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天一坐在大廳中,表情凝重,醞釀著開口:「我和長離今日又找到了幾個刺有虎紋的人,他們的話與之前你說的相同。看來,屯兵的人應是秦廣王沒錯了。」
「可是……」呈熏脫口而出,卻不知應該繼續說些什麼,畢竟不會所有人都在冤枉秦廣王,但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只是一種直覺,無法跟大家解釋。
澤泱沉思道:「解決一切的關鍵,還是需要找到秦廣王。」
「不過也是奇怪了,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看到秦廣王的蹤跡。難道他藏在冥界之外了?」長離不解地說道。
「若他真的屯了兵,那定是躲著眾人的,找不到也是情理之中。」天一分析道,「若是如此,他定在冥界,行事方便些。」
「明日,我去崔珏那裡,跟他說一下現在的情況,再調配些人手。長離,你回天界去稟報天帝關於屯兵的情況,至於主謀是誰,我們並無充足的證據,先不要說秦廣王的事情。師兄,小熏,你們繼續找找看。」澤泱說道。
「好!」三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澤泱去地府之前先去找了呈熏,呈熏剛梳洗好,也準備出門。
「不是要去地府嗎?怎麼過來了?」呈熏奇怪地問道。
「不放心你單獨出去。」澤泱將呈熏抱在懷裡,語氣淡淡透著些擔心。
「你還擔心我?我活了幾萬歲有什麼好擔心的。」呈熏絞著澤泱門襟上的帶子,哄小孩子般地說道。
「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我們知道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呈熏離開澤泱的懷抱,站直了身子,說道:「澤泱,在認識你之前,我活了幾萬年,雖然整體來說平平穩穩,但還是經過許多風浪的。我雖是個閑散慵懶的人,卻不是個需要依附於他人的花瓶。所以這點小事不必為我擔心。」
澤泱欣慰地笑笑,道:「倒是我小瞧了你,我道歉。不過,之前送你的那個項鏈,可帶好了?」
「嗯,你說了,我就一直帶著。你都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呈熏從頸間掏出項鏈。
「這是我的逆鱗。你若是遇上危險,我會知道。」澤泱寵溺地說道。
「澤泱……」呈熏撲到澤泱的身上,悶聲說道:「在一個年下的人面前撒嬌真的好丟臉,但是我忍不住。」
「跟未來的夫君撒嬌不丟臉。」
雖然在澤泱面前說了很多漂亮話,但是自己去找線索果然也是無聊至極。「打起精神來,自己是來辦正經事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這樣想著,呈熏振作起來,今天一定要多找幾個帶虎紋的人。
呈熏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忙喊道:「詩詩姑娘!」
詩詩似乎是沒有聽見呈熏的叫聲,快步往前走著。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呈熏想著,詩詩姑娘平素看著像是個穩重的人,總覺得她今天有些不對勁。
呈熏悄悄地跟了上去,詩詩並沒有回天一那裡,也沒有去藥鋪菜市場,而是越走越偏僻,最後她跟到了一個破落的小院。
詩詩在門口謹慎地四處張望,呈熏迅速地隱去了身形,這裡定有秘密,呈熏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將身一閃便跟了進去。
「詩詩,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大壯問道。
「你快隨我走,這裡已經不安全了,有很多人在找你,千萬不能讓他找到你!」詩詩焦急地說道。
「誰在找我……」大壯還未說完,本能感到了什麼,將詩詩護在身後,厲聲說道:「閣下莫要躲了,現身吧。」
詩詩不知道大壯在說什麼,卻只見門口慢慢浮現出一個人影,是呈熏上仙。
「你怎麼找到這裡的,我分明很小心了。」詩詩驚慌地說道。
「大概是因為,你提防的是別的人而不是我吧。」呈熏慵懶地說道,「說吧,你和秦廣王在這裡做什麼?」
「你叫我什麼?」大壯一臉錯愕地看著呈熏,呈熏一臉坦然,他又轉過頭來用眼神詢問詩詩,詩詩避開了他的眼神,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秦廣王,蔣子文。」呈熏又重複一遍。
秦廣王幾個字進入大壯的耳朵時,他就覺得整個腦中嗡嗡作響,好像有什麼要衝出來,他捂住額頭說道:「我是秦廣王嗎?詩詩,告訴我,你早就知道對嗎?」
詩詩緊咬嘴唇不說話。
「你失憶了?」呈熏將信將疑地問道:「那屯兵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自然不是他!他已經失憶很久了,怎麼可能去操練士兵。」詩詩脫口而出。
「你都知道些什麼?」呈熏問道。
「我,我不能說。」詩詩弱弱地說道,又壯起膽子繼續說:「大壯……秦廣王殿下失憶了,我是什麼也不會說的,上仙也沒有任何辦法,不是嗎?」
呈熏走近詩詩,她比詩詩高出一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詩詩,緩緩地說道:「哦?你這樣認為?你覺得這點事情我就沒辦法了。」
呈熏說完走到腦中混亂的秦廣王面前,探了探秦廣王的情況,後腦受傷了,應是從後面被攻擊所致,傷的不淺,是讓他失憶的原因。雖然不是很麻煩,但是治好還是需費些功夫。
「跟我走,」呈熏拉起秦廣王,「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她很快就能治好你。」
詩詩張開雙手攔在呈熏面前,焦急地說道:「不行,不能帶他出去。」
「為什麼不能?即使這樣了,還是不肯說嗎?」呈熏有些不耐。
「我真的不能說。但是,我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害殿下,他真的不能出去,外面有人會害死他的。即使是您,也不一定能夠阻止。」詩詩急急地說道。
呈熏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便說道:「你什麼也不能說,也不讓我帶他走,那我們能幹什麼?」
詩詩又沉默不語,低頭看著腳尖。
呈熏嘆了口氣,說道:「幫我守著,我幫他治療一下。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我。」
季桑在試著調最後一階段的方子,她嘴裡叨念著:「嘗試了這麼久竟然見效這麼不明顯嗎?蘭溪除了起色變好了,絲毫好轉都沒有,真是愧對師父。」
呈熏和天一都出去了,破天荒地連詩詩姑娘也出門了。季桑只得自己熬了葯端去給蘭溪。
季桑對椅子裡面的蘭溪說道:「這是最後的方子了,若是無效,我也沒有辦法了……」
季桑拿起勺子吹了吹,伸到蘭溪嘴邊,此時,蘭溪突然伸手緊緊抓住季桑的手腕。