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星空法典
中心公園,位於蒼源城的中心區域,佔地面積超過一萬畝。園內小橋流水、綠草如茵,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蜿蜒曲折,一片片修剪整齊的花草林木間,不知名的鳥兒嘰嘰喳喳交流著。偶爾的,林木一陣抖動,走出一隻漂亮的小花鹿。
當然,公園是個開放的場所,除了花鳥魚蟲,和各種活潑的小動物外,前來公園休閑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到了節假日,那熱鬧的,就是一個字「擠」,如果用點修飾,遊人如織倒是個不錯的詞。
至於平日里,公園則清靜了許多,三三兩兩的,或是帶著孩子的婦人,或是留鳥打拳的老者。還有一些年輕的男男女女,躺卧在草地上、坐在湖邊的石凳上,吃著零時,看著書籍。瞧那幅輕鬆悠然的模樣,顯然就是一些正在讀書的學子。
這一天的下午,公園內遊人不多,在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出現了兩個人,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不,應該是一個東瞄西看的小屁孩,帶著一個無奈中有些好奇的青少年。
「小寶,這麼神秘的,帶哥來尋寶嗎?」陳臨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自從上次拍賣會後,自己一直忙著新商行成立的相關事宜,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些空閑,就被小寶帶到了這裡。瞧著小寶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難道是偷雞摸狗?不像,周圍這環境,除了樹上的幾隻鳥,那裡還有什麼葷的!嘿,奇怪了。
「小臨哥,你修為高,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的人?」
「放心,方圓幾百米內,就我們兩個,小寶,你想說什麼,怎麼神神秘秘的?」
「小臨哥,你確定,這事可不能讓別的人聽到了。」
「放心好了,哥說沒人聽到,就沒人聽到!」
「哦。」小寶點了點頭,最後還是不放心的四周看了看,然後拉著陳臨來到一排樹木下的石凳上。然後由腰間的秘石中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石頭,手一伸,遞給了陳臨,說道:「小臨哥,這寶貝,你幫我看一看。」
土褐色的表面,手感略顯粗糙,用手掂了掂,分量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什麼區別,這是寶貝?!陳臨看了看小寶,說道:「小寶,你確定這是寶貝,或者說是一個難得的珍寶?」
「沒錯」小寶點點頭,說道:「這是范爺爺臨走的時候留給我的,據他說,當年他在遊歷大陸的時候,路過一個荒野之地。突然的,一道流光劃過天際,最後落在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後來,范爺爺在山坡上仔細搜尋后,才找到了這塊石頭。」
「山坡上找到的,不會是一個不留神,流星沒撿到,撿了塊石頭吧?」
「不會,范爺爺說了,當時整個山坡都被燒成了一片琉璃狀,只有這有這塊石頭還完整無缺。而且,范爺爺還把這塊石頭拿到一個非常有名的商行去鑒定,結果,發現石頭內有一個記憶水晶模樣的東西。不過可惜的是,石頭內還存在著一股巨大的能量,如果強行打開,唯一的結果就是將這石頭炸成一堆無用碎屑。」
原來是如此,陳臨摸了摸「石頭」粗糙的表面,然後神識一放。哎呀,神識被擋住了,看似普通的石頭表面,竟然像個烏龜殼一樣,縮頭縮腦的抵禦著一切對它的窺視。
有意思,還真是有些意思,陳臨自從修鍊大象法典之後,雖然只是地階一品的修為,但神識之強、之精妙,早已超過了大多數的天階修行者。可現在,神識放出后,除了可以隱約的感覺到內部有一個綠豆般大小的晶體外,其餘的,只有一股含而不發的能量。
陳臨眉頭微微一皺,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沒錯了,強大中透著一種溫潤、一種柔和,是極品靈石!好傢夥,一定是了,這塊破石頭裡面竟然有極品靈石。
幸好,「石頭」表面的這層龜殼夠結實,把極品靈石的氣息掩蓋到近乎於無。否則,早在范琴師去鑒定的時候,不是被人花言巧語的低價收購,就是武力相向的暴力搶奪,一個運氣不好,說不定連小命都沒有了。
也幸虧自己的雨珠空間里,有一柳樹的極品靈石,這極品靈石氣息,熟悉之極。否則,還真難發現這破石頭當中,竟然有極品靈石的存在。
陳臨法訣一掐,一團浮光出現在「石頭」表面,浮光內一道道金絲遊動,仿若游魚般,不斷的衝擊上「石頭」粗造的表面。
咦!不對,「石頭」怎麼會這麼硬,原本對它的構成就有著很高的估計,沒想到,法訣打出后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臨雙手反轉,瞬間,無數神紋一樣的規則之力出現在浮光內,「啪啪啪」的陣陣脆響中,粗造的石頭表面開始變得通透起來。慢慢的,土褐色的石頭不見了,一層層、一疊疊的流光涌動,原本薄的如同幾張草紙的石頭表面,竟然是由十幾萬層的強大禁制組成。
我的娘的娘乃,誰這麼大的手筆,太精緻了,太強大了,太欺負人了,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人動裡面的東西!
