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瓮中捉鱉
韓康聽聞蜀軍突然出現在城外的消息,心裡也是吃了一驚,一面命人整頓軍隊,抵禦蜀軍入侵,一面命人向平輿求救,等到穿戴好盔甲、戰袍,走出府門之時,整個濯陽城都響起了喊殺聲。
解決了城門口的守軍后,在華雄的指揮下,騎兵第一師的官兵們如同一匹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在濯陽城的大街小巷中縱橫馳騁,剛剛跑出軍營的袁軍迎頭遭遇鐵蹄踐踏,一輪輪猛烈的箭雨下,損失慘重的袁軍被分割包圍在了濯陽的大街小巷中。
袁軍見大街上討不了便宜,一個個都竄進了兩旁民居、商鋪之中,利用這些房屋的掩護向蜀軍拋灑箭雨。
華雄明白騎兵並不適合這種戰場環境,立即下令放棄攻擊,全軍退守城中主要街道,將袁軍圍困起來,等到步兵抵達后再一一消滅敵軍。
韓康看蜀軍退守要道,立即猜到了蜀軍一定是在等候大部隊的到來,如果蜀軍大隊人馬抵達,他哪裡還能活命?必須乘蜀軍大軍未至,騎兵又不擅巷戰的時機逃出城去,至於說反攻蜀軍,奪回濯陽,這個他也僅能想想罷了,騎兵攻堅不成,但是一旦袁軍離開房舍掩護,主動出擊那就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韓康看了看身邊好不容易收籠的五六百人,暗道一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是做大事的人,不能輕易死在這兒,你們能夠因為保護我而死,將來也能留名於史,想必你們也死而無憾了吧!」一咬牙,叫來一名軍司馬,命令他領著五百士兵向西門反攻,一定要重新奪回西門,然後他會親自指揮大軍給城中的蜀軍來個瓮中捉鱉,一舉全殲這伙蜀軍。
軍司馬一想到街道上滿是蜀軍鐵騎,自己這五百人一但失去了房屋的掩護,那在人家眼裡和羔羊有什麼區別?這不是典型的讓他們去送死嗎?他卻又不敢反駁,只能帶著濃濃的怨念領著人向蜀軍主動發起了攻擊。
袁軍的出動很快驚動了蜀軍,華雄得知后不由得大喜,正愁沒辦法解決你們呢,既然你們主動上來送死,不把你們留下來,好像也太對不起你們了!叫來一名屯長,讓他領兵繞行附近的街道,堵住這伙敵軍的退路,他則親自指揮著三百餘騎向敵軍迎了過去。
不多時,兩軍在一條筆直的街道上相遇。
對峙片刻,華雄一聲號令,第一個沖了上去。
遠遠的,蜀軍一通箭雨辟頭蓋臉的落在了袁軍頭上,傷亡慘重的袁軍陣形大亂,蜀軍紛紛收了弩弓,取出長槍、環首刀、狼牙棒等近戰武器跟隨著華雄縱馬沖向了。
數百斤重的戰馬,再加上騎士、鎧甲,重量達千斤,當它們高速賓士起來,絕對不是區區人力可以阻擋的。上千隻蹄子整齊的落在石板輔成的街道上,隆隆的馬蹄聲如同戰鼓一般,鼓舞著蜀軍的士氣,動搖著袁軍的軍心。
許多袁軍士兵眼光不由得看向了左右的房舍,甚至有人已經跳進了這些房子中,榮譽算什麼,能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袁軍未及列陣,蜀軍已衝到面前,躲避不及,實際上空曠的街道上排著整齊的隊列衝來的蜀軍騎兵也沒有給袁軍躲避的空間,除非逃進旁邊的房舍之中,一個個袁軍士兵感覺自己如遭重鎚,不,戰馬的撞擊力絕對比用最重的鎚子砸擊更加兇猛,他們有人被撞擊震碎了內臟,吐血而亡;有人直接被撞飛起來,落地后已了無生息;有人在劇烈的中肋骨斷了一根又了一根,有些斷裂的肋骨甚至刺破了皮肉,白生生的肋骨帶著絲絲血紅突兀的露在風中……
同一時刻,蜀軍手裡的兵器出手了,一根根長槍借著衝擊之力直接洞穿袁軍的身體,凡被刺中的袁軍士兵無不狂噴著鮮血在蜀軍戰馬和騎士的力量作用下不由自主的倒行,直到蜀軍士兵不堪其重,拔出長槍,這才軟倒在地;環首刀同樣毫不遜色,往往一刀過去,便是一顆頭顱衝天而起;最慘的是被狼牙棒砸中的人,如果是被砸在頭上,往往就像砸在西瓜上一般,轟的一聲爆裂開來,紅白之物飛濺,如果是砸在了其他地方,當蜀軍收回狼牙棒再次攻擊時,上面的一根根鐵刺又會生生從對方身上撕下成片的血肉,其狀之慘,簡直令人不忍直視。
華雄率領著騎兵從這一隊袁軍士兵中穿鑿而過後,鮮血和碎肉已經輔滿了整條街道,甚至兩旁的房舍上也滿是噴濺的鮮血,一面開著的窗戶上甚至還掛著一片血淋淋的碎肉……
當華雄率部調轉馬頭,準備再來一次,徹底消滅這支袁軍時,殘存的一百餘名袁軍突然感覺手裡抓住的不再是兵器,而是一團通紅的炭火一般,忙不迭的扔到了一面,五體投體的趴在鮮血中大呼投降,顯然,剛才這一幕已經讓他們終生難忘、魂飛魄散了。
華雄並非噬殺之人(當然,如果對方滅絕人性,就如同不久前防守濯陽城門的袁軍那樣的人,他殺起來也手軟),接受了這些人的投降,讓這些人放下兵器,脫掉鎧甲,在一隊蜀軍的監視下被關押在一道死巷中。
華雄十分好奇這伙袁軍既然敢「勇敢」的跳出來,自投羅網,為什麼卻沒有血戰到底的勇氣,於是命人審問了幾名俘虜,這才知道原來是韓康所命。
華雄暗忖道:「都到了這種情況,韓康還想著反攻,來一招瓮中捉鱉?這太天真了一些吧!」忽然,華雄想到什麼,大呼一聲:「不好,韓康肯定想逃,他是要用這些人吸引我的注意……」彷彿又想到什麼,臉色頓現緩和,原來華雄早就吩咐士兵攻取濯陽各門,他也要和城中袁軍來個瓮中捉鱉,到現在,恐怕濯陽四門都已經落入了蜀軍之手,韓康逃得了一時,還能逃得了一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