡淡的光亮。

帳篷內，瓦斯罐的火焰給狹小的空間帶來了光明和溫暖。火焰灼燒著水壺，陣陣水蒸氣頂著壺蓋發出噹噹的聲響。陳臨提起水壺，將滾燙的熱水倒進放有茶葉的杯子里。放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愜意的舒了口氣。

今天的收穫真是不錯，望了望地上的玉石。足球般大小到拳頭般大小，林林總總十幾塊。每一塊都色澤純正堪稱上品。

拿起一塊放到眼前仔細端詳，確實不比博物館的那些玉器差。滿意的看看地上的這些玉石，想來也值不少錢，將這些留給家人，在自己離開后，應該可以讓他們過上比較富足的生活。

今天才是第一天，收穫就這麼豐富，接下來會有怎樣呢？陳臨心中充滿了期待。

手一揮，地上的玉石消失的無影無蹤，在雨珠里，50米見方的空間內出現了十幾塊美麗的玉石。

第二天一早，遠山的背面，太陽艱難的漏出一縷淡淡光亮，越來越多，最後滿天的黑暗終於抵不住太陽的執著，向著無盡的未知退去，新的一天來了。

匆匆的吃了些早餐，陳臨迫不及待的拿起全套裝備。也就是那把鐵鍬，最多算上全身的藍色工作服和帽子。昨天的收穫挑逗起了勞動的興趣，美玉的誘惑使得體內荷爾蒙前所未有的增加。

「前方、、、米，地下、、、米處、、、」

頓時滿天飛沙走石，處處胖影飛揚。方圓無數里內的地形，隨著時間的推移正在慢慢的發生著改變。

假如有外星人路過，看見這個沒有政府批文盜挖美玉的胖子，這個破壞自然的胖子。會怎樣呢？開足馬力，超能大炮一通亂打，漫天的能量形成一道道閃電劈下去？估計陳臨同志會抿抿嘴，挑剔的指責人造的閃電就是沒有天然的好吃；使用聲波發生器，弄個山崩地裂嚇走他？效果可能恰恰相反，胖子會開心的跳下去，這下可省了我費盡的挖洞了。

所以外星人會想，跟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較什麼勁呢，美玉也不過是漂亮一點的石頭而已，沒啥用處。這個胖子傻了吧嘰的打洞挖石頭，腦袋可真是有問題。頭一扭，飛碟打了個旋轉向北京全聚德飛去。

想著雨珠空間內那一人高的一堆玉石，陳臨心裡滿意極了。在連續幾天的辛勤勞作之後，整個山坡方圓百里內的所有高品質的玉石被一掃而空。雖然乾淨的工作服髒了、破了；嶄新的鐵鍬也光榮的下崗了；就連頭上的棉帽子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不過這都是小意思，誰讓咱有雨珠呢，裡面有好幾套備用服裝。穿著新換的衣服，坐在簡易的旅行椅上，吃著手裡的薯片。這一刻心裡美極了。人人都說勞動是最光榮的，看來絕非虛言啊。

極目所致一片凌亂，到處不是一堆石頭就是一個圓坑。陳臨心虛的瞄了瞄四周，這算不算破壞環境啊。

應該不算吧，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他不是超脫於自然之外的。既然如此，當然人的活動只是一種自然行為，因為活動而對自然外形產生的改變，就應該是自然的改變。就像地殼的運動改變地貌、河流的淤積改變河道一樣。沒錯！就是這樣。陳臨在心中大聲的為自己辯白著，那粒略有忐忑的小心肝也慢慢的平靜下來。

其實現在的樣子也不錯啊，圓圓的坑，不但外形優美，而且還有深度。等到下雨天，一陣狂風暴雨，坑裡擠滿了水，然後水中自然就有了魚；有魚的水坑四周自然就會變綠，各種植物在凸起的石堆上安家落戶；茂盛的植被一定意味著生物的多樣性。這裡這麼多的圓坑和石碓，幾場大雨下來植被茂盛了，到處花草魚蟲、魚躍鷹飛，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哈哈哈！沒想到我竟然幹了這麼一件大好事，可惜周圍沒有美女，要不然還不哭著喊著嫁給我。我們的陳臨同志為了愛護自然，逐漸的將自己催眠到一種莫名其妙的境界。

兩三口將手中的薯片塞進嘴裡，站起身來，抬起手向某個方向一指：「南非，我來了！鑽石，我來了！」

一團枯草在寒風的帶動下輕輕擦過地面，沒有了陳臨的山坡此時顯得特別冷清。一堆亂石的旁邊，從地下突然冒出一顆小小的腦袋，一雙小眼睛機警的四處張望著。

呼呼的寒風聲和遠方雲層中隱隱傳來的雷鳴，單調的重複著古老的歌謠。巍峨的昆崙山又恢復到恆古未變的節奏中。

兩個、三個…，無數的動物后從地洞里爬出來，或從隱秘的角落顯出身形。老鼠、雪雞、青羊，甚至還有幾頭豺狼。

走了嗎？原住民心中充滿了疑惑。

「可能真的走了，咕咕。」雪雞大姐望了望曾經的帳篷。

「沒錯，真的走了！」老鼠們在四處巡邏后發出了肯定的回答。

「感謝上天！那個可怕的環境破壞者終於離開了。天晴了、花開了、我們的好日子到來了。」

「就是，你說那貨沒事亂挖什麼，不就是幾塊破石頭嗎。我們家在地下本來住的好好的，好傢夥，一痛鐵鍬下去，地下就是一個大坑。如果不是跑得快，我們一家大小就交代在這了。」一個中年鼠大嬸雙眼含淚，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大壞蛋逃跑了！」一聲稚嫩的聲音高高響起。有如春雷般引爆了原住民心中歡樂的引信。整個山坡頓時陷入了歡樂的海洋。大家歡笑著、高聲叫喊著、縱情揮灑著。

這時一個猥瑣的中年老鼠一個健步竄到石頭的上，一臉的興奮：「諸位，為了紀念這個歡樂的時刻，讓我們來一場跨種族的無遮大會吧！」

歡樂的海洋突然平靜下來，無數雙眼睛同時盯著這位中年大叔。一個漂亮的鼠小妹上前兩步，疑惑的問道：「大叔，你是說用剃刀將身上的毛剃乾淨的無遮大會嗎？可天氣這麼冷，你不怕大家凍著？」

阿嚏！山坡上一個響亮的噴嚏，一陣涼風刮過，現場一陣發抖，好冷啊！

「颳風拉，下雨了，收衣服回家了！」鳥散了、獸走了，調皮的小豺狼被老娘拽著尾巴拖走了。

石頭上的中年大叔一副委屈的表情：「雪雞妹妹、青羊妹妹不要走啊，無遮大會其實很好玩的。」

善良的雪雞妹妹猶豫了，老娘上前一把拽著雞腿拖著就走，邊走邊嘮叨：「小丫頭片子做事沒經驗，這還看不出來。大冷天的要大家把毛剃光，這老老鼠真是個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