瞧我這爆脾氣,看得見吃不著,這是引誘爺們犯罪啊,給我開!隨著陳臨的一聲斷喝,神紋似的規則之力流水般的侵入了層層禁制中。如冰雪消融一般,這些放在天公大陸上,任何一道都可稱得上是最頂尖、最玄奧、最強大禁制。卻在這個宇宙間最為本源的規則之力面前,無奈的散開,最後化為屢屢輕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深的吁了一口氣,陳臨只覺得一陣的虛脫,短短的時間內,識海中的元丹之力竟然被消耗了8成之多。也難怪,連續破開十幾萬層的禁制,而這些屬性各不相同的禁制,層層疊疊、環環相扣的,以一種極其玄奧的方式構架在一起,其威力,絕對不是一加一這麼簡單。也幸虧陳臨的元丹之力雄厚異常,否則,還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
搖了搖腦袋,陳臨不禁有些後悔,這次,可能是有些逞能了!
本來憑藉著雨珠資料庫學習來到禁制、法陣知識,只要花時間,慢慢的也能將這些禁止破開。可怎麼突然間就來脾氣了?是因為極品靈石?不對,咱雨珠空間內起碼也有幾千個,雖然個頭比較小,但品質上卻一點也不差,所以的,靈石勾引假說,否定!
難道是虛榮心在作怪,有可能,哥前哥后的,小寶叫的這麼歡,自己要不來個彈指揮手間,就搞定這個石頭,豈不是壞了當哥的名頭!心態啊,還是心態的問題,不穩重,不成熟。難怪以前在股市裡當散戶的時候,老是被莊家忽悠,都是心態惹的禍!
不過,有付出就有收穫,尤其是看著掌心中,那顆不但溫潤之極,而且足有拳頭大小的極品靈石,心態又開始不穩了。
靈石啊,靈石,還極品的!瞧咱這水平,就是高,隨便搗鼓兩下,就弄出個值錢貨來。難道咱就是通常玄幻小說中,那種有大氣運的人??!喲,可能,非常有可能,要不然,小寶這孩子拿個石頭給咱,咱就給他弄出個靈石,還極品的。說明什麼,想了想,好像,咱累個半死,這小子把好處全撈了。大氣運?難道是這小子,不會吧,咱可是主角兒!
捋了捋自己的眉毛,陳臨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統統的丟到了九霄雲外,什麼主角兒配角兒的,過自己的小日子,讓導演一邊玩去!
伸出手指,夾起極品靈石旁邊,一個黃豆大小的記憶水晶。水晶剔透如冰,顯然,是記憶水晶中的頂級貨色。神識一放,緊跟著,手一抖、一個哆嗦,好懸沒把記憶水晶摔在地上。
太意外了,今天真是太意外,一個拳頭大的極品水晶,其價值,足以讓整個天公大陸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的殘酷爭鬥。可現在,相比於記憶水晶中的東西,極品靈石就是一根草,而且還是雜草之中的弱智草。
星空法典,記憶水晶中只有一部名為星空法典的修行的功法。星空,名字不錯,也很有氣質,但名字再好,也可不能讓陳臨情不自禁的就一個哆嗦。否則,起個什麼宇宙超級無敵大棒槌的法典,還不直接給人抽個大跟頭。
說到底,陳臨知道這部法典,雖然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其實,以前自己確實知道。這話很拗口,不過,陳臨就是知道。
陳臨修鍊的是大象法典,不過,這大象二字,就是陳臨自己的創意。誰讓雨珠的資料庫中存放的那些法典,那些了在整個反宇宙也算最頂尖的法典,竟然連個名字都沒有!自己不取個名,難道還要請教別人,陳臨可不願意,好東西,我的!想要,不給!想看,沒門!
不過,奇迹出現了,這個星空法典竟然和雨珠資料庫中的一部頂級法典一模一樣。仔細看看,再仔細看看,沒錯,確實為同一部法典。
難道這個記錄著星空法典的「石頭」,和自己的造化種子一樣,都是從大神通者「浩」那裡流傳出來的東西?在經過種種機緣巧合之後,最終落到了范琴師的手裡?有可能,陳臨覺得這種猜測非常的靠譜!要不然,很難找到一種合理的解釋,來說明這個星空法典,怎麼會和自己雨珠資料庫中記錄的一模一樣。
瞧了瞧小寶,心中暗自點了一下頭,小寶的運氣還真不錯。不過,運氣這個東西就像一把雙刃劍,尤其是好的離譜的運氣,一個處理不好,也許還會傷到自己。就如同一個窮小子,突然間繼承了遠房親戚的一個跨國公司,如果心態好、應對得當,得到的,很可能就是一個嶄新的生活。反之,人生也許會變得更糟糕。
小寶會怎麼樣呢?望著小寶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手裡的極品靈石和記憶水晶,陳臨將兩樣東西在手裡掂了兩下,然後向前一遞,說道:「小寶,東西哥給你拿出來了,不錯,非常的不錯,你范爺爺給你留的,是兩件了不起的珍寶。」
「珍寶?一個高品質靈石,應該不算吧、、、,難道是記憶水晶?小臨哥,水晶裡面記錄的是什麼,藏寶圖嗎?」
高品質靈石、、、!陳臨聞言一愣,接著,理解了,不是小寶見識少,而是極品靈石這玩藝實在太稀有了。不要說一般的普通人,就是那些天階的修行者,如果不是出生於修行大派,或者豪門望族、帝國皇室,極品靈石這種珍寶,也就是個傳說。
想到這,陳臨指了指靈石,說道:「小寶,極品靈石你應該知道吧,這個就是。至於這個記憶水晶,和一般的記憶水晶不同,需要神識來查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裡裡面記錄著一部法典,是最頂級的法典,修鍊了這種法典,最低成就,也會讓你成為這片大陸上難逢敵手的強者。」
「啊!」小寶一愣,接著,下意識的,將手裡的極品靈石和記憶水晶緊緊的抱在胸前。極品靈石啊,一粒黃豆般大小的極品靈石,就可以換來12品的延壽丹。可現在握在自己手裡的竟然有拳頭大小,還有可以成為真正強者的法典,不會吧,做夢嗎?或者,小臨哥給自己開玩笑、、、?
四周靜靜的,除了一兩隻不知趣小鳥,唧唧喳喳的叫聲外,只有小寶那咚咚咚,比平時快了許多的心跳。
陳臨單手托著下巴,看著已經進入恍惚狀態的小寶,默默的等待著。等一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狂喜?手足無措?還是腳底抹油,哧溜一下,跑了一個無影無蹤?禁不住的,有些期待了。
過了良久,只見小寶深呼了一口氣,接著,將手裡的極品靈石和記憶水晶向陳臨一遞,說道:「小臨哥,求你一件事,你,你幫我保存一下好不好?」
一瞬間,陳臨也有些恍惚了,聽錯了嗎?讓我保管,這事、、、它不符合邏輯啊,難道是小寶高興的過了頭,就像那個中了舉人的范進一樣,迷糊了。
手一抬,就想學范進的老丈人,一個巴掌將他打醒。哎呀,這可不行,對未成年人動武,那是可犯法,這事不能做。
「小寶,你沒事吧,你知道這兩個是什麼吧,就這樣,你還讓我保管?」雖然小寶眼神清澈,但陳臨還是忍不住的問了起來。
「我很清醒,小臨哥,這事拜託你了,幫我保管好不好。」
「我說小寶,知道極品靈石是什麼吧,如果將靈石賣出去會得到怎樣的受益,你應該清楚吧!」
「知道,小臨哥,我很清楚。」
清楚,小寶他清楚!陳臨真有些摸不著頭腦,指了指記憶水晶,說道:「還有這個,星空法典,絕對最最頂級的法典,你也放心讓我保管?」
聽到陳臨這麼一說,小寶用力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放心,我當然放心,范爺爺臨走之前告訴我。小臨哥如果來到蒼源城,有什麼事,都要多聽聽你的意見,當拿不定主意,也要來問你。
再說了,小臨哥不但能將大商行都沒辦法的石頭不開,還將取出來到的極品靈石給我。再有,這個星空法典,小臨哥既然能確定是最頂級的。」小寶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讓我猜一下,小臨哥修鍊的法典,也一定也是最頂級的,否則,根本沒有辦法判斷星空法典的等級。至於極品靈石,想來,一定也是不缺的,怎麼樣,猜對了吧!」
喲,還什麼猜測,瞧小寶那語氣,簡直就是一個肯定,這聰明孩子。
「小寶,自己留著不是更好?」陳臨拍了拍小寶的肩膀,說道。
「我也想,不過、、、」沉默了一下,小寶說道:「小臨哥,我修行的體質不好,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修行的體質。雖然沒有修行體質很普遍,就是我們張家,除了太爺爺是修行者外,其餘的都是些普通人。
可是,我真的想修行,蒼源城大大小小的武院我都去過,可鑒定的結果全部一樣,我完全不適合修行。儘管范爺爺和我的太爺爺,也給我買了不少可以改善體質的丹藥,可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
小臨哥,我很聰明,我真的很聰明,從小學東西就快,讀書每次都是第一名。你知道嗎,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用功,讀書對我來說太容易了。」
「所以、、、」陳臨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沒落的小寶,平時是那麼的陽光、活潑,哎,所謂世上不如意事,十之,這話還真是沒錯。
「所以我不甘心,就像黃埔館長,沒有修為一樣可以做出一番大事業,一樣能夠受到所有人的尊重。我覺得我也行,小臨哥,我覺得我真的行。而且就在前幾天,我還被允許旁聽黃埔館長的授課,課堂上,我的年齡是最小的。」
「聽黃埔館長授課,小寶,館長收你做弟子了?」
「沒有,館長說了,一年後會考察我的學業,如果優秀,我就可以改口稱館長為老師了。小臨哥,館長憑藉著他的才能,可以讓議會給他購買12品的延壽丹,我覺得,我也行!而且,我覺得我能修行,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找到可以修行的辦法。
所以,小臨哥,這被修行者視為無上珍寶的極品靈和頂級法典,你先幫我保存。你知道,我既沒有任何的修為,出身也不是什麼豪門望族,這兩樣東西放在我身邊,實在太不安全了。再說了,我現在所以的精力都要放在學業上,如此的珍寶,放在身邊只能讓我分心。這對我不好,真的不好。」
「小寶,你真的這麼想修行?」
「是,小臨哥。」
「修行很苦啊,而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修行所帶來的強大的力量,和學習知識所帶來的智慧,二者不能兼顧時,也要有所取捨。你覺得,那一種對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著急,小臨哥,我相信,將來也能像館長一樣獲得延壽丹這樣的上品丹藥。雖然這種品級的丹藥不是用錢就可以買到的,但在議會圖書館內,除了黃埔館長這樣的智者外,還是一個大師雲集的地方。只要能夠得到他們的指導,將來,一定能讓議會為我煉製一粒上品的延壽丹。」
「大師?能接受大師的指導當然是件好事,可是小寶,現在大師這個詞好像有水分啊。比如有不少名頭很響的大師,卻被人說成住在象牙塔里的磚頭。要慎重,否則,學了一些有害無用的東西,耽誤了時間不說,還影響人的判斷力,那就得不償失了。」
「磚頭?這個辭彙很新穎,不過,借用黃埔館長的一句話。象牙塔,或者說那些真正的象牙塔,裡面只有一桌一椅、一盞明燈。只有那些真正的學術大師,才能拋開喧囂、拋開奢華、拋開各種名利和誘惑,在寂靜的象牙塔里,專心做著自己的學問。而在議會圖書館,就是一個智者雲集的地方。」
看來,小寶是個有判斷力的人,陳臨點點頭,繼續問道:「有夢想,或者說有大夢想,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小寶,做一個普通而快樂的人,其實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至於夢想這種東西,往往意味著對身體、對意志的極大考驗,夢想越大,考驗越大,什麼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統統的要經歷一遍,或者是無數遍。面對這些,你真的確定?」
看著陳臨,小寶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道:「人活一世、草過一秋,既然爹媽讓我來到這個世界,既然別人都說我天賦出眾,既然有機會得到議會圖書館內那些大師的指導,我就不想和別人一樣。
小臨哥你說過,人生的境界,就是從心所欲,然後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我想留點什麼,我想在無數年後,當人們說到蒼源城的張氏家族家時,都會挑起大拇指,大讚一聲,張小寶,了不起!
為了這個,在我完成學業后,就會像當年的黃埔館長一樣,去遊歷大陸。如果,如果真的有機會可以修行,我還會到大威帝國的武修院,這個大陸聞名的武院去進修。
小臨哥,范爺爺給我說過,任何成功的基礎都是厚積博發。那種急功近利,那種近乎於賭博和運氣的成就,看似雄偉,其實,就像建在沙灘上大樓,一次潮水的衝擊,也就不復存在了。
我相信范爺爺的話,因為黃埔館長也這麼教導過我。所以,只要給我時間,憑藉著我的學習能力,我一定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
「哈哈哈、、、」聽了小寶的一番話,陳臨不由的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對小寶的欣賞。
「實現夢想,沒問題,哥幫你!想修行,哪裡還要等到什麼將來有機會。有哥在,就是想現在,你一句話,哥馬上讓你夢想成真!」
「現在?沒聽錯吧?」小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了,小臨哥擁用大能力,這點自己相信,可讓自己現在、馬上,這可能嗎?這些年來,自己去過不下二十家的武修學院。結論都是一樣沮喪,修行體質差,而且少有的差,不要說改變體質的丹藥,就是修行強者耗費元丹之力,來給自己洗靜伐髓,能修行的機會也不到千分之一。
「小寶,什麼表情,難道不相信哥?」
「相、、、相信,小臨哥,你是要給我洗經伐髓嗎?聽說就是天階修行者,給人洗經伐髓,也需要閉關靜修,然後再、、、」
「打住,小寶,沒那麼複雜,不就是洗靜伐髓嘛,這對哥來說,就一個字,簡單!」語氣堅定、底氣十足,不過,陳臨確實這個把握。按照天工大陸的常識,以地階一品的修為去給別人洗靜伐髓,基本上就是一個笑話。但陳臨卻是個特例,元丹之力是同價的千百萬倍,神識之神妙也到了入微的程度。最主要的,也是決定性,就是對於規則之力的運用。儘管是最皮毛的運用,但就是這樣,也足以讓陳臨牛氣十足給出一個字簡單!
「真的可以、、、」小寶的眼睛中漸漸的出現了一絲,怎麼形容,驚喜,沒錯,就是驚喜!
「鬧撲騰撲騰!」
「撲騰、、、,還鬧,撲騰的結果是很鬧,不過,小臨哥,撲騰和洗靜伐髓、、、?」
誤會了,哎,這就是文化的差異啊,陳臨一擺手,說道:「是我們家鄉的一種鳥語,就是別擔心,相信哥的意思!
小寶,咱不研究文化上的問題,這些玩意兒複雜的很。還是那句話,別的不敢說,洗經伐髓,只要你願意,哥現在就可以讓你夢想成真!」
愣了一下,然後,小寶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好,有決斷!」說罷,陳臨手一揮,幾塊高品質靈石從雨珠中飛出,啪的一聲脆響,化為一團濃郁的天地元氣。法訣一掐,瞬間,一個覆蓋十幾米的幻陣就被架構了出來。
幻陣小巧但不粗燥,從外面看去,一切如常,即便是什麼路過的修行強者,也很難發現這裡竟然有一個幻陣的存在。
幻陣內,陳臨在小寶的眉心一點,點點金光由眉心開始散開,慢慢的將整個身體包裹起來。金光中,神紋模樣的規則之力閃閃點點的,如同金色海洋的游魚。
隨著陳臨元丹之力的牽引,規則之力隨著金光漸漸的進入到了小寶的經脈中。
咦!陳臨眉頭不由得一動,規則之力受到了抵制,在小寶的經脈中竟然存在著一股力量,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能夠對抗,不,應該是排斥規則之力的進入。
哎呀,陳臨吃驚了,作為反宇宙最本源的規則之力受到了排斥,這怎麼可能!雖然自己對規則之力的運用簡直就是上不了檯面,雖然進入小寶經脈的規則之力也少的可憐。不過,也不應該啊!
在神識的牽引下,規則之力幾次的試探之後,陳臨明白了。一股強大之極、奧妙之極的能量,以一種近乎於固態的方式聚集在小寶的經脈中。如果不是規則之力,這種本源所在的的衝擊,其餘任何的測試都不可能引起這股能量的異動。難怪了,所有的武修院都判定小寶沒有修行體質,品級如此高的能量,絕對不是天工大陸的修行水平所能觸及的。還好遇到咱,否則,被那些權威判定為經脈天生淤塞的小寶,真的就與修行無緣了。
想罷,陳臨,雙掌飛速反轉,萬千個法訣打出。金光內規則之力突然高速轉起來,如同開足了馬力的火車,轟隆隆的,直衝經脈中的那股能量而去。
一聲悶哼,小寶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陳臨單指一點,瞬間,小寶失去了意識。眼睛瞄了瞄周圍,還好有幻陣的存在,否則、、、。
洗靜伐髓本就是件痛苦的事,在小寶這,更是要將經脈中那固態一樣的能量完全激發,過程之痛苦,簡直不敢想象。
冒失,太冒失了,陳臨,一個沒經驗的傢伙,小寶,也是頭一次的菜鳥。好傢夥,原本需要做充分準備的洗靜伐髓,一抬手,就開始了。原本在洗靜伐髓開始之前,就要讓意識陷入沉睡,這個最重要的步驟,也就這樣的被忽略掉了。
還好,陳臨夠機靈,發現苗頭不對,直接打昏。
還好,儘管沒什麼經驗,但頂級法典的修練,頂級法訣的運用,再加上規則之力的護駕,洗靜伐髓的進程,竟然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沒出一點紕漏。
小寶的經脈內,隨著規則之力一路的高歌猛進,原本那固態般的能量被液化、氣化,最後慢慢的沁入到身體的各個角落。如潮水般,溫和之極的能量不斷的溫養著骨骼、肌肉、細胞,時間滴滴答答的不斷前進,小寶的體質也在飛速的改變著。
薄薄的能量流出現在小寶身體的四周,銀光閃閃的,好似夜晚星辰的光輝。能量流越來越厚、越來越濃,最後,猶如一團銀亮的光繭,懸浮在距離地面幾米高的空中。
突然,光繭發出耀目的光芒,接著,一股銀亮色的光柱直衝天際。而陳臨,則被光柱所散發出的能量一推,瞬間就被拋了出去,嗖的一下,非常沒有形象的落到了幾十米外的草地上。
好心沒好報,好心沒好報啊!剛剛將經脈中的能量完全激發,就這麼對待洒家,簡直就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呸呸呸的將嘴中的雜草吐出,扭頭就想去討個公道,不過,天變?喲,喲喲喲、、、,沒錯了,就是天變,我那娘乃、、、玄幻小說啊!
難怪陳臨大呼小叫的,原本萬里的晴空,在通天銀柱出現的那一刻,開始變得暗淡起來。似火的驕陽,在此時,也由不可目視的炙烈,變的紅通通的,接著桔黃色,最後在一絲不舍的餘輝中不見了蹤影。
也就十分鐘不到的時間,整個天空明月高掛、繁星點點,如果不是來的這麼的突然,完全就是一個夜泊湖邊,聽琴小酌的美麗夜晚。
遠處的空中,數百道遁光由不同的地點飛起,急速中帶著隱隱的慌亂。突然的異變,使得蒼源城內那些潛心修行的強者,也出現在了空中。
滿天的星斗無以計數,星光閃爍中,彷彿有絲絲銀亮飛舞在美麗的夜空。陳臨揉揉眼,沒錯,絕對不是幻覺,也就在眨眼之間的功夫,銀亮色的細雨飄飄洒洒的落了下來,滴答一下,砸在地面上,嘭的化為一團溫潤之極的天地元氣。
嗡的一聲低鳴響徹天空,如同受到了神秘的召喚,滿天的銀絲沖向光柱,瞬息間,光柱粗壯了無數倍,原本由陳臨構架的幻陣,也啪的一下,煙消雲散。
咚、、、哎呀!突然擴張的光柱,又和陳臨來了次親密的接觸。幾百米外,陳臨摸了摸腦門,心不甘情不願的,爺們就是不跳開,就是要和你這沒禮貌的光柱撞一下,怎麼著,爺們修為高,沒事!
「哈哈、、咔咔!」樂極生悲,一股威壓從天而降,笑聲戛然而止,啪唧一下,陳臨沒有任何形象的趴在了地上。抬頭望去,夜空中,一道足有萬里的光焰,升騰著無盡的光華自繁星深處而來。猶如洪荒巨獸,好似彗星來襲。雖然距離蒼源城還不知有多少萬里,但透過虛空而來的氣勢,已如天塌地陷一般,將護城法陣壓的咯咯作響。
雨珠空間內,造化種子流光一閃,壓力瞬間消失。拍了拍身上的雜草,陳臨向四周一看,原本在空中的,那一個個天階、神階的修行者,根本無法對抗這種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威壓,遁光一滅,噼哩啪啦的像下餃子一樣的砸了下來。
神識放出,陳臨吁了口氣,萬幸,威壓只對修行者產生影響,而且修為越高,影響越大。至於普通人,則瞠目結舌的望著天空,滿臉的不可思議。
光焰越來越近,原本深遠幽靜的夜空,也被這光焰映照成一片霞光。不知什麼原因,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光焰也越來越短。最後,當光焰來到蒼源城的上空時,已由原來的萬里縮短成了百里左右。
不過,光焰所散發出的威壓,卻隨著距離的接近,變得越來越強,尤其是當光焰在蒼源城的上空停下來的那一刻。啪啪啪的一陣脆響,那號稱全大陸最牢不可破的護城法陣,也如肥皂泡沫一樣,輕輕一戳,破了!
指尖一彈,指風劃過,幾百米外的一個修行者,身子一歪暈了過去。不過元丹2米的修為,還不趕緊的收斂氣息。好傢夥,整個就是全力對抗,瞧那狼狽樣,哎,還是好心幫他一下吧。
這股威壓很奇特,只針對修行者,而且只針運行元丹之力對抗的修行者。奇怪了,難道是光焰對其它能量本能的反應?有可能,就像宇宙間最奇妙的太初之光一樣,範圍之內,絕對不允許其它能量、、、,喲,太初之光?!陳臨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關於太初之光的資料,雨珠資料庫是怎麼記載的,太初之光、、、,沒錯了,就是太初之光!
而且、、、,哈哈!還是最強大也是最囂張的力之屬性太初之光。這玩藝應該在無盡的虛空才對啊,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陳臨想了想、又想了想,想不出來!
這時,太初之光拖動這百里的光焰,按照一個圓弧,游弋在蒼源城的上空,圓弧中心,就是小寶光繭所發出的那道通天的光柱。
一圈、二圈、、、,光焰距離光柱越來越近,最後,光焰升騰起無盡的流光,朝著銀色光柱猛衝過去。
各色流光映滿了天空,一時間,蒼源城方圓幾十萬平方里的範圍內,彷彿進入了一個光與影的虛幻世界。良久,流光散去,天空艷陽高照,房屋、樹木,還有那微風吹過鼻尖,淡淡的花草清香。
一切都那麼的正常,正常到能讓人們產生一種錯覺,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不可琢磨的夢幻?
就在整個蒼源城的所有人,都被這自建城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弄而不知所措的時候,陳臨可忙了。
滿天的流光散了,小寶這傢伙盤膝坐在草地上,那神態,好像很舒服、很享受。而在小寶的身邊,則有一個三寸來長,晶瑩剔透的東西,圍著小寶轉來轉去,活潑可愛的樣子就像只不通事務的小花狗。
陳臨搖了搖頭,動靜這麼大,這小寶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不過,這次小寶可發了,不用想,肯定成了暴發戶!
手一揮,一個瞬移的寶器從雨珠內拿出,啪的一閃,下一刻,就去到了百里之外。連續的使用了十幾個瞬移寶器,最後,在距離蒼源城千里之外的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
沒辦法,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還不快走,不用一時三刻,肯定被幾百上千個神階強者給包圍了。畢竟光柱太明顯,任誰都會跑過來,天知道會有什麼了不起的珍寶!
再說了,小寶正處於一種非常神妙的狀態,萬一被什麼外力給打擾了,那損失,絕對不能用大來形容。
蒼源城很大,大的從城東走到城西,起碼也要幾百里。蒼源城也很小,小的在整個大陸的版圖上,也就是一個點而已。
所以,蒼源城出現了一個天大的事,而在大陸的其它地方,卻依然按著原有的節奏,不緊不慢的進行著。
就如同在大陸的北方,這個地廣人稀,氣候寒冷的地方。彪悍的民風,再加上特殊的地理環境,使得一個個規模不大的小城鎮,成了這裡的主要的聚集方式。
城鎮與城鎮之間相距甚遠,尤其是到了寒冷的冬季,行走和通訊就變得更加不易了。在這個時節,任何訊息的往來,甚至是皇帝的一紙詔令,最少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到達最偏遠的城鎮。
不過,烈馬鎮卻是個例外,作為一個方圓幾千里內都非常有名的小城鎮,其成名的原因,主要還是優越的地理位置。不但位於三個公國的交界處,而且在城鎮的旁邊,還有一條主要的商貿官道。在一年的四個季節里,南來北往的各色人種、行色匆匆的商販走卒,成就了這個小城鎮的富足與繁華。
這一天,就是在太初之光將蒼源城鬧了個翻天覆地的這一天,在距離烈馬鎮子幾十裡外的一條僻靜的山路上,「得得得」的馬蹄聲中,從遠處駛來一輛馬車和幾匹健馬。馬車不大,坐在車前的御者,赫然就是范琴師的管家。
突然,馬車內閉目養神的范琴師側頭朝蒼源城的方向望去,霎那間,睜開的眼眸彷彿穿透了虛空的阻隔,蒼源城正在發生的一切,毫無遺漏的展現出來。
哦,小寶的潛力終於被激發出來了。還有這陳臨,范琴師的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笑意,瞧小傢伙得意的,不過就是簡單的運用一下規則之力,就開心成這個樣子,還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管家,你也看到了。」
馬車停了下來,車廂帘子一挑,范琴師走出了車廂。
「是的,老爺,小寶經脈內的潛力被激發出來了。」望了一下遠方,管家聲音中透出一絲感慨,接續說道:「老爺選中的這個小傢伙還真不錯,但蒼源城也因此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要不,老奴過去一下,小寶畢竟太小,而且剛剛擁有的星辰之力也不一定收放自如,萬一被什麼人發現了,可能會有麻煩。」
擺了一下手,范琴師說道:「有一道太初之光護體,還能有什麼危險。不過,小寶能夠以星辰之力開闢識海,也是你這十幾年來,每日引星辰之力洗滌小寶筋脈的結果,不錯。」
「老爺這麼說,真是折殺老奴了,都是份內的事,再說,小寶是我和老爺遊歷萬年來所見到資質最好的,成全這孩子,老奴心裡也高興的很!」頓了一下,管家繼續說到:「老爺,那個陳臨體質之好,絕不下於其它上尊的直系子孫,您看,是不是、、、」
手一揮,范琴師說道:「雛鷹能否飛上九天,靠的磨鍊和意志,陳臨自有他的緣法,不要再提了。」看了看面前的管家,接著道:「小寶是我以前一個舊友的血脈傳承,這次你做的很好,再有一萬年,就是我回上浮宮日子,你可在自己的後輩中,選出一個資質上佳的子弟前去聽講。」說罷,一點流光憑空而出,然後輕輕飛入管家的手中。
管家大喜,流光乃是進入上浮宮的憑證,有了它,家族的後輩中,很有可能就會出現了一個真正的絕世強者。
小心的將流光收好,管家俯身一叩,道:「謝老爺。」
范琴師微微點了一下頭,道:「免了,你去前面的鎮子安排一下,那兒有個小傢伙很有意思,流亡的皇子,有意思,很有意思、、、。」
「是。」接著管家身形一閃,瞬間破開空間,下一刻,腳尖一點,來到了鎮子旁的一條官道上。不遠處的城門口,車水馬龍的好不熱鬧,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管家一笑,繁華、熱鬧,這麼多年了,老爺的喜好還是沒有變啊。
不過,想到因為這種喜好,老爺在他朋友中的那個另類稱呼,這個老管家不由得的嘴角一撇,我們老爺的境界,豈是他們可是理解的!
就在范琴師要進入鎮子的時候,在蒼源城外,陳臨開始對一個小東西產生了興趣。小東西就是那個三寸的晶瑩剔透,也就是傳說中的太初之光。
太初之光,誕生於宇宙之始,自從出現就含有各不相同的宇宙規則。其中,空間屬性,時間屬性和力之屬性,最為稀少,也最為強大。至於滋潤萬物的生、摧毀一切的滅、焚天的火、凍結的冰、、、,更是讓太初之光,成為了宇宙間一種神妙無比,而又異常強大的存在。
如今,這個從天而降的百里流光,這個化作三寸流水模樣的太初之光,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橫行無忌、威壓天地的氣勢。
晶瑩剔透的,如同一條在空中輕舞的溪流、一個活潑好動的小精靈,圍繞在小寶的身邊、指間,飛來繞去的好不親熱。
這就使認主之後的太初之光?看著眼前這個充滿靈性的小精靈,陳臨想了想,怎麼形容?沒錯了,小花狗,活脫脫就是一隻賴在主人身邊的小花狗。
陳臨不由得一笑,有意思,還真有些點意思!太初之光本是含有一種宇宙本源規則的流光,遨遊於虛空之中,不受萬物所動。不過,在認主后,竟然能表現出如此的靈性,真是奇妙啊,如同一隻剛剛出生的小花狗,瞧那興奮的模樣,見到花兒艷,汪汪,見到草兒青,汪汪汪,整個一好奇小寶寶。
突然間,太初之光離開小寶,流光一閃,來到陳臨身邊,轉了轉,然後又轉了轉。接著流光一頓,好似發現了什麼了不起的寶藏一樣,嗖的一下沖向了雨